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显利有问题!
一到关键时刻,他有各种方法圆场。
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但我知道,此次来这儿没有错。
众多师兄弟之中,唯有龚显利和刘天堂的矛盾最大。
我得多观察一段时间,顺便见识一下,这位大师兄的本领。
“前辈,你喝多了。”
我递给龚显利一瓶水,让他喝点清醒一下。
龚显利直接往自己脑门倒下去,瞬间整个人缓过来。
“我差点忘了,我老婆不让我喝这么多酒。等会儿我老婆问起来,你就说跟你聊私事,千万别说我喝吐了,要不然回去肯定得挨骂。”龚显利无奈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随口应了一声。
正当我打算搀扶龚显利回茶楼时,身后有人叫了我一声。
“王麒麟,这么巧?你也在这儿?”
好熟悉的声音,却又想不起是谁。
我回头看去,一个身穿灰色唐装的老头站在我面前。
“石坚!”
眼前的老头,竟然是石坚。
“我还以为看错人了,没想到还真是你。”石坚笑道。
其实用脑子想一想,龚显利是崂山七子的大师兄,而石坚则是茅山大师兄。
两者有来往,不足为奇。
龚显利包下整个茶楼,将近五十多个位置,一个位置十个人。
来者五六百,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圈内人士。
本以为龚显利会说上两句话,结果他早就醉酒睡了过去。
龚显利的老婆骂骂咧咧从茶楼走出来,把他给带走。
留下我和石坚在门口干瞪眼。
石坚这次的出现,似乎并没有带有恶意,他跟我坐在茶楼门口聊天。
“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好像也不是很久吧?”
“好像是吧,我记不清楚了。”
见到石坚,我就想起他的小儿子石少强。
当时石坚扬言要让我付出代价。
但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若不是石坚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早已忘了这事儿。
石坚说起话来,不像是来找我寻仇,倒像是怀念。
我有点怀疑这他已经得了老年痴呆症了。
“我听说你加入了749局,是吗?”石坚问道。
“你觉得呢?”我可不会把真实情况说出去,要不然石坚拆穿我可不好搞。
石坚上下打量着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会有人拒绝加入749局,你王麒麟也是如此。我听说崂山七子其一的崔德毅死在你手上,你这次来的目标想必就是龚显利吧?但我好心劝你一句,他是崂山七子的大师兄,没这么容易对付的。”
“打住!这话是从你嘴巴说出,我可没说要对付他。我杀崔德毅,那是因为他拘捕,所以我才采取措施。百鬼夜行你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我可不能坐视不理。”
石坚回头看着茶楼里面晕睡的龚显利,继续说道。
“你别看龚显利像个普通人,当年我们茅山和崂山切磋道术。有幸和龚显利对招,他掌握的八卦奇门之术差点把我给带到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哪里?地府?”
“想知道?你试试呗。”
“搞笑!我为什么要试?”
我和石坚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犹如长辈和晚辈相见恨晚,又像是互相了解的知己。
谁又能想到,我和石坚是仇人。
也不知道咋地,我俩的聊天本应该是严肃,却因为玩笑话,结果聊得很起劲。
愣是抽完一包烟,聊了将近一个小时。
“抽这么多烟,你怎么还不死?”这句话是我发自内心说出来,笑归笑,但我对石坚的看法不会变。
“我怎么可能会死呢?我要是死了,谁替我儿子报仇?”石坚这个狠角色面带笑容,气势上与我平起平坐。
我俩同时开怀大笑。
笑声中充斥着嘲讽、傲慢、以及怒意。
可并没有表现出来。
谁要是动手,谁就输了。
我们之间的决斗不会因为小打小闹而结束,迟早有一天会再次引发这枚炸弹。
“好了,不多说了,我也差不多该去拜访老朋友。”石坚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拜访老朋友?你这人竟然有朋友?”我直接当着他的面嘲讽。
“当然!你认识的,刘天堂。”石坚回答道。
刘天堂?
石坚在刺激人这方面果然有一套。
他明明知道我们几人之间处在什么关系,却偏向刀锋走,坦白直率告诉我要去和刘天堂碰面。
我没意见,他爱咋样就咋样。
此时,一辆小车停靠在茶楼路边,车内的司机按响喇叭,并且打开副驾驶的车窗。
“大师伯,该走了!”司机喊了一声。
石坚与我道别,起身往前走。
我跟着石坚来到车前,顺便送他一小程。
“不用送我了,你去搞定你的事情吧。”石坚坐上车后对我说道。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问道。
石坚没说话,但他与我对视。
“当年你和龚显利那场斗法,谁赢了?”我一脸认真问道。
“王济阳!”石坚话说完,车子远离我而去。
王济阳?
这尼玛不是我爷爷吗?
石坚和龚显利斗法,跟我爷爷有啥关系?
石坚不愿意继续说下去,必然有他的道理。
其实我还是挺想知道当年爷爷在茅山的故事。
尽管现在的茅山不堪入目,没有像样的人才出现在大众眼前,但老一辈的人都是高手。
或许是因为时代在变化,其它东西也会随之改变。
在爷爷那个年代,“技术”两个字看得很重。
可现在的人呢?
啃老、摆烂、躺平……
我往茶楼里面走回去,龚显利已经醒来,虽然还有醉意,但他意识已经恢复过来。
“石坚呢?走了吗?”龚显利拍了拍脑袋,点燃一支烟问我。
“走了,他说要去拜访刘天堂。”我回答道。八壹中文網
“他去找天堂?”龚显利听到这一则消息很是惊诧:“这老东西在搞什么啊?”
龚显利心有余悸,看来他也想知道石坚和刘天堂之间到底有什么勾当。
不过,既然龚显利醒来了,脑子也足够清醒,趁现在问问他当年的事情。
“前辈,我刚刚和石坚聊了一会儿,我听说你们之前斗过法,我问他输赢情况,他却说赢的人是王济阳,这是怎么回事?你身为当事人,应该很清楚吧?”
龚显利抽着烟,缓了一会儿问道。
“王济阳是你谁?”
“我爷爷。”
此话一出,龚显利吓得从凳子摔下,无论怎么起身都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