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一听这俩人不用干活,气得跳脚,连周大山刚才的警告也忘了。
只听她连环炮一样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俺们家有那么多张嘴要吃饭,他们不干活谁养着他们?难道要我这把老骨头累死累活养着?”
“再说了,这是俺们家自己的事,哪里能让外人管……”
啪!
啪!啪!
“啊!你又打我……”
“你这个天杀的,周大山,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周小雅:“……”
众人:“……”
没错,李春花又在作死的边缘徘徊,周大山又给了她两耳刮子。
周小雅只觉得有点爽有么有?
欺负了原主两姐弟这么多年,也该轮到她这个便宜奶吃点亏了。
李春花今天被当众挨了两次打,心里早就抓狂了,现在也是爆发了,不管不顾的就扑上去扭打周大山,别说,她这一身肥肉发起疯来,也着实让对方有些招架不住。
周小雅倒是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场好戏,就连周清河也暗暗有些兴奋。
多少年了,他们俩在这个家受了多少打压和欺负,现在纵容他们遭受这些的始作俑者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他们能不畅快吗?
在李春花的抓挠下,周大山脸上已经出现了几道红印子,最后他实在是不耐烦了,力气也大了起来,一把将李春花给掀翻在地。
李春花一个屁股墩挨得结结实实,头脑都有些发昏,毕竟年纪也不小了,缓了好几下才缓过来,双眼恨恨的瞪着周大山,突然就是眼睛一红干脆坐在地上哭嚎了起来。
嘴上无非又是控诉周大山那些话还有她吃的苦。
周大山似乎也是真生气了,说出的话也带着冷漠:
“既然觉得在俺老周家过得不好,你就回你李家沟生产队去吧,俺也不强留你,老大老二,你们就把你们妈给送回去,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你们去帮忙收拾行李!”
这话一出,李春花生生止住了哭声。
她只是平时说顺嘴了,一时间改不了口,哪里知道周大山竟然是说真的,看着他那副冷漠的表情,知道不是说假的,是真不敢再挑战周大山的耐性了。
她很明白周大山是个啥样的人,想到生活了这么多年,周大山对自己依然没有什么感情,李春花只觉得一阵阵寒心。
周小雅心里对这个便宜爷爷也是没有半分好感,从他对李春花的态度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凉薄自私的人,心里突然为李春花感到悲哀。
不过感叹归感叹,她可不会同情李春花这样的人,说到底都是自己作的。
突然觉得这样的闹剧很无趣。
周家老大老二一听要把自己亲妈送回娘家,也着急了,纷纷开口求情:
“爸,妈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亲妈,这么多年了,您还不了解她吗?她也就是说顺嘴了,绝对不是有心的。”
“对呀爸,您就原谅妈吧,这么多人看着呢,以后不是让人看咱们家的笑话嘛!”周百里向来是个爱面子的,他可不想以后被人指指点点。
这时候的人称呼大多是爹娘,只有少部分人称呼爸妈。
而周家就是这少部分人,主要还是因为周百里觉得城里人都是喊爸妈的,他自认为自己以后也一定会住在城里,跟这些乡下泥腿子可不一样。
喊着喊着周家所有人都跟着喊爸妈了。
而周小燕这时候也开始为李春花说情了:
“爷爷,您就原谅奶奶这一次吧,奶奶在这个家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她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小雅堂妹和清河堂弟才说错话的,您就别跟奶奶生气了,爸说得对,这不是让别人看我们家的笑话嘛!”
李春花心里对这个孙女那是越发满意了,不但学习好文化高,还这么袒护自己。
相比之下,也对其他孙子孙女不满起来。
尤其是刚刚被周小燕提到的周小雅周清河两姐弟。
周小雅无语,这周小燕还真是时时刻刻不忘给自己挖坑啊!
求个情还能把矛头指向他们两姐弟,这是不把他们整死不罢休是吧?
还当她是原来那个周小雅不成?等着吧,等自己有时间了再好好给她长点记性。
被某绿茶三言两语就挑起矛头对着自己的李春花,现在正把所有的怒气转移到他们两姐弟身上。
周小雅根本没把她那要吃人的眼神放在心里,还有些挑衅的笑着回敬。
李春花心里气的吐血,现在还不得不忍着,只因为周大山正在气头上,万一又惹得他不快,那不是火上浇油了?
“看在儿子孙女的份儿上,这一次就算了,以后要是再管不住你那张嘴,今天我周大山说的话依然作数!”
“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还不赶紧把你们妈扶起来拿粮食做饭去,还真不想吃饭了还是咋的?”
王翠芳刘招娣这才回神赶忙动手想把李春花给扶起来。
同时心里很不高兴,看来今天这饭她们是做定了。
也是恨恨瞪了周小雅两姐弟一眼,不甘心极了。
李春花一开始还有些不服气,想留在这里看着,生怕周小雅和周清河讨了便宜,不情愿起来。
“你要是不想去,就把钥匙给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让她们自己去取粮食做饭。”
周大山这意思就是要剥夺她的管家大权呀,那怎么行?!
也顾不得其它,立马爬了起来,动作那叫一个麻利:
“她们两个败家娘们哪里知道拿多少粮食?没得糟践了!”
说完也不需要人扶了,一溜烟就跑进了锁粮食的屋取粮食去了。
其实不止是周大山家,几乎每家每户,都会把粮食锁起来,每天做多少取多少,以免被家里不懂事的媳妇做多了,或者偷偷接济娘家了,这个年代,自家都不够吃,哪还有多余的给旁人?
周大山深知她的劣性,自然也知道怎么应付她,见她进屋去了也不管了,转过身对周满仓陪笑道:
“队长,我这婆娘就是这样,您多担待!”
周满仓身为队长自然不好跟一个女人计较,而且他做了十多年的队长,生产队上谁的脾性咋样,他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