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不让你试了。”周氏抓住她的手放进凉水盆里。
沈笑真不觉得自己娇气,但是手抓进面团里,确实让她烫了一下下,“可我看着大哥揉的时候,好像一点也不感觉烫,只有热气飘一点而已。”
“他皮糙肉厚的,你和他比?”周氏又加了些凉水进去。
“别再试了。”刚说完,就听到儿子的哭声,“我看看昌林去。”
看着大嫂飞奔进了堂屋,沈笑退回到大哥身边:“大哥,还烫。”
沈远揉淀粉团的动作一顿,笑道:“怎么,还想试试。”
“有人不死心呀。”沈志呵呵直乐。
沈笑斜他一眼,道:“二哥,我是不是你亲妹妹。”
“是。”绝对的。
“那你也来揉。”沈笑怎么可能让他那么安逸。
“不是吧,七两,咱们三个围在盆边,还哪能够打的开场儿。”沈志看着盆里还有点热气冒出,就不想尝试。
“那你就不要打击我。”沈笑下一瞬,就又把手按到淀粉团上。
这次没有那么热了,她让自己的手,慢慢下沉,来逐渐的适应这里的温度。
沈远看着她,摇头失笑,七两就是什么都想尝试一下。
这一尝试,就揉了一个时辰,真的,一大盆的团,需要不停的手工揉动。
周氏喂过儿子回来,凭借手感来判断粉团的韧性,干了粉条漏不下去,湿了又很容易下锅前断条。
到后来,一大锅热水烧开的沈志,也加入了进来。
待到用漏勺漏丝的时候,除了沈大伯抱着昌林在院子里玩儿,其他人都在灶台边上。
不过这时,烧火的活儿,又变成了沈笑。
只见大哥沈远将漏勺举在水开的大锅上面,大嫂周氏将一团团的淀粉团放进去。
压力之下,淀粉团从漏勺的孔中流出,就和压面条机一个道理,不过那是机械,而这个就是纯人工的操作了。
颜色暗沉的红薯粉团,从粉团变成了丝丝细条沉入沸腾的大锅中,很快它自己又漂浮了起来。
这时,管氏拿着一双特制的粗长筷子,快速的将锅内飘起来的粉丝捞出,哦不,在沈笑看来,这就是粉条了。
因为大哥买到的漏勺,上面的孔并不细,粉团压出来后不会是很细很细的如同绣线般的丝状。
反而和他们切出的细面条一样的粗细。
被管氏捞出的粉条,顺着她的力道进了灶也备好的凉水盆里。
过了一遍凉水的粉条,被沈志又拉到挨着的另一盆凉水中。
他用截好的短竹竿穿住粉条,揪断后迅速架到准备好的架子上控水。
几人分工协作,循环往复中,一大盆的粉团被全部做成了粉条。
沈笑看到院内挂着一排一排的粉条,不由的伸手摸了一下。
在那个时空时,她大姑在村里一家制粉条的做坊打过短工。
一到周末休息,她就到那里去帮大姑一起打包粉条。
也因此,老板总是送他们家粉条吃。
大姑除了不嫌费事的给她做粉浆面条外,也会给她做手洗的胡辣汤,里面除了有肉有木耳黄花菜,就是碎碎的粉条了。
夜里,沈笑就梦到了大姑给她亲手做的胡辣汤。
可是还没有等她吃到嘴里,就醒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她,去看移到柴房边,新盖小暖房内的粉条。
可是,还没有走到暖房的她,好像听到了马车声。
运转灵力仔细一听,是从官道上传来的声音。
自从上次雨夜之后,她发现秋天的晚上修炼心法,可以增加体内的灵气,就每天入睡前,开窗练习。
不求会什么术法,只求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空间。
不然,每次想要不进出空间取送东西,只能是放在果园或者竹楼内的可以取出。
意念送进去的东西,也只会出现在这两个地方。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她想一个心念,就让麦子稻米入仓,也想空间里红薯直接飞进仓库,而不是像昨晚那样,自己挖了半夜才挖完。
她抬头望望天,此时才刚过寅初,离县城城门开,还有一个多时辰,谁会这会去县城。
算了,还是别操那么多心了。
刚一脚踏进厨房门口,就听到细碎的脚步声。
“呃……”
这声音是?沈笑闭目,仔细将精神放到自己的耳际。
是女子呻吟声,路上不止有两个人。八壹中文網
沈笑当即立断,从自己家的墙头飞跃而出,直扑村里的出口处。
隐在树上的甲二,使劲揉揉眼睛,确定是沈笑后,不得不承认甲一说的,这小丫头若有人教授轻功,速度定比自己快。
他想了想,到底是没有追上去,毕竟那都是不相干的人。
而沈笑刚刚,已经察觉到了甲二的目光,但是没有感觉到恶意,她就先追人去。
出了村口,听到南边的说话声,“十五两,她这个年纪,什么都会做。”
“十两,兄弟若不卖,我们就走了。”
“十二两。卖远点,别让我再看到她。”
“行吧,下回有……”
“啊!谁?”
这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个黑影闪来,手中的女孩就被易手了不说,卖人的人也被踢倒在地闷哼。
他大惊之下,下意识的夺人,当面就被人踢中了面门。
马车上的车夫见势不妙,架起车就要跑。
他爬起来就去追马车,付了银子的倒教失手了。
沈笑将中了迷药的陈大苗放到路边,转头又将想跑的陈寄打晕在地。
刚刚,她有听到马车里连续踢车厢的声音。
手心一转,娘做的醒神丸从炼丹房滑进手中,刚放到陈大苗鼻下,她就醒了。
“大苗姐,拍花子的,快去喊村里人救人。”沈笑丢下这句话,就直追马车而去。
夜风徐徐之中,沈笑已经将所有灵气抽调到双腿之上。
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目标,追上前面那辆马车。
近了,更近了……
陈大苗只觉得头晕的很,刚刚好像七两在说话,她用力咬了一下舌尖,人渐渐的清醒。
发现自己在大路上,狠狠用力甩一下自己的脸,都没有看到晕死在路边的陈寄。
“七两?拍花子?”陈大苗再咬一口舌尖,爬起时差点被躺着的人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