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他们大多都没有收到什么伤害，除了看着慕容复的眼神有些奇怪。
无论是天山童姥还是鸠摩智，在看到慕容复无视了军势威压对着那些人砍瓜切菜一般的时候，眼神中都是有着浓郁的不可置信。
这就像是平时日常生活中班里面的学渣，突然脑袋开窍，把平日学霸和老师碰到也要头疼的竞赛题目给干了通透一样。
不过该走的路，也还是要走！
只是队伍里面多了这群失去了头人的难民一般的吐蕃...他们的头领已经在风沙和秃鹫的照顾下，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如同标本一样的东西。
吐蕃剧烈的风沙加速着这一切的过程，那些在天上盘旋的黑色的鸟也是不断的呼朋唤友，让慕容复怀疑这些鸟是不是吐蕃这里最多的生物，甚至比起人来说还要多。
那个马穆罗头人就这样死了，即使慕容复后面像是开了无双一样把那些袭击过来的一部分的西夏士兵杀死，这个吐蕃部落的头人也还是已经死了。
几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上前，那些黑色的鸟也已经不再留恋这具已经是只剩下骨头都尸体，张开翅膀扑腾了几下，有些艰难的起身，似乎也是很久都没有吃到过这样的饱餐。
老人也不是在做收敛尸骨的事情，而是在那一堆骨头之中挑挑拣拣，拿起沙子不断的摩挲起手中的尸骨起来。
甚至还有着一套打孔的工具，那些骨头被这几个老的看不出性别的老人不断的摩挲着，直到显得光滑无比，就像是一个一个的洁白玉石一样。
那些马穆罗部落的人眼神愈发的开心，本来哀伤的神色也是早已经就消失不见。
似乎这些头人的骨头做成的装饰，已经给了他们莫大的喜悦。
慕容复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就这样死去，死后为大的思想不断的受到着冲击，尤其是在那群难民一般的孩子也是走了过来之后。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些孩子似乎是要凭吊这个他们之前的头人，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些孩子靠近之后，那些指骨腿骨做成的东西，就这样被扔到了小孩子的面前。
洁白的骨头落在地面上，被几个小孩子给拿在了手中，脸上露出几分欢喜的感觉，甚至就这样当成项链呆在脖子上。
慕容复等人看到这幅光景，腹中一阵干呕，面色也明显的苍白了一些。
看着身边面不改色的鸠摩智，慕容复也是问出了心里面的问题。
“他们这是在干嘛？”
鸠摩智眼神也是在盯着那些骨头，似乎也是在想着一些事情。
过了一会儿后，才把头转向了慕容复这边。
“你听说过达玛茹吗？”
慕容复眼中露出一抹疑惑，这个名字似乎是有些熟悉，不过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
不过很快慕容复身边的天山童姥却是解释了起来。
“是他们这边的一种法器!”天山童姥的眼神也落在地面的那些骨头上，还有那些看不出有多大年级的老人。
看着慕容复似乎还是不怎么懂的样子，也是又加了一句。
”这边的法器都是人的骨头做的！“
慕容复脸色瞬间就更难看了一些，不过天山童姥这个时候也不去管慕容复，而是转头对着鸠摩智问道。
“这些老人想来就是传说中的哈罗扎吧！”
“虽然在天山的时候听说过你们的这些传说，但是见到也确实是第一次。”
说到这里，天山童姥也是有些玩味的看着慕容复问道，
“你要不要猜一猜这些人的年级究竟有多大了！”
天山童姥说着脸上也是带上了几分笑意，似乎有些诱惑的对着慕容复道。
“猜对有奖励哦！”
慕容复一愣，也不清楚天山童姥这是在做什么，不过还是大概说了一个猜测。
“耄耋？”
这个数字其实是有些夸张的，因为在唐宋时期，平均年龄也就是三十多岁，不然也不会说什么古稀之言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这句话在那个时候，是真的稀少。
天山童姥摇了摇头!
“大了！”
“大？”
慕容复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相信，这怎么会大。
这些老人说是一只叫踏进鬼门关都不为过，甚至慕容复都能从这些人的身上看到了几分死气。
那些皮肤之上甚至是已经出现了类似尸斑一样的东西。
这如过不是八九十岁的年纪，说了他也是不信的。
天山童姥似乎也是逗弄够了慕容复，看着慕容也是解释了起来。
“哈罗扎是一些从小就被选中的人，如果按照时间算，或许才二十岁多一些也说不定！”
“神选?”
慕容复脑海之中突然就蹦出了这样的一个词，只是天山童姥却是摇了摇头，
“不过这种和你想的那种神选还是有着一些区别的！”
天山童姥找到贴在马儿肚皮上的水囊，漱口之后就猛猛的喝了好几口，这才继续道：“这些人可不是神选中的人，当然，可能对于她们来说的确是神！”
说到这里，天山童姥也是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鸠摩智。
“都松钦巴尊者......”
“说起来，国师也是这位的信徒吧！”
天山童姥的目光悠悠，似乎也是有着几分玩味。
慕容复心头一震，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心里立马就出现了一个无法让人忘记的名字。
在从元朝就开始的活佛制度之中，有一个名字从来没有在后世之中出现过，但是却是这些活佛传承的开始。
都松钦巴尊者留下了神圣语言信函，第一任活佛将会在1203年诞生于止隆(drilung)，其名字为噶曼巴希！
而后，也是开始了漫长到从元朝一直到后世的活佛制度。
慕容复此时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也是转头看向了鸠摩智。
如果说这个世界之中历史没有因为他这个蝴蝶产生变化的话，那他兴许也能够见证这样的一个神奇历史的开端。
而且虽然一直都是说第一任活佛是二世噶曼巴·噶曼巴希。可是在慕容复的眼中，身为第一个预言了传承人的尊者，这个第一任活佛倒是不如说是刚刚天山童姥提到的都松钦巴尊者。
毕竟神圣预言书，和活佛临死之前的语言，似乎无论怎么说都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