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风沙在慕容复等人的身边经过。
这个苦行僧手中拿着的是一卷羊皮做成的画布,上面因为鞣制的原因,有着深红的底色,显得底色有些暗淡。
可即使是如此,上面所画的小女孩也是一眼就能分辨清楚。
甚至一些发丝都亮晶晶的,这和他们身后的人几乎没有丝毫都区别,甚至因为长途跋涉,而显得有些凌乱的发丝都是一模一样。
在场上的众人,除了鸠摩智,其他人的脸上都已经变得有些难看。
“这就是尊者的神圣预言吗?”
慕容复瞬间就感觉背后一阵的发凉。
他们一路上走的并不算慢,而且小女孩也是从来没有抛头露面过,根本不存在说眼前的这些人在路上得知了他们的消息,然后把这那小女孩的画像画好了,放在这个时候用来吓唬他们。
更何况,就算小女孩他们的确是知道,可是因为长途跋涉而出现的发丝的凌乱也是一模一样,这也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的。
慕容复盯着这一块羊皮,眼神中复杂无比!
他对于藏传佛教的传承并不陌生,无论是活佛的临终遗言,又或者是一些预言书,慕容复其实也都是了解过一些。
但是了解归了解,慕容复其实一直都感觉那所谓的转世灵童或者说预言是根本不着调的事情。
就像是古代的时候,神权只是上位者为了巩固统治,用来愚民的手段而已。
慕容复脑海里再次想起来了那关于活佛的一些概念。
活佛在藏语中被称为朱古,意为幻化之身,活佛转世,为藏传佛教特有的传承方式。
佛教教义中的佛有三身:法身、报身、化身。
法身是指人人本具的佛性,众生因妄想执着,迷惑颠倒而致法身不能显现。
报身是指经过艰苦修行,证得佛的智慧与功德而成佛,行态圆满福态,报身时隐时现。
化身是指应众生机缘而变化的佛身,佛以人体的形式显现世间,教化众生。
另外,佛教教义中,还认为人的形体会消亡,但灵魂可以永存,一切生灵都在六道轮回之中,因缘往复。
藏传佛教认为,那些对佛学有悟且能指引他人觉悟的僧人,既是转世来到人间的佛。
活佛根据意愿,不断地在人间转世,投胎转生为另一具肉体,重返人间,继续普度众生。
即为活佛圆寂后,通过按程序寻访灵童,加以考察认定、坐床等仪式,完成活佛转世程序。
慕容复舔了舔嘴唇,突然就对这个他本以为只是仪式的东西变得有些好奇了起来。
既然这些语言是真的存在的话,那眼前这个苦行僧口中的尊者,究竟是能够看到多少东西。
再如果真的像预言家那样全知全能的话。
那是不是他的身份也已经暴露了出来?
毕竟真实的他并不是慕容复,而是像一个时空旅客一般的人物。
苦行僧手上的疲惫,只闪烁着一些点点的近光,诉说着这个东西的来历不凡。
即使是在后世之中,慕容复见到那些据说被高僧大能开过光的东西,也从来没有给过慕容复这样的感觉。
在这些点点金光的照耀下,慕容复就感觉自己的身心都像受到了洗礼一般
只是让慕容复感觉有些奇怪的是,身边的鸠摩智不但没有表露出什么高兴的意思,反而在看到这张羊皮纸上画的女子的时候,把身后的小女孩,突然往身后藏了一藏,脚步也微微与前面的人撇开了一些距离。
鸠摩智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警惕。
而那小女孩也似乎是发现不对劲,一开始好奇的宠着这一个苦行僧一般的人物看过去,但是现在也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不断的朝着在旧梦志的身后缩着。小孩子的心性完全被压制了下去,一丝一毫都不敢抬头看。
可是看着鸠摩智和这个小女孩脸上警惕万分的感觉,说话的苦行僧却是。一点不开心的意思都没有,依然是温温和和的笑容。
那苦行僧从始至终脸上一直都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似乎是在预言之中,他早已确定了自己没有危险。
又或者说他对自己也有着足够的自信。对自己的自信,或者是身边那些全身覆盖在盔甲之内的人的自信。
慕容复渐渐变得有些不太喜欢这种微笑的感觉了。
这个苦行僧似乎很自信。
尤其是目睹了刚刚无法用科学。解释了东西之后。像是这种网游神迹一样的事情发生之后,忙乎感觉自己。之前存在的安全感都像是泡影一般,消失无踪。
他现在感觉就像是自己脱光了衣服。被人扒光了看一样。
“明王大人,尊者的预言从来没有失败过。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这一幕就已经发生了。”
"明王大人,还是说难道你要逃避已经发生的事情吗?"
鸠摩智被这苦行僧的话说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就像对面这人说的一样,当尊者说出某一段语言的时候。这个事情不是还没有发生,而是他已经看到了结果。
他不是在去干预什么,他只是在去成熟陈述自己,在眼中在脑海里看到的这些事情。
这种事情其实对他没有什么帮助。因为他也只是一个旁观者。
甚至于在预言之中出现的鸠摩智,在这医院出发声之后也成了自己的旁观者。
脸上露出几分痛苦的感觉。
就算如此,那为什么要让马穆罗的族人成为他的母族?
圣女之所以有个圣字,除了是侍奉神明的人之外。
也是没有人的身份能够凌驾于他。
在圣女的名字在预言书中出现的这个人身上的那一刻。
所谓的母族在他们之前宗教人的眼中就只有一个下场......死亡。
“他们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强加一个母族的身份给他们?”
看着鸠摩智有些痛苦的样子。苦行僧脸上突然就露出了几分笑容,比起之前稍微笑的大了一点的样子。
他似乎也从来没有见到过鸠摩智会有这样痛苦的样子。
他似乎有些享受这种感觉,甚至有些都不想把真相说出来,就让鸠摩智这样痛苦着。八壹中文網
只是手上微微发烫的羊皮纸却是证明了,尊者的那道目光,一直都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