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伯抬头看了眼柳父,面露尴尬,“老三,你大嫂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
大伯娘哼了声,看着柳父,“你们不是有钱吗?去买啊,村里多的是人种菜,盯着我们那点菜算怎么回事?”
“大伯娘不提,我都差点忘了,还钱。”
柳蔓宁手一伸,“四百二十。”
大伯娘愣了三秒,反应过来柳蔓宁说的是什么钱后,黑着脸,“没钱。”
“没钱你瞎叫唤什么?”
柳蔓宁盯着她,眸色微凉,“还有大伯娘口中那点菜……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菜地的地是我爸跟我大哥翻的,菜是我妈跟我大嫂种的,水是我大哥和我大嫂浇的,你做过什么?”
“你……我……”大伯娘张了张嘴,气恼的来回转眼珠子,好容易想到一个,拍着大腿道,“我们分家了,菜在我们菜地种着,就是我们的,你们要用,就得给钱。”
这话说的,连柳大伯都听不下去。
他拉着大伯娘,“你少说两句,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老三分出去那也是我弟弟,吃点他们自己种的菜怎么了?你别无理取闹了……”八壹中文網
“柳大山!”
大伯娘一巴掌拍在柳大伯胳膊上,“你能耐了啊你,你都会用成语骂我了!你怎么不想想,你当他是弟弟,他有拿你当大哥吗?咱儿子……可是被他们一家害进派出所的……”
“方爱玉。”柳大伯难得动怒,叫完大伯娘的名字,声音都有些喘,“是咱们大房对不起老三他们,不是他们对不起咱们!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你吼我?”大伯娘似乎不敢相信,连声拍打着柳大伯的胳膊。
“柳大山,你吼我!我为你生儿育女,我给你伺候爸妈,我累死累活的跟着你,我落什么好了,你们一家人都合着伙欺负我……”
“我没有……”柳大伯被打的连连后退,无奈又无力的辩解着。
柳老太气的手指都在发抖,指着大伯娘叫人,“方爱玉,你给我住手!”
当着她的面打她儿子,当她是死人吗?!
大伯娘被柳老太的叫声吓的一激灵,看到柳老太动怒,她瑟缩了一下,抓着柳大伯的胳膊躲到了他身后,“柳大山,你看见了吧?你妈处处看我不顺眼,她变着法的想让你休了我……”
柳大伯摇头,“我不休你。”
大伯娘像得到了尚方宝剑,梗着脖子跟柳老太叫板,“你儿子说他不会休我。”
柳大伯露出憨憨的讨好的笑容。
一如既往的替自己媳妇说话,“妈,她给我生了三个孩子……”
柳老太气的心口疼,“……滚回你们大房去!”
柳大伯拉着大伯娘回屋,关门前大伯娘还探头问,“那后院的菜……”
“不是你种的,你没资格说话。”柳老太冷硬道。
大伯娘撇撇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柳老太冷着脸扫了眼柳父、柳母,鼻子里发出了低不可闻的轻哼,抬脚回了她跟柳老头的屋。
柳老头看了看天色,拿着蒲扇要出去找村里人唠嗑。
等他走远,柳大嫂按了按太阳穴,轻声叹息,“赶紧搬家吧,这里实在太闹腾了。”
几人的视线都落到大房门上。
柳蔓宁附和点头,“上了梁就快了。”
……
京城军区大院。
柳弯弯缩在角落,没什么精神的仰头看着遮掩住天空的树叶。
她在这守了一个月了,连南楼哥的影子都没见到。
还差点让警卫对她生疑,看出她不记得南楼哥长什么样的事实。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对于长大后的南楼哥,她真的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通信的时候,她试图让南楼哥寄照片,但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寄成。
不过南楼哥离开柳山凹时,已经十几岁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只要见到他,她肯定第一眼就能认出来!
她……坚信!
一辆车从她眼前缓缓驶过,停在大院大门口,警卫确认过敬礼放行。
柳弯弯忙小跑两步去看车内的人。
只瞧见驾驶座上是一位四五十的中年男人,男人侧脸刚硬,剑眉冷目,看上去就很有英雄气势。
柳弯弯还扫见副驾驶坐的是个年轻人,侧脸跟男人有些像。
她想象了一下,觉得这男人还挺帅的。
唉,不知道南楼哥有没有自己的车?
要是有的话,她坐副驾驶开着回柳山凹,肯定能惊掉那群人的下巴。
她微扬头,好似已经坐上了般。
车子进入军区大院,她眼巴巴的又看了两眼,在警卫的皱眉警惕中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警卫奇怪的多看了她两眼。
不是说找玉南楼吗?怎么人回来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柳弯弯抬头看了看天色,弯腰捶了捶腿,咕哝了一句,“明天要是还见不到人,就不能这么死守了,得想别的办法……”
她一边嘀咕一边往回走。
玉家。
玉城黑着脸扶着玉南楼进门,扬声叫人,“顾戚。”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从房间走出来,看到父子俩惊喜的笑,“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吃晚饭了吗?”
“顾姨。”
玉城把人放在沙发上,“他说有事找你,赶紧说,说完去医院。”
女人眼露惊讶,“小楼有事……”
话没说完,就反应过来玉南楼要问什么,不由看了眼玉城,“是你未婚妻的事?”
玉城皱眉,“不是跟你说了,他哪来的未婚妻!”
“顾姨,你说姓柳的女孩子,她在哪?”玉南楼急问。
见儿子急了,玉城才发觉不对劲,“你等等,你说来军区大院找你的那个女孩是你的未婚妻?”
玉南楼抿了抿因病态显出蔷薇色的薄唇,“是。”
“臭小子,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个未婚妻?”玉城也急了。
玉南楼瞥他一眼,淡淡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
玉城黑脸,“……”
女人忙站出来打圆场,“听警卫说,那女孩一直在院门口等你,好……”多天了。
“我出去看看。”
玉南楼起身就要往外走,牵动后背的伤口,疼的嘶了一声,额头顿生冷汗。
玉城的脸更黑了。
女人看的心惊,不知道他受了多重的伤,忙道,“你别动,我去把人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