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华,醒醒。”
“华华……”
云天的声音一遍一遍在耳边响起,云华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面庞,恍如隔世。
与此同时,玉恒子和云渊也围了过来,关切地望向她。
忘忧露的功效退去了,华华想起了所有,原来她们只不过是破了一个阵法而已。
但仅仅是这个阵法,却仿佛真的在忘川的冥河里沉睡了三千年。
“华华,你还好吗?”玉恒子担心地问,面上有些自责。
云渊则复杂地看向华华,神情里满是痛苦。
华华连忙道:“没事,就是刚醒来记忆不是很清楚。
“师父,你是不是很伤心啊。”
玉恒子苦笑:“凡间的爱恨嗔痴,一贯都是很伤人的,更何况人心中有了执念,只想着要复仇。”
“师父为师父,伤害自己最疼爱的小徒弟,真在罪过。”
华华道:“人间三世的感情,加起来不到百年,却要用尽三千年的时间去遗忘才能苏醒。看来这情劫,也不是那么好渡的。”
谁说不是呢?
其他三人都沉默了。
华华站起来,看向最后一层楼《海市楼》,边上的小字写:见前人生因果,遇后人起波折。
华华问着师父道:“这是什么意思?”
玉恒子蹙了蹙眉,不敢说。
云渊道:“道中万法,不知妙门,应该要我们自己去闯才会清楚。”
华华已经被第八层的阵法折磨得心有余悸,她问着云天道:“是我醒来了,所以听见你的声音。还是听见你的声音,我才醒来的?”
云天道:“都有。”
华华叹气:“所以,如果再来一次,我未必会醒过来了。”
云天连忙握住她的手道:“别瞎想,就算没有我们,等忘忧露的功效过了,你还是会醒过来。”
“只是凡间的记忆或许会冰封在冥河,只当是尘世间一段微不足道的奇遇罢了。”
华华震惊道:“可我感觉云渊给我穿心一剑,是真的痛啊。”
云渊连忙道:“你别瞎说,那是赵渊的剑,跟我云渊有什么关系?”
华华:“……”
那她就是一个工具人呗。
华华转头,抱着云天:“弟弟,你也是假的呗。”
云天哭笑不得,搂着她道:“弟弟是假的,相公是真的。”
“只可惜,云华公主死了,残暴的大金皇帝自焚于皇室,在奈何桥上徘徊了三千年,也没有等到他的妻子。”
“昂?”
“为什么不是姐姐,是妻子?”
华华震惊了。
云天从容地道:“因为他抱着云华公主的尸体举行了封后大典,随后才自焚的。”
云华望着云天,张了张嘴,宛如像个被抽了的魂的傻子。
玉恒子忍不住笑道:“都回归现世了,你还吓她做什么?”
云天道:“我要让她知道,她死了也只能是我的妻子,而不是别人的。”
别人云渊:“……”
天上人间都只能做师父的玉恒子:“……”
就在这三人各有心思的时候,沧海钻入了华华的识海,无语道:“我真是受够了那么这些情情爱爱的。”
“最先醒来的人是邪神,他还偷偷吻你来着。”
“然后是你师父,他开导邪神,那些都不是真的。”
“等到云天醒来,我看他有点疯啊,到像是叫不醒你就还要再死一次。”
“你说你,怎么欠了这么多情债,还凑一起破阵?我看你凑一块过日子得了!”
华华无语道:“你以为我不想?”
“什么?”沧海惊呼!
“你比老子还猛啊,老子当魔神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娶这么多夫人呢!”
“噗。”撑天伞忍不住笑了,幽幽地道:“还就没有这么热闹了,魔神,别来无恙啊!”
魔神听了,轻哼道:“被万溪牵制,还不如继续待在华华的识海呢,还有你作伴。”
撑天伞道:“仿佛还在昨天,但今时今日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你我乐见其成的。”
“神女的强大,意味着万溪即将万劫不复了。”
沧海闻言,连忙道:“那个家伙把镇压在魔域禁地的上古魔神怨念全都释放出来,还吸纳为己用,简直太坏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年如果魔神是他,未必会败。”
华华道:“你是不是傻,万溪要的仅仅是魔神的地位?那他算计你就行了,还算计炽焓做什么?”
“他要的,从来都是六界!”
沧海和撑天伞闻言,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华华也将三朵永生花交给了沧海,得到永生花的一瞬间,沧海就感觉自己的魂识不回去也可以了。
但一想到不能破坏华华的计划,他还是很快抽身离开。
不过临别前,他对华华道:“我觉得你还是小心邪神,虽然我知道你不怕他,但邪神一旦入魔,那可比魔神恐怖太多了。”
“说不定会成为可以撼动神界的魔尊。”
华华道:“好的,谢谢提醒。”
沧海说完也不再废话,很快飞往了魔域。
与此同时,玉恒子,云渊、华华,云天四人也来到海市楼下,看一眼上面若隐若现的字迹,华华突然深感不安。
于是在进入的一瞬间,她牵住云天和云渊的手,说道:“我们牵着手一起进去吧,不要像之前一样,走散了。”
云渊和云天闻言,很快牵着玉恒子,四人围了起来。
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是一瞬间,他们还是分开了。
或者说,不是分开……而是各有奇遇。
看到人来人往的街头,看到远处灵力充沛的山峦,华华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层楼,她就是来破阵的。
不管是谁伤害她,亦或者对付她,只要她还没有失去记忆,只要她还能醒得过来,她就一定会想到办法出去。
于是她念动口诀,在自己手心里写上两个字:“破阵。”
只是刚做完这个,她便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她翩翩而来,笑容灿烂,眼神明亮,宛如刚刚入世的小仙女。
华华愣地愣住,眼睁睁就这样看着母亲从她的面前走过,而她则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阵法上的说的,“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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