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哗然。
“村长,这是怎么回事?”
“弯弯不是说事情是她亲哥做的吗?不会是公安……”
“嘘!看看。”
“公安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柳弯弯心底大震,强压下心底的惊慌、惧怕,挤出一抹笑面对公安,“你们也是听了那些谣言吗?那事不是我做的,是我哥……”
“人证、物证俱在,你哥柳玉堂也亲自招供,证实你才是此事件的主谋。”
为首的公安神情严肃,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白纸黑字写着逮捕令,“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铐起来。”
有公安掏出手铐,走上前要给柳弯弯戴上手铐。
斜地里忽然扑出来一个人,支棱着胳膊挡在柳弯弯身前。
“你们干什么?弯弯没有害人,她是被冤枉的,你们身为公安,不查清事情真相,胡乱把人抓回去,是犯法的!”
“冯驰……”
柳弯弯眼眶红彤彤的,小手紧紧揪住冯驰的衣角,委屈又无助的哽咽了两声。
“……我好害怕,还好你回来了……”
冯驰抓住她的手,“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别怕,我不会让他们把你抓走的。”
“这位同志,请你不要影响公安办案。”公安冷声警告。
冯驰抬头与他对视,“人证、物证在哪?你们拿出来?红口白牙……”
“逮捕令,看到了吗?”公安把手中的纸凑到他眼前,“你在妨碍我们执法,再继续下去,会以妨碍罪被抓。”
“那就把我也抓起来!”冯驰伸出双手,“这派出所我陪她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人是怎么颠倒黑白的?!居然冤枉这么单纯善良的一个女孩子,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冯驰的好友凑上前,“你是不是疯了?人公安没证据怎么拿到的逮捕令?你可别犯傻……”
冯驰推开他。
“反正我不相信弯弯会害人。”
好友见劝不动,很是无语。
公安皱了皱眉,朝两个公安示意,“把人一起带回去。”
“是,队长。”
看着两人被带走,村民们议论纷纷。
“哎你们说,这谁说的是真的?柳知青瞧着不像坏人啊……”
“这谁说得准?公安总不能搞错吧?”
“乖乖……”
村长眉头拧成了川字,瞪着冯驰的背影骂了句有病,转头让家里老大骑车去电话局打电话。
“什么?!他疯了吗?”
冯母得知儿子为了柳弯弯,竟然被公安一起带去了派出所,气的脸都青了。
“这个柳弯弯就是个祸害!把咱儿子迷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冯父也黑了脸。
镇上派出所内,公安把手铐打开,两人分别关押。
并立即通知豫省工城镇,“人已经抓捕归案,会择日遣送回原籍,请当地派出所注意接收。”
另一边派人联系了冯父。
冯父与冯母到派出所接冯驰时,公安已经押着柳弯弯上了回豫省的火车。
冯驰几乎崩溃。
“你们凭什么把她发送回原籍?那件事根本就不是她做的!……”
“冯驰,你冷静点!公安如果没证据,不会胡乱抓人!柳弯弯的亲哥亲口承认的策划事件的主谋是她!而且,她的生母也在不久前听了她的指挥,差点害她堂妹被傻子毁去清白!”冯父抓住儿子的肩膀,厉声道。
冯驰摇头,“爸,弯弯在家过的苦,她家里没人喜欢她,她妈眼里只有她两个哥哥,对她非打即骂,他们是故意害弯弯的……啊!”
“啪!”
冯父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故意害他?”
冯父盯着冯驰,冷声道,“洪家村事件发生时,玉少就在那!你觉得玉少会拿他未婚妻的名声冤枉柳弯弯?!她算老几?!”
“啊,你打儿子干什么?”
冯母激动的拦在冯驰身前,“他只是被柳弯弯那个狐狸精给骗了……”
“……怎么会?”冯驰不敢相信,茫然的看着冯父。
“你仔细想想,九月初柳弯弯是不是去邮电局打了通电话?”
冯驰点头,“她说要往家里报个平安,让我在外面等……”
“走!”
冯父一把抓住儿子的衣领,拉着人往车上拽。
冯母心疼儿子,想拦没拦住。
一家三口赶往邮电局,冯父亮出身份,邮电局负责人找来了当天的工作人员。
“那女同志看着文静柔弱,一开口吓死个人嘞……说要把柳什么宁嫁给傻子,她妈好像不愿意,她就说给钱,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好半天……”
冯驰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回京城的路上冯驰发了半路呆,快到京城地界时,他突然对冯父冯母道。
“爸,妈,弯弯一定有什么苦衷,你们帮帮她……”
“冯驰!”冯父皱眉。
冯驰抿着唇,看着他,“只要你们帮她,我就乖乖跟你们回京城,找一个我妈喜欢的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结婚,好好工作……”
“你……”
冯父还想说什么,被冯母扯了一把,“你少说一句,不要再刺激儿子了。”
“可是,他……”
“左右柳弯弯回了豫省,她做的那些事够她判个几年,等她出来,咱儿子早结婚有了孩子,家庭事业都美满,哪还记得柳弯弯是谁?”冯母悄声道。
冯父蹙眉,面露犹豫,看了眼冯驰,又看了眼冯母。
最终点了头。
冯驰眼中立刻有了亮光。
“谢谢爸。”
三天后,柳弯弯从东北押送回工城镇的消息传到柳山凹。
随消息来的,还有一纸判决书。
柳弯弯两次涉嫌拐卖妇女罪,因涉案程度不深,判其归还所抢钱财,有期徒刑一年零八个月,保留表现良好减刑的权利。
柳蔓宁惊讶之余,想到什么,给玉南楼打了个电话。
“亦清哥,柳弯弯被抓起来了。”
“判刑多久?”
“一年零八个月。”
柳蔓宁捏了捏话筒,让语气轻松一些,“亦清哥,你回京城是因为柳弯弯吧?”
电话中,玉南楼沉默了。
他的不回答其实就是一种答案。
“亦清哥,谢谢你。”
柳蔓宁笑笑,握住话筒轻轻吐出一口气,又道,“我跟她之间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是不死不休的死局。
“……你不要为了我脏了自己的手!柳弯弯交给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