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去了,他这几天都不着家,说要查当年的真相……”
秋老爷子父子俩同时一惊。
秋老爷子问,“他要查当年白淑走丢的真相?!”
老妇人嗯了声,眸底漾开恼恨之色,“阿畴死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上心?我一直觉得阿畴的死透着蹊跷,怎么可能就他们那一桌食物中毒!”
父子俩对视一眼,眼底又是一惊。
“那你的意思是……”秋老爷子试探着问老妇人。
老妇人一拍桌子,“他查我也查!我要把当年在后厨做菜的那些人都挖出来!我要看看我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秋老爷子脸色微变,给儿子使了个眼色,轻叹息一声,“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不能接受阿畴的死,但……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这样……”
他看着老妇人,语重心长道,“阿畴中毒这件事我来查,你专心应付白淑。”
老妇人眉头微蹙了一下,有些犹豫。
“怎么,信不过哥哥?”秋老爷子沉下脸。
老妇人摇头,“不是信不过你,是你的年龄也不小了,你这些年一直帮我,我不想你这会儿还惦记我的事……”
秋老爷子关爱一笑,“我的傻妹子,你是哥的亲妹子,哥不疼你不帮你,还帮谁?”
老妇人喟叹一声,跟着露出微笑。
“好,那阿畴的事交给哥,我回去等老白。”
秋老爷子欣慰点头,“去吧,让你大侄子送你出门。”
老妇人哎了声,“你回去歇着吧。”
秋老爷子一脸关切的把人送到门口。
没一会儿,秋侄子回来,一进门就放声大笑。
“爸,姑姑她是不是傻?怎么你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往咱们身上怀疑过,啧啧……”
砸吧完嘴,给秋老爷子竖了个大拇指,“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秋老爷子瞥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不是我说什么她信什么,而是她信任我这个人,毕竟我是她一母同胞的亲生哥哥,有自小就爱护着她的情义在。”
秋侄子似懂非懂,笑容里多了几分肆意,“不管怎么说,只要她给白老头下了药,把我过继到白家,那白家偌大的家业……”
父子俩四目相对,眼睛里是一模一样的贪婪。
“你面对你姑姑的时候,收敛点,临了了,别给我节外生枝。”
“爸,你就放心看好吧。”
……
白发老者回到家时,天色已经黑透。
老妇人枯坐在饭桌前,看到他,挤出一抹笑,“回来了,饭都凉了,我再去给你热热。”
白发老者有些愧疚,“别麻烦了,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找到什么线索了吗?”老妇人抿了下唇,目光从满桌的菜上滑过,问。
白发老者看了她一眼,点头,“有人知道当时的参与者都有谁,我准备明天一早过去见见,当面问清楚……”
“我们几十年夫妻,我也希望你能还我清白。”
老妇人按着桌沿起身,手指很是用力,“都是你喜欢的菜,我给你热热,吃完好休息。”
白发老者还想劝,忽然发现老妇人佝偻着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笑着应和,“好,我明天一走,估计得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别说还真想你做的这口饭菜。”
老妇人笑了笑,“那等会儿你多吃点。”
“好。”
老两口坐在饭桌两侧,说说笑笑的,老妇人时不时给老者夹几筷子菜和肉。
白发老者吃的心满意足。
“吃了几十年,还是吃不够……”
老妇人看着他,扫过桌上某道菜,拿筷子夹了放到他碗里,“那就多吃点。”
老者点点头,直把一碗米饭就着桌上的菜吃的干干净净,才放下筷子。
“碗筷先放着吧,等明天帮工来了收拾,咱们回房休息。”
老妇人摇头,“我还不困,你先去睡吧。”
老者关切的询问,“怎么了?”
老妇人笑笑。
“想儿子了,不知道他在那边想我做的饭菜的时候,怎么办?”
白发老者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拍着老妇人的肩膀,“等事情真相查出来,解除淑儿和你之间的误会,咱们就把他们一大家子都接回来,淑儿都有重孙了,你就是老祖宗,到时候有孩子承欢膝下,你就不会老想儿子了……”
这话,让老妇人的眉头瞬间蹙起。
她拨开白发老者的手,忍着气懑说,“不一样。”
白发老者还想追问怎么不一样,腹部忽然传来一阵锐痛!
腐蚀般的痛让他惨叫出声。
“啊!”
白发老者扑通跪到地上,疼的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
一身的衣装也被汗水湿透。
可见有多痛!
“老爷!”
老妇人惊呼一声,弯腰扶白发老者,“你这是怎么了?”
白发老者疼的满眼血丝,攥住她的手,低吼,“你在饭菜里下毒?”
老妇人摇头,“我没有……”
头摇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她在饭菜里确实下了。
但那不是毒啊,是她娘家哥哥给他的药,只是会让老爷身体虚弱一些的药,不是毒!
白发老者见她神色有异,忙问,“谁给你的?”
老妇人摇头不说。
白发老者转头,‘哇’一口鲜血吐了出去。
“老爷!”
老妇人真的震惊了,这药……怎么这么霸道?!
白发老者满嘴血,叫老妇人,“叫人,开车,去,医院。”
老妇人没动。
她担心去了医院,医生给他把病看好了,他去查真相,最后真把白淑接回来。
白家是她儿子的!
她儿子死了,白家她宁愿让娘家侄孙过继接手,都不会给白淑!
“老爷,我扶你回房间休息,你只是太累了,睡一觉,睡一觉……明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老妇人咬了咬牙,不顾白发老者惨白如纸、透着死灰的脸色,硬要把白发老者拖回房间。
白发老者腹中像被几千把小刀绞着肉,痛的甩开她,在地上打滚惨叫,“啊!”
在某一处声音拔高喊到劈叉时,整个人一阵痉挛,疼晕过去。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