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都巴不得我死!你们好狠毒……”
大伯娘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哭。
围观的村民纷纷撇嘴,一脸无语。
“什么人啊这是……”
“害别人的时候不觉得自己狠毒,坏事被人揭穿要被抓走的时候反而责怪受害者狠毒,啧啧,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长了一颗黑心黑肝!”
“这脸皮得有长城城墙那么厚了……”
“可不咋滴,一点脸都不要了。”
“呸!”
大伯娘听着村民的叫骂,觉得委屈的很,她就是个传话的,怎么就成了他们口中的害人凶手了?
柳蔓宁好好的在那站着,他们都眼瞎了吗?!
“柳大山!”
她扁着嘴,红着眼叫柳大伯,“你死人吗?你的好兄弟要把你婆娘抓去坐牢,你的族兄弟要把我撵出柳山凹,你不知道帮我说话吗?”
“我……”
柳大伯看着她,嘴张了几下,才道,“你让我说什么?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让我拿什么求老三他们……”
他眼眶发红,哎了声抱头蹲在地上。
“你个没用的窝囊废,他们眼睛瞎了你也瞎了吗?柳蔓宁在那好好的站着,头发丝儿都没少一根,你看不到吗?!”
柳大伯愣了下,抬头看了眼柳蔓宁。
柳蔓宁面上没有什么情绪的与他对视了一眼。
柳大伯羞愧的垂下头,叫大伯娘,“你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说……”大伯娘大骂,“我过不舒服,你们谁都别想舒服……”
大队长眉头皱的紧紧的,“够了!”
大伯娘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爬到柳大伯跟前,打了他一巴掌,“说话啊你!”
柳大伯抬头看了眼大伯娘,看了眼柳父,才看向大队长,挣扎着开了口。
“大、大队长,你看,蔓宁命好,这没出事,要不……让蔓宁她大伯娘跟公安同志把事情说清楚,就、就别把她撵出咱们村了,行吗?”
知道柳大伯是什么人,等着想听他说话的村民,都沉默了。
院内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几只鸡鸭在不远处咯咯、嘎嘎的叫着,显得滑稽又可笑。
好一会儿过去,大队长发出一声嗤笑。
“柳大山,这话你也说的出口,可真是会心疼婆娘的好男人。”
这样的反话,他身后的村民都听明白了。
柳大伯也听出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羞臊的不敢看柳父。
柳老太皱了皱眉,叫柳父,“老三,我跟你爸都指着你大哥大嫂养老,她坐了牢谁伺候我们?”
柳父抬眸看了眼柳老太。
柳老太没看清他眼中的情绪,只想赶紧把这件事解决了,又道,“你一惯孝顺,我知道她这次确实伤了柳蔓宁,要不这样,我把人扣在家里,以后除了上工再不让她出门,好不好?”
柳父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柳老太还想说什么,被大队长一声喝斥止住。
“都给我住口!干什么呢?公安同志抓人办案,不是儿戏!这样的人不抓起来,以后村里其他人有样学样,柳山凹干脆改名叫毒窝得了!”
闻讯赶来的村长,也黑着脸叫柳老头管好自己婆娘,不说话没人当她是哑巴。
柳老头啧了两声,扭头骂柳老太。
“鲁卉迟,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替这种人求情,你也不嫌脏了自己的嘴!”
柳老太咬牙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
“我还需要知道什么?你大儿媳妇撺掇人害老三的亲闺女,你不帮着自己儿子,偏帮一个外姓人,你可真是朵奇葩!”
柳老太气的浑身发抖,“柳二狗!”
柳老头浑不在意,撇撇嘴,嘟囔道,“就知道叫我这名字,白瞎了念的那么多书。”
村长冷着脸扫视过几人一圈,朝为首的公安道,“同志,抓人吧。”
公安抬起胳膊,朝两个公安做了个上去抓人的手势,两人迅速上前,按住大伯娘。
大伯娘挣扎不脱,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啊!杀千刀的……”
公安蹙眉,“再叫就把手铐给她铐上。”
叫声戛然而止。
傻子妈冲着大伯娘嘲讽大笑,“贱人,叫你害我们,你等着跟我们一起坐牢吧,哈哈……”
“这个再叫也铐上。”公安瞥过去一眼,道。
傻子妈瞬间闭嘴,陪笑道,“我不叫,我不叫,别铐我。”
笑话,她又不傻,带上手铐从这到镇上,可是要被人看一路的,丢人死了。
“带上所有嫌疑犯,回派出所。”
公安大手一挥,底下众下属齐声应是,震的围观的村民纷纷退开让路。
大队长与村长等人把人送出村口,看着人走远,疏散了村民,又安抚了柳父、柳蔓宁等人,才回村。
柳大伯等人都走了,才慢慢挪到柳父跟前,“老三,大哥……对不住你,你大嫂她……”
“大哥,我以后只有大哥了。”柳父淡声道。
柳大伯霍然抬头,眼眶通红,“老三,我知道你大嫂做错了事,你能不能再……”
“大哥我不能。”柳父不等他说完,直接拒绝。
柳大伯看着弟弟,好一会儿才颤抖着说了个好,“那大哥回去了。”
他失魂落魄的走了。
柳父抿紧了唇,没挽留。
柳母默默站在他身边,陪着他。
天黑后,玉南楼去大队院办公室打了个长途电话,“……她人在工城镇派出所,你帮我打听一下,她是听谁的话害的阿宁。”
“你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妻?”
“是。”
“好,交给我,我十分钟后给你电话。”
十分钟后,电话铃声响起,玉南楼拿起话筒,对方直接说了个人名,“……对方不经吓唬,没怎么用手段就自己招了,据说是你未婚妻的娘家人,你知道这个人吗?要不要我安排人把她抓了?”
“我知道,她不在豫省,剩下的我再找人处理,不麻烦你了。”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有需要随时找我。”
“嗯,谢谢。”
挂掉电话,玉南楼沉下脸,手拿着话筒挂在电话上,停顿了足有一分钟,才重新拨号出去。
电话中转了几道手,等了二十分钟后,一道嘹亮粗狂的声音响起,“哈哈,南楼子。”
“黑虎,有事找你帮忙。”
玉南楼眼底浮现一抹笑意,把事情简单说了,对方爽快答应,“成,我刚好在家闲的蛋疼,出去晃一圈,你把地址发给我,怎么做想达到什么结果,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