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师爷也道:“原先不知阮五娘身份,现今牵扯到前朝了。
如果鲁酒说的属实,那阮五娘嫁的人不仅降了大周,后来还又反了。
现在被关押的叶虎,不晓得是什么身份。”
林修尧沉吟片刻,道:“我亲自去问鲁氏。
另外,将那个叫叶虎的,严加看管。”
钱师爷不赞成,道:“县尊,我去将人带来吧,另外找阮氏族里的老人,来县衙认认人。
城内还需您主持大局,崔主薄如今守在北城门。
刚遣了城门守官报,阮秀才驾着骡车,向通州方向去了。”
“好。尽快带他们来,一经确定,必须立上报。”林修尧略一想就答应了,“我让林伯守着人,扬帆带人陪你去。”
“是。”钱师爷领命而去。
高师爷道:“县尊,下午,还继续搜城吗?
衙役们都下去,到底不妥。”
“搜,排查一遍更安心。
城门,明日再开。”林修尧道:“走,我们再去会会这个所谓的叶虎。”
……
“什么?城门关了?”沈大伯急了,“我去借车,我们去看看。”
马小江看向管氏,见她拉住沈大伯,才松了口气。“沈爷爷,守城门人说了,今日怕不会开城门。”他是随着大丫的辈份叫的。
管氏也道:“他爹,两孩子机灵着呢,他们这会儿,不是在悦娘家,就是去找我哥了。”
沈大伯失神的坐下,不一会儿,他又站起来,直冲冲的往外走。
“他爹。”管氏追着,“你干啥去。”
“我找老十九,不是他私会阮氏要送旭哥儿送进庙里,七两能进城去查证吗?”沈大伯走的很快,差点撞上从影璧后出来的旭哥儿。
“文大伯,我爹真不要我了?”旭哥儿惨白着脸问,他是奉了七太奶令,来找七两姐姐到族学的。
他的身后,跟着小叶子的四哥。
沈大伯顿住,他没有想到旭哥儿那么巧出来,他转向管氏求助。
管氏蹲在旭哥儿面前,“旭哥儿,你七两姐姐只是听到风声,才要去查查的。”
旭哥儿看看她,又看看沈大伯,忽的转身就跑。
把扶着他胳膊的管氏,差点甩一蹲墎儿。
管氏被沈大伯险险扶住,两人迅速追去。
小叶子四哥,也跟着跑,七太奶说让他看住旭哥儿的。
周氏一脸担忧,却不好把来报信的客人丢一边。
追出大门的管氏和沈大伯毕竟有了年纪,他们已经跑的很快了。
却不想旭哥儿跑的更是快,就不见人影儿,两人追到族学时,他没有在那。
管氏一拍大腿:“走,老十九家。”
两人又急急赶来沈十九家,就听见旭哥儿在院里大哭。
进去一看,沈忠沈义在,还有沈松。
沈十九脸上青青紫紫的,恨道:“怎么,你们都来兴师问罪的吗?
就因为旭哥儿问我一句不要他了,是不是要把他送人?
我告诉你们,是。父为子纲,我是他爹。”
沈忠抱着吓哭的小叶子四哥牛蛋儿,“无耻。”
沈义搂着哭的更大声的旭哥儿,骂道:“不要脸,老三,你可恶。
你怎么能推倒孩子,还对他说,就是不要他了,马上就要送他当和尚去。”
“我是可恶。但沈旭就是可恨了,他出生不久,就克死了他娘。”沈十九大喊。
管氏上前,夺过旭哥儿,抱上就走。
她捂住旭哥儿的双耳,听到沈十九在那叫嚷,什么老娘去世,是旭哥儿克的,什么县试过了,因为旭哥儿没过府试,什么文会夺魁,因为旭哥儿,害他摔伤了脚,
什么他丢了科举资格,被阮氏那个贱人下药设套,也是旭哥儿克的……
这一切,关旭哥儿什么事?亏了今天天好,许多人都下地拔草,或者去上坟了,不然让别人怎么看旭哥儿。
他们夫妻抱着孩子离开了,不知道拾嫂子爬上梯子,正在偷看沈十九家。
沈松倒是看到她了,不过他没有理会,而是走到他三叔面前,把有些颠狂的人,一个手刀砍倒。
“爹,二叔,把三叔送到庙里吧,这是他的行藏被叫破了,不然,旭哥儿就不定被他送哪了。”
沈忠叹道:“那你爷爷咋办,他不能再生气了。”
听到弟弟竟然给沈曜下泻药,他简直不敢相信,也就七太奶和伯文家厚道,没往外说,不然,这脸丢的干干净净。
“现在说,爷爷最多生气,真等旭哥儿被送走了,那会要爷爷的命。”沈松一身的青布宽袍,双目清明,他道:“三叔,彻底废了。”
将人交给二叔,沈松直接到族学找沈四爷爷去了。
而被管氏抱走的旭哥儿,不住的哭,引的昌林也大哭不止。
隔壁温书的沈茂,跑来问发生何事时,旭哥儿一个上不来气,躺倒闭气了
吓的周氏顾不上昌林,几乎飞着去找七太奶。
“疼,别扎别扎我。”旭哥儿身上被七太奶扎了几根针,没醒,却在呓语。
“不敢了,再不敢了。爹,爹,救我。
啊,好疼,娘,娘,爹,爹……”
管氏按住他抽搐的身体,泪不住的掉,这是旭哥儿想起了以前?
沈大伯看的抽自己一耳光,老十九不是还没有成事吗?他嚷嚷什么?让旭哥儿听到了。
好在,七太奶前年很是和胡大夫学了些东西,很快旭哥儿就平静了。
“好了,松开吧。”七太奶擦擦汗。
沈大伯道:“七奶奶,我的错……”
七太奶摆手,道:“你不知道,昨天下雨,茂哥儿去你四叔那接旭哥儿时,说是十九刚送来了。
茂哥儿没敢和他说没见到人,找刚回来的沈松一起,两人跑到村外,见到十九抱着昏迷的旭哥儿,已经走到杂货铺那儿了。”
沈大伯他们一脸震惊,真送人?
沈茂叹道:“你们不晓得,松哥儿夺过弟弟,就把他三叔狠狠揍了一顿。
要不是前几天,七两提醒奶奶,旭哥儿早被他给送走了。”
“狼心狗肺。”管氏咬牙切齿的道。
……
“呵呵。”沈四爷爷连连呵笑,沈松道:“爷爷。”
沈四爷闭了闭眼,道:“送走他有什么用?送走旭哥儿吧。”
“您是说……”沈松盯紧他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