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捏我干嘛？”
华华吃痛，怨念地看着云渊。
云渊冷冷道：“你一言不发，是不是羡慕了？还是想起了什么？”
“现在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那个什么“赵渊”他也不配！”
华华愣了愣，看着云渊冷峻的模样，才忍不住笑道：“傻瓜，你不会吃醋了吧？”
云渊冷哼，他才不会吃醋呢，吃醋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却感觉心里酸酸的，特别不爽。
华华则乐呵呵地笑，高兴道：“云渊，你真可爱。”
云渊生气，又去捏她的手。
华华吃痛，忍不住扑到云天的怀里去。
云天低头，与她四目相对，他的眼神被欲念充斥着，泛着鲜红而诡异的光芒。唇瓣也下意识抿了抿，透着一丝渴望。
但下一瞬，他感觉不太对劲。
低头一看，发现华华在捏他的胸。
“你干什么？”云渊拍开她的手，惊得目瞪口呆。
华华则道：“我提醒你现在是个女人，别想那些了乱七八糟的。”
云渊：“……”羞愤欲死！
很快，华华用手肘动了动他，激动道：“开始了开始了。”
云渊冷哼一声，都不愿意去看。
可下一瞬，华华还是拉他坐在椅子上，她从后面搂着他的脖子，强迫他去看。
并悄声附耳道：“你看，他们多恩爱啊。”
“他帮她取头冠的时候，动作都是很轻的，他知道她很紧张，很快就握住她的手。”
‘还怕她饿呢，又问她想不想吃东西。但是这个时候新娘子一般都是不饿的，主要很害怕，毕竟洞房花烛夜可是人生第一次呢，担心出错也是难免的。”
不知何时，云渊已经红了脸，没好气道：“你能不能别说了。”
华华道：“我怕你看不懂啊！”
云渊气得抓狂，手指都要扣地了，冷冷道：“我懂的比你还多！”
华华愕然，奇怪地道：“真的，你不是老古董吗？”
云渊险些气吐了血，但那边，新郎已经压住新娘躺下了。
云渊感觉一股热气涌来，他不想看了，他想走。
可华华压住他道：“你别动，正头戏才开始呢！”
云渊想，不知道前头那个“云渊”是怎么忍得住没有揍她的，还喜欢她？
她根本就不是女子，她比男子还狂放呢？
华华却看得格外认真，并说道：“新娘子闭上了眼睛，睫毛却在颤抖，她还是很紧张啊。”
“新郎解衣服的手也有点抖，应该是第一次。”
“你看，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礼节繁琐是繁琐了一点，可能娶到自己心仪的姑娘这一切是不是很值得呢？”
“就连洞房花烛，也让人觉得很美呢。他们成亲了，有了最美好的结合，接下来就是延绵子嗣了，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
云渊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站起来就往外走。
但这一次，华华并没有去追他。
她看着新娘子将自己完整地交托出去，这一刻，真心和一辈子的幸福，都慢慢归于男人的身上。不知道云渊吞噬怨念的时候，有没有将这些美好的愿望都一并吞噬了？
爱与恨，怨与痴，真的永远也不能相容吗？
“啊！”
“你又拉我！”
华华抱怨着，被云渊给强制带了出去。
云渊道：“你阻止不了的，无尽的虚空之中，它的形成已经不仅仅是我吞噬的欲望，还有太多无法消融的恨意和怨气。”
“我们回去吧。”
云渊说着，放开华华，往前走。
突然间，华华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道：“云渊，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你看看这人间，他们不全都是坏的啊，好人那么多，好的祝愿和祈愿都是善意的，他们只想好好活着呀，平平安安，白头偕老。”
“我们再贪恋贪恋这人间的温情，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的。”
云渊听后，心里异常难受。
但他还是一点一点地掰开华华的手指，说道：“对不起华华，我没有办法。”
云渊走了，华华并没有去追。
她很难受地哭了起来，知道最后的结果可能也无法改变。
“起来吧，我带你去吃糖炒栗子。”
熟悉的声音格外温柔。
华华抬起头，看见是明原来了，她红着眼睛，想喊爹爹，却知道不能。
明原拿了手帕给她，把她带走了。
返回来的云渊没有找到华华，担心极了，在大街上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高楼上，明原给华华剥着栗子，看着下面的云渊，说道：“不过一缕魂识而已，倒是真的担心你。”
华华擦去眼泪，难过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明原道：“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还能有什么办法？”
“命盘轮里的因果，你看得见，管不着。”
华华伏在桌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明原摸了摸她的额头，叹了口气道：“傻丫头，你还是不肯告诉爹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华华摇着头，就是不肯说。
明原道：“那魔窟是上古神魔大战留下来的问题，当神仙也不能完全断情弃爱，更何况凡人。”
“我只记得当年那场神魔大战，天地耗损极大，几乎颠覆了上古神界。所有人都只当我坐享其成，却不知道……每一位神族后裔的降生，都会带着他不可违逆的天命。”
“几万年后，六界的灵气是不是几乎消耗殆尽了？但修仙者依旧狂热执着，耗尽天材地宝也想一跃为仙？”
华华抬起头来，望着洞悉一切的父亲，一时间哑然无声。
明原用手帕擦去华华眼角的泪水，笑了笑道：“秉承天地气运而生，自当为天地气运延绵而贡献一切。”
“可我看你，分明和魔族有些眼渊缘。”
华华知道瞒不过去了，便道：“我是在魔窟里出生的，自出生起，吸纳的都是魔气。”
明原的手微微一顿，眸色更是晦暗地疼了一下。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有想到，他的女儿，竟然是在魔窟里出生的。
良久，他问：“为什么？”
看似平静的话，声音却透着一丝颤抖。
华华不忍去看他的眼睛，小声道：“我娘殉情了，跳下魔窟才知道有了我。”
明原握住帕子的手一紧，眸色泛红，一时间只觉得心口剧痛，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华华却起身，走到他的身侧轻轻抱着他，低低地道：“爹爹，别难过，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泪意在眼底涌动，明原哽咽着，拥着女儿的身体却在颤抖。
原来，他竟没有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吗？
“你的母亲是沐瑶？”
华华小声地：“嗯。”
“是我对不起她。”明原闭上眼，泪水落下。
似乎感受到龙神的伤心和痛苦，天空中乌云密布，惊雷响起，暴雨倾盆。
而在雨中，云渊依旧穿梭着，着急地寻找着被他弄丢的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