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易厌雨,刚过二十五岁生日。
我要举行婚礼了!
和我已经结婚三年的老婆!
和我疯狂迷恋了十八年的偶像!
我其实觉得办不办婚礼无所谓,但是她非要办,非要给我宠爱。我也没办法。
唉。我那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举行婚礼的事情我们俩并不打算公布出去。
不行不行,绝对不给那些人蹭热度的机会,别坏了我俩的好心情。
放我俩独自美丽。
据说很多对情侣都在筹办婚礼这个阶段大吵特吵。
害,说白了就是没钱。要是有钱有什么好吵的呢?是为请多少人吵架还是为菜品上什么吵架呢?
都不重要。我家容与姐姐什么都依着我。
吵不起来的。
婚礼是在11月举行的,一个欧洲小城的森林旁。
我踩着高跟鞋,底下的枫叶嘎吱嘎吱响。
在这个城市,枫叶不是这个季节应该有的东西。但是容与姐姐喜欢,我必须安排上。
因为我是霸道总裁。我心爱的女人想要的东西,怎么能不搞来?嗯?
容与姐姐从另一头走过来。
她今天穿着白色的婚纱——婚纱是高定款,蓬松的裙摆间镶满了碎钻,腰间绣着一朵海棠花。头纱遮住了她的脸,若隐若现间,透出一种朦胧美。
像梦一样美丽。不愧是我的女人!
头一次参加自己的婚礼,还没什么经验。我站在半道上等她,有点紧张。
容与姐姐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砰——快要破表了。
这该死的女人,竟如此甜美!
两个戒童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手里捧着红托盘,上面放着戒指。
容与姐姐挽上我的胳膊,我俩继续往前沿着红地毯走。
我竟然害羞得不敢看她!可恶!
两个小短腿花童捧着花篮走在我们前面,边走边撒花。小小的两只,一个劲儿地撒。
“你真美。”
说什么呢!走路呢,说什么悄悄话,还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害得我差点摔了一跤。
一定是花瓣太硌人,一定是的。
我们走到神父跟前,四目相对。神父开始宣读他的台词。
神父是个大胡子的外国老头,我俩特地找的当地最好的神父。他叽里咕噜念着宣读誓言,我半点也听不进去。
因为我的眼里只有聊容与。清冷,炙热,神圣,温柔。
我跟着神父念——
“我易厌雨接受你聊容与成为我的合法妻子,从今以后永远拥有你。
“无论环境好坏;
“无论富贵贫贱;
“无论健康疾病。
“我都会爱你,尊敬你并且珍惜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我向上帝宣誓,并向他保证我对你的神圣誓言。”
世间温柔有十分,八分在神爱世人。聊容与...聊容与就是温柔本身。
她的名字,光是短短的三个字,就足以让我心动一生。七岁也好,七十岁也好。
她是非常可爱的人,应该遇到最好的人。我觉得我就是。
我看见她眼睛一闪一闪,眼底有若隐若现的水光。我也觉得鼻子酸酸的。
一定是大冷天穿婚纱太冷了,冻哭了。
她的鼻子红扑扑的,眼圈也是红红的,嘴唇也红得像血。容与姐姐真是个仙女,哭的样子也是个仙女。
她张嘴念着同样的誓词,眼里只有我。
开始下雪了。
最开始我以为是错觉,她也以为,愣了一下。然后有一枚雪花落在了她的睫毛上,她颤了颤甩开了。我们俩对着笑了起来。
下雪真浪漫,可惜她怕冷,还是快快结束吧,我好抱住她给她暖一暖。
戒童们走上来,把托盘举过头顶。
打开戒指盒,我掏出了鸽子蛋大的钻戒,稳稳当当地给容与姐姐戴上了。果然她的手冷冰冰的,我不动声色地揉了两下,试图传递一点温度过去。
戴完之后,我小声地说:“真好看。”
她也打开了戒指盒,给我戴上了。
“恩,不错。”
唉,明明觉得我戴上很好看吧,偏偏只说‘不错’。闷骚怪。
我动了动无名指,觉得自己戴着是挺好看的,就是重了点。正发呆想着过几天再去买一对低调的戒指,神父示意我们可以拥吻了。
我看向她,她满眼都是笑意,一脸揶揄。害,不就是结婚的时候出个小差嘛。
还笑,还笑。亲死你。
婚礼邀请的人并不多。
沈沁和夏念慈去年也结婚了,两人恩恩爱爱、打情骂俏的。我笑她们是拿了‘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本,沈沁就冲我扮鬼脸。
真是没大没小。
何灿和聂羡庸也来了。何灿当年多阳光灿烂一小奶狗啊,在聂哥面前怎么动不动就炸毛呢。聂哥跟个闷葫芦似的,怎么也有那么大的本事动不动惹何灿生气?
不过别说,还有点甜。也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公开。
我们还邀请了顾律和陈鹊,但是一个都没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对方会来呢?
陈鹊姐姐还是满世界乱跑,最开始只是为了散心、疗伤,后来伤好了,还是不回来。问她原因,她借了北岛的诗句——
“一个人的行走范围,就是他的世界。”
以前陈鹊姐姐的世界就是顾律,现在她不过是在更新她的世界罢了。寄望着哪怕脚下多走出一寸天地,都能摆脱一分旧人的影子。
顾律也没来,两年前她也辞职了。不过挺奇怪的,她在娱乐圈里呼风唤雨的一金牌经纪人,急流勇退之后去——去开了一家书店。
也许是良心发现,从此清心寡欲、“青灯古佛”常伴此身了吧,我恨恨想道。下一秒又觉得自己这样咒她会不会太残忍。
算了,这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有各的隐晦与皎洁。
我还是专注自家那位吧。抱走,不约,别画饼。
人虽然不多,但是个个没安好心思,轮着给我们敬酒。
开玩笑,你们是在质疑我的酒量吗?像你们这样的,我能打十个。
我强势地把容与姐姐的酒全挡了,一人抡下。到头来还有点惋惜:没请太多人,害我都没有喝个尽兴——毕竟,难得领导同意想喝就喝。
虽然我努力地挡了酒,但还是挡不住容与姐姐敬我爸妈的那杯酒。
一杯酒而已,应该不会出事...吧?
正这么想着,容与姐姐走着走着...倒了。
吓得我赶忙抱住了她,还好我机智,多了心眼,一直搀着她。没办法,主角都垮了,我只能拜托各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自己吃自己的。
然后抱着老婆回了房间。
容与姐姐早就把头纱摘了,露出精致、绯红的一张脸。真是仙子一样的人,竟然脸蛋红扑扑地躺在我怀里。多少次了,我都纳了闷儿了:自己上辈子修了多大的福。
我老老实实地打算给她换衣服,正扒着呢,白壁一般的肌肤晃的我眼睛疼,心跳也快快的。
一定是酒劲上来了。
好不容易扒光得只剩内衣,正拎过来手边的睡裙,我又想到——为什么不顺便吃个豆腐呢?
我笑出了声,一拍脑门,为自己的机智鼓掌喝彩。
离她的嘴唇只剩两公分时,容与姐姐睁眼了。眼睛倏地一下睁开,速度快到我反应不过来。眼神木木的,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整个人跟诈尸了似的。
我毕竟是在做坏事,心虚得浑身一抖——我上辈子是湘西赶尸人吧。
呸呸,应该说自己是王子,吻醒了我的睡美人。虽然还没吻上去。
容与姐姐皱着眉头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冲我冷笑了一下。但是这个冷笑毫无威力,甚至还有几分像个憨憨。
实在是因为她太可爱了,吧唧一下我就亲上去了。
反正容与姐姐都醒了,衣服也脱光了,也应该做点什么运动暖和暖和身子。
本攻要大展身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