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京墨呜呼拉呼拉风的,人就有点掉脸子了。
萧百何悠哉悠哉的,出牌了,美滋滋的,觉得能赢啊,他就喜欢跟庞京墨一起打牌,没别的,庞京墨这人脑子好使,鸡贼的很,他就爱跟他一个组的。
期待的看着庞京墨,“到你了。”
庞京墨也没吭声,眼耷拉着,很痛快的扔下来手里的牌。
萧百何一看他出的那牌,差点没给气晕过去。
拿起来就扔给他,“你是不是——”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用尽了毕生的修养。
憨批,你是不是傻?
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苟呢?
庞京墨一把牌,你说对着自己人就来了,脑子是不是有坑啊?
庞京墨捡起来,“抱歉,走神了。”
“滚。”
萧百何插着腰,什么心情都没了,一走神坑自己人,输一圈二十来万是不是啊?
对面那俩就笑疯了,钱还能来的这么容易,“唉,我说,是不是有仇啊,有仇也不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拿着钱不当钱是不是啊?兄弟先在这里谢谢了。”
贱不贱你说这话,还没完没了,“我突然想起来了,你俩还真有仇,之前庞太是不是跟你们公司签了对赌协议啊,多少钱来着,一个亿多是不是啊?”
当初那钱,是真多,眼看着庞广白这一心一意要赔钱的节奏,庞京墨肯定是最后要赔钱的。
萧百何也反应过来了,看了庞京墨一眼,突然就心平气和的,极为关心庞太太现状,“怀孕了不是,好好养着才好呢,这女人怀孕了啊,尤其要注意,事情特别多,特讲究。”
赶紧养着,怀孕一年,带孩子一年,好家伙,没时间复出了,那他萧百何就白赚了这么多钱啊,一个亿多啊,多美啊,心里美。
输一圈算什么啊。
庞京墨给气的,肝儿疼,“你话不要说得太早,闪了舌头的。”
“哟,这还是有别的意思啊。”旁边一阵瞎起哄的。
萧百何太了解庞广白了,笑的绅士,话吐出来却是一点也不友善,“真不是我说的,你们家庞七,油瓶子倒了都不服的主儿,拍戏人家也讲过,不是科班出身也不是天赋异禀,要她拍戏不如让她讲讲时装周哪一场秀好看。”
庞广白就不是能赚钱的那种人,圈子里出了名的败家女,压根不晓得钱重要。
摆明了看不起,这也是萧百何当初犹豫没有下手的原因,这货真不能娶个这样的女的,不然萧家得玩完了。
因为他自己不行啊,他需要联姻,人家庞京墨不需要联姻啊。
庞京墨给气的牙疼,“你从北地里回来,讲话一嘴的京片子,好话坏话全都是你在讲了,不过我还是相信我太太的,很优秀。”
又捧庞广白,一时之间不能想到哪些方面能论证优秀这个字眼,绞尽脑汁的赞美,“人宽和又体贴,性格非常好。”
萧百何心想,你就吹吧,吹起来的泡,你心里的泪,谁不知道庞七那暴脾气,以前生撕申女士,后来更是一言不合撂脸子,装都懒得装应酬了。
宽和体贴有好脾气的庞太太恰好又打进来电话,萧百何看到了,“接,就讲你在外面喝醉酒,喊她来接。”
庞京墨不着急,只问一句,“一百万。”
萧百何点点头,“一百万。”
庞京墨幽幽的看了电话一眼,“喂,去码头接我,我喝醉了。”
庞广白没头没脑的,听着他这声音也不算是醉了的样子啊,但是她心虚啊,她这不是得罪人了吗,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好的好的,几点钟过去啊,我提前出发去等你。”
又献殷勤,“要我带葡萄糖饮料过去吗?还是喜欢喝酸奶呢?”
“还有啊,我帮你带一身衣服去吧,消毒毛巾也带着好了,老公啊——”声音拉的长长的,软软的,她卡巴着眼卖乖,“我也想你早点回来陪我。”
糖衣炮弹来的太突然,炮击的庞大爷晃了晃脚,心里面稀巴碎,又给脸上糊了一层油纸,描摹出一张死人脸板着,“都不用,一个小时码头见。”
然后啪叽挂断,连个再见也没有。
威风的大丈夫模样,看的大家一愣一愣的,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绝了。
船掉头回去,庞京墨赢了一百万,翘着二郎腿,眼神示意萧百何,“倒茶啊。”
萧百何憋了一口气,“怕不是串通好的吧。”
这什么神仙爱情啊,你说男的向往的爱情不就是这样的,这得多爱你啊。
众人吃了一嘴狗粮,满心里都觉得不是滋味,在海水的冲泡之下越发的胀肚子,到了码头看着庞广白殷勤关切的带着人走了,还要热情的跟大家打招呼,“哎呦,真是辛苦你们了,一晚上都在照顾他,早点休息吧,改天我请大家吃饭。”
庞京墨就跟皇帝出行一样,愣是给搀着走了。
萧百何原以为庞家七朵花,一个比一个暴脾气,看看庞佩兰不就知道了,萧家差点给她团灭了,弄得乌七八糟的,一心一意要吊死在萧百成那颗树上去了,非萧家不嫁了。
庞京墨被她扶着走的时候,感觉还挺美,给嘘寒问暖了一路,又是擦手又是醒酒汤的,他也怪享受。
结果到家了,庞广白还没结束呢,她觉得自己才刚刚开始呢,给他按摩肩膀呢,坐着不舒服就跪在床上去了,那手就跟挠痒痒一样的,自己还累的够呛,“打牌了吧,打牌是不是肩膀疼啊,很容易得肩周炎的,以后一定要注意。”
庞京墨就有点虚了,这不对劲啊,好过头了,在外人面前那是做戏成分,这到家了怎么还这样啊,咽了口口水,眼神有点飘,“睡吧。”
“不着急啊,你这还没按摩好呢,肌肉得放松,你绷着干什么啊?”
庞广白是真心疼他的,你说平时不觉得,老是使唤他的,这被刘妈一顿怼,脑海里走马观灯一般的,又想着他加班多累得很,平时也不出去蹦迪也不出去泡妞的,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她真的突然特别体谅他。
这给庞京墨吓得啊,心里面一咯噔一咯噔的,忽上忽下的,额头上都有点冒汗了,坏了,这要出什么幺蛾子啊。
喉咙发紧,“那什么,你去拿我包过来,里面有一沓子支票,二十万额度的,你拿着去花吧。”
“各大时装秀已经开始了,你可以每天去看秀,真的。”
庞广白蛮心动的,时装秀的衣服很有吸引力,她早就安排好了几场秀,从米兰开始一直到东京,全世界看秀,一个月两场,“你赚钱这么辛苦,我也要学会节俭才好。”
庞京墨心跳的更快了,不知道她吃错了什么耗子药,很是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不需要。”
你花钱吧,真的,使劲花吧,最起码让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事情,不是在花钱的路上就是在刷卡的现场,这样他看着放心啊。
如果庞广白瘟鸡一样的不败家,他真的担心出鬼了。
庞广白看他不屑的小眼神,又从外而内的看透他黑暗的内心,瞬间就淡淡的了,呵呵,签吧你,我体谅你你还虚了是吧?
男人,欠的。
我就是对你太好了。
甩甩手,挠痒痒她也累啊,摊开,“我手累死了,老给你摁着都麻了。”
又指使他,“那什么,再讲一讲什么是拉盘,你昨天不是讲到胡氏已经开始拉盘了吗,我听听。”
听五分钟就睡着了,庞京墨就累死了,戳了她脑门,自己一扭头就睡了,见天的累死这样的状态,他就适应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