江郅转头,定定看着他,“你虽然不是时老夫人亲生的,但你的的确确是时老先生的儿子,有资格继承时家的一份家业。
当初你违背时老先生的意愿,一意孤行选择心理学,其实是故意拒绝时老爷子打算分给你的股份。”
时遇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思能瞒得过时家人,却瞒不过这个心思缜密算无遗策的塑料兄弟。
要不是时机不恰当,他都想问一问江郅,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学心理学有可能是为了他?毕竟,以前读书时,他和江郅没少被人传是断袖。
他和江郅从初中认识,虽然是同一个学校,但却是不同年级。
江郅读初一,他读初三,两人原本并无交集。
直到有一次,他替老头去给一个世交家的叔叔送礼物,无意间发现江郅竟然在世交叔叔那里做心理咨询。
虽然那时候的他跟江郅不熟悉,但却知道江郅这个人。
因为江郅的成绩太好了,回回考试都是全科满分,再加上长相精致气质阴郁,一进入初中部就抢走了他校草的身份。
因此,知道江郅在做心理咨询,他虽然没想利用这件事做什么,但又觉得好不容易抓到了对方的把柄,得做点什么。
于是,他送完礼物就追出去,拦住江郅,调侃对方:“你这么小就开始看心理医生?不会是学习压力太大吧?”
江郅当时只冷冷的瞥他一眼,就绕过了他继续往前走。
他不死心的追上去,非常欠扁的挑衅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做心理咨询的事泄露出去?要是学校的人知道你因为学习压力大到看心理医生,你这‘学神’的神格还保得住?”
说这话的时候,他有预料到江郅可能会生气,会愤怒。
好家伙,江郅二话不说竟然掐着他脖子将他压到墙上。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江郅当时的眼神,冰冷,凶厉,阴戾。
他当时被吓到了,觉得江郅可能想把他杀人灭口。
大概是看出他的害怕,江郅唇角勾起冷嘲,“你试试。”
说完,江郅就像扔垃圾一样将他甩开,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那一刻,他心情十分复杂,既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学弟吓倒很丢脸,又觉得这个小学弟很酷很有性格。
就,挺想跟对方结识。
大概是少年人都有慕强的心理,亦或者他骨子抖m的贱性被激发出来了。
他巴巴的又跟上去,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江郅身边,“我可以替你保密,但你要贿赂我。”
江郅回他两个字:“滚开。”
当时两人刚好路过一家甜筒店,他当时脸皮也挺厚的,硬拉着江郅去了柜台前,“给我买一只甜筒,我就替你保密。”
江郅脸色阴沉的怒斥:“放手!”
他不理,转头让店员帮他接两只甜筒,“我要巧克力的,你吃什么味道?要不你也吃巧克力吧。”
江郅当时气得脸都黑了,比巧克力还黑。
之后,趁他拿甜筒的时候,江郅转身就跑。
他举着两只甜筒在后面追,追了三条街硬是没追上,甜筒化了满手的甜浆。
再后来,每天一到学校他就跑去江郅教室找对方“还钱”。
“那天买甜筒是我帮你垫付的钱,你什么时候把钱还给我?”
就这样磨了快一个星期,江郅忍无可忍,扔了一张100元的钞票给他,“滚远点,以后别来烦我!”
“两只甜筒12块钱,这是找你的88元。”
第二天,当他把几张找零的现金钞票放在江郅面前时,江郅当时的眼神,估计想吃了他。
再后来,他经常用各种各样的借口去找江郅。
“你上次请我吃甜筒,我请你吃水果捞。”
“上次请你吃水果捞你不去,这次请你去撸串,南门新开了一家新疆烤肉,还有烤全羊,味道特别正宗。”
“江郅,你不了解我,我想做的事一定要做成,不然我就会一直烦你。你要是不想被我烦,就答应跟我出去吃东西,我保证以后都不找你了,否则我就是狗!”
天真的江郅相信了他,果然跟他去吃了海鲜自助。
那时候他花钱没有节制,零用钱总是不够用,喜欢贪便宜,带江郅去了一家非常“实惠”的海鲜自助酒楼。
结果,江郅当天晚上拉肚子拉到第二天没办法上学。
他很愧疚,就带着水果和药去江家看江郅。
看到他站在门外的那一刻,江郅原本苍白病弱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你不是说以后都不会再找我了吗?”
“汪汪!”
“……”
当时江郅脸都气得扭曲了,要不是急着跑厕所,估计会一脚把他踹出去。
虽然他总说江郅是塑料兄弟,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塑料兄弟其实是他死缠烂打才结交上的。
他学心理学,其实是有一部分江郅的原因。
他一直以为江郅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才去看心理医生。
为此,他经常劝江郅不要把成绩看得太重要,周末和节假日想方设法拉着江郅去外面玩,放松心情。
结果,每次倒是玩得痛快,但江郅每回考试照旧全科满分,而他呢,成绩从年级前10名一下子跌到年级300名以外。
老头和老夫人虽然对他挺好,但学业上还是管得非常严格,成绩下降得太厉害,家人和老师都怀疑他是不是早恋了。
后来经过调查,知道他经常去初中部找江郅,两人还经常出去玩。
时家人下意识以为是江郅这个初中生贪玩,拉着时遇一起玩才影响了时遇的学业。
时老夫人处理事情很有方式方法。
她亲自带着礼物上门拜访江夫人,也没有直接说江郅影响时遇的学业,而是很谦虚的向江夫人讨教怎么督促子女的学业。
江夫人也是聪明人,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对方的来意,当晚便把这事跟江郅说了。
一开始,时遇并不知道自家老夫人找过江家,只是奇怪江郅对他的态度忽然就冷淡下来,好像回到了两人刚认识那会。
他百思不得其解,还以为自己惹了江郅不高兴,特意省下零花钱买了一双限量版的aj鞋送给江郅。
江郅不收,他就天天找上门。
后来,江郅大概也被他磨得没了脾气,收了鞋子,并回赠了他一个用大纸箱装着的礼物。
他当时激动坏了,两人交往这么久,江郅还是头一次主动送他礼物。
他兴冲冲的抱着沉甸甸的大纸箱跑回教室,打开一看,傻眼了。
《王后雄教案》《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高考必刷题1-9册》、《高考万能解题模板》、《数学基础2000题》……
他气死了,当天下午放学就跑去质问江郅,“你有病吧?送我那么多题集干什么?”
江郅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我妈不让我跟学渣玩。”
“……”
学渣?
他?
为了摆脱“学渣”的称号,他玩了命的学习刷题,连上厕所都在背单词。
努力了一个多月,终于,在高二上半期的期末考试中,取得了有史以来的最好成绩,年级第一。
他高兴疯了!
拿着成绩单跑到江郅面前炫耀,却得知了另外一个让他震惊又兴奋的消息,江郅下个学期要跳级进入高中部。
他们读的是s市最有名的私立学校,圣堡莱学校,可以从幼儿园读到高中。
不过,江郅读的是实验班,他读的是国际班。
时家对后代子孙的培养基本都是一个模式,在国内学习文化课程到高中毕业,之后就出国深造。
他前面的两个哥哥,包括时彦,都是这样。
不过,江郅升入高中部后,虽然两人不在同一个教学楼区,但总归都在高中部,平时见面就方便多了。
也是从这之后,时遇才知道江郅竟然因为成绩太好长相过于精致,而受到班里同学的排挤和孤立。
作为好兄弟,他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谁找江郅麻烦,他就找谁麻烦。
不过,那些人碍于时遇是时家人,不敢对时遇怎么样,背底里却变本加厉的欺负家境没落的江郅。
对于同学的作弄和霸凌,江郅几乎从不反抗,只是整个人的气质变得越来越阴郁。
当时,在所有人眼中,包括时遇都觉得江郅是那种软弱好欺负的人。
因此,当那些欺负过江郅的人,在校外遭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导致伤残时,没有人怀疑到江郅头上。
直到,他亲眼目睹江郅用一根臂力棒,将在学校里欺负过他的男生的手臂生生敲断了……
那天,他本来是想跟江郅放学一块去看地下拳击比赛。
江郅拒绝了他,说有事。
他一个人没心情去看拳击比赛,更好奇一向在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的江郅会有什么事,于是就偷偷跟踪了江郅。
他看见江郅拐进一条偏僻无人的巷子,从背包里拿出一件黑色的外套换上,还戴上了鸭舌帽和口罩,看起来似乎要去干什么坏事。
半个小时后,时遇的猜测变成了事实。
江郅将路过巷子的一个同班同学打得浑身是血,还用臂力棒敲断了对方的手臂。
时遇哪见过这么暴力又充满血腥的一幕,惊得大气都不敢出。
江郅从对方身上翻出一个信封塞进自己衣兜,下一秒,阴戾凶狠的黑眸直直朝他看来。
他当时也不知哪里生出的胆量,走过去狠狠踢了一脚地上已经痛得昏死过去的人,然后拉着江郅快速逃离现场。
两人一路跑到护城河边才停下。
他到现在都对奔跑时喉咙里的烧灼感记忆犹新。
两人喘匀气后,一屁股坐在河岸边的花坛上。
看着倒映着绚丽灯光的河面,他心有余悸的问江郅:“那人不会死吧?”
江郅轻嗤:“如果没有你踢的那一脚,不会。”
他当时吓得血液都凉了,“那怎么办?”
江郅黑眸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怕了?”
他当然怕,还有什么比出人命更大的事吗?
但他在江郅面前一向以哥哥自诩,说什么也不能怂。
他当即挺了挺胸脯,“我怕个鸟!”
江郅没有继续逗他,“我动手的时候避开了关键部位,既会让他痛不欲生,却不会要他的命。”
江郅说得云淡风轻,一副习以为常的语气,好像刚才打的不是人,而是一只沙袋,神情冷漠又狠厉。
时遇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更不觉得对方有错,反而觉得这才是他认识的江郅,不懦弱,不吃亏。
“还以为你真的好欺负,原来你喜欢来阴的,害我白担心你了。”
“我只是不想惹出麻烦。”
在学校动手的确麻烦,打架斗殴要被记过还要叫家长,搞不好还要被开除,的确没有在外面痛快。
“老实说,你这是第几回这么干了?”
“没数过。”
“……”
江郅反问他,“你不害怕我吗?这才是我的真面目,心狠手辣,锱铢必较,惹到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时遇往他身上靠,“我怕什么,我又不欺负你,人家疼你都来不及。”
江郅嫌恶的踢他,“滚,离我远点。”
时遇嘻嘻哈哈的跟他闹了一会,恢复正色的说道:“那些人是活该,你这也算是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出来混嘛,迟早都是要还的。”
江郅定定看着他,没作声。
时遇心起促狭,手搭江郅肩膀上,“欸,老实说,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会去告密?”
江郅挥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唇角满是冷嘲,“谁会信?而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还别说,他就算真的说出去,估计也没人信。
主要江郅平时在学校伪装得太好了。
江郅上学早,又跳了级,比班上的同学普遍小1-2岁。
个子中等,身形清瘦,又长了一张精致白净的脸,虽然气质看起来阴郁不合群,但一看就觉得是容易被人欺负的对象,说他打人,估计真没人会信。
就连他,要不是亲眼所见,绝对无法把刚才冷戾凶狠的少年跟眼前的江郅联系到一起。
而且,那条巷子附近都没有监控,偏僻又荒凉,加上傍晚天色昏暗,可以说是打架斗殴的绝佳场所。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的?”
江郅给了他一个“你问的都是废话”的眼神。
时遇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他会经过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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