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广白看着她不说话,你说什么难道我就信什么吗?
庞佩兰从桌上捡了块杏仁,在手里面把玩,“申家垮掉了,里面有你的功劳。”
庞广白脸色冷了下,“好笑,申家垮掉跟我有关系吗?就算有,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我也扔在里面几千万呢,好像你也是啊,对不对?爸爸分给你的钱都被你赔光了吧?”
她翘起来嘴角,像是给庞佩兰的遮羞布全部勾起来,来啊,互相伤害啊,千万不要手软。
“ok,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了,无所谓,反正我也是看申如不顺眼罢了。”
她至今耿耿于怀,如果当初申如不从中阻拦的话,那么二房不能这么受爸爸冷落,申如从中作梗的事情太多了,庞佩兰二房势弱,申如根本不看在眼里。
坚果的醇香味道在嘴巴里面冲散开来,她索性端着那一碗在那里吃,其实她知道庞广白现在为什么不肯跟申如计较,因为根本没有办法计较了。
一个人站在最上面的时候,她就不会去在意下面的尘埃了,眼睛里面只有上面的风景了。
所以现在如果跟申如计较,显得很没品。
但是没想到庞广白突然开口,眼神直直的看着她,“你跟我讲她,不用阴阳怪气激将法,我要做的事情,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也没有必要跟你报备。”
她不会放过申女士的,怎么可能呢?
人啊,最容易犯错的就是因为日子好过了,瞬间就会忘记以前的苦难。
一个词形容,就是心慈手软。
庞广白扭了扭手上的戒指,弹了一下手指头,臣妾做不到啊,做女人,真不能心软的。
她难道会被庞佩兰牵着鼻子走吗?
不会的。
庞佩兰走了,因为庞广白压根不给面子,真的是出了名的难搞。
拿着申女士出来当引子,都没有办法让她一起搞事。
庞京墨一边喝汤一边淡淡的问,“为什么不问问看是什么事情呢?你之前不是一直跟我讲她的事情吗?”
“长脑子是干什么用的?”庞广白指了指脑袋,语气有点鄙视,最讨厌他这种明知故问的了,看她跟智商有限人士一般。
庞京墨给气的牙疼,行,你聪明,你不用问光用脑子想就知道庞佩兰要说什么了,你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
庞广白敲了一下桌子,控诉一下他之前的错误言行,找后账,“真的,你不应该嘲笑我只会八卦的,我太了解她了,她从萧家二公子那里吃了那么大的亏,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她这个时候来找我,用脚趾头想想啊,都知道是拿着我当枪用的。”
说着起身,没胃口,吃不太下东西。
庞京墨服气,都说一孕傻三年,看家里这一位怎么还涨智商了呢,“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
她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跟个女王一样,“我的意思,当然有钱赚更好了,省的某些人讲我坏话,到头来还要看人家的脸色。”
飒飒的上楼了。
幸亏电梯关的快,不然庞京墨手里的勺子就忍不住给她扔脸上去了。
插着腰,深呼吸,庞京墨心想,我还给你脸色看,你怕是要给我脸色看才是真的,脾气越来越大。
举起来巴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来回模拟了一下,心里舒坦了,权当打了一个巴掌给她。
庞广白现在完全是实现了睡觉自由,今天困了,我就早点睡,那你就得关灯,就得跟着我一起睡。
我要是今天不困了,那就晚点,你也跟着我晚点睡,或者是有本事开着灯睡觉也行。
庞京墨你别看他拿劲儿,但是还真的是干不过她,就那么一次,被她半夜鬼一样的在床头看书就吓死了,惹不起,不跟孕妇一般计较。
他一般都晚睡,加班到凌晨是家常便饭,应酬也多,可是自从怀孕了,庞广白没要求他什么,但是他一般都是按时按点的回家,也不去加班了。
在家里打电话视频各种遥控,使唤的自己助理团跟孙子一样的。
“现在这样的环境,股价不跌也就罢了,竟然还有缓慢增长。”
庞京墨觉得不对劲,股价上涨虽然是好事,但是这样的情况下就显得格外的不正常了,哪里有那么多的好事呢,他还信奉一点,就是从来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平时有人白送一毛钱他都不会随便接的人。
辛迪一直在那里看盘,他跟投资顾问沟通也觉得奇怪,
“我们刚召开股东大会,上面既没有重大利好消息披露,深知就连frankie都没有出席,怎么会涨钱呢,是不是有狙击手在针对我们呢?”
连续七天的时间,确实是在缓慢增长的,涨幅不大,但是一个点都应该有原因的。
很久才给庞京墨回电话,“庞先生,确实是出现异动,我们的换手率是1.07%,成交额7.61亿,主力净流入8950.38万,振幅6.04%,流通市值2735。54亿。断气上涨概率一般,上涨潜力评分73分。”
“会不会是券商机构发布了研究报告,给出的评级乐观,所以引导了散户买入增持呢?”辛迪试探着问,他因为涨幅不大,觉得还属于正常范围之内,没必要仔细追究的。
庞京墨沉默,这要是人在眼前,他就喷上去了,看了一眼庞广白,在那里看书呢,自己走出去,“我们的极度统计数据显示gdp嫉妒环比增长率已经连续两个嫉妒负增长,经济在理论上已经确认陷入衰退,第四季度和来年上半年的形式将会更加严峻。”
“现在股市不振,房地产衰退,财富效应迅速泄气,骨牌效应已经露出水面了,十大行业平均跌幅18.7%,下个月预期会跌12.2%,所以,你是根据这些数据得出来的结论吗?”
声线拉直了,跟拉到底的弹弓飞石头一般,这些数字一个一个砸在辛迪的脑门上,砸出了一些清明的想法,“很抱歉,庞先生,我马上去查。”
他一直很少考虑债务危机,因为在这一次金融海啸里,华盛是应对很到位的,准备也很充分的,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冲击,甚至是不断的扩大发展。
庞京墨回房,手机扔在一边,看着庞广白迷迷糊糊的蜷缩在那里,书随手一放,看起来很困。
他的视线随之一暗,把书收拾起来,看到封面就要笑,看西方经济学就跟看催眠曲一样,总是这样。
声线不自觉的拉低,还是想跟她说话,都没来得及说话,“喂,明早上早点起来,我陪你走一走吧。”
庞广白困死了,她嗯一声的清醒都没有了,只拉着他的胳膊,自己靠近了些。
庞京墨就再不开口说话了,关了灯,你说他还挺操心的,给摩挲着摸摸她侧身背面的被子有没有盖好,又给她往上拉一下,最后还要用脚碰一下她的脚。
那种感觉,就不是怕她冻着了,就是很想关心一下她,很想给她做点什么,平时忙的跟狗一样,在家时间短暂,他上来那个劲儿了,就总觉得稀罕,就是打心眼里挺宝贝的。
人家心里挺在意的,所以对着今天庞佩兰上门来就不高兴,你这当谁好忽悠呢,真当我太太是鸡肋啊,跟着一起瞎搞。
自己玩去吧,别拉着我太太。
自我感觉挺良好的啊,他精神抖擞的,睡不着也能装死一样的,想着想着就高兴了,这人高兴了,不好表达出来,就去给庞广白盖被子,再给从头到尾盖的严严实实的怕着凉了。
肯定是算计人了,赚钱了。
给庞广白热的,她是真怕热,睡觉脚在外面的,结果给他盖上她踢了,转眼又给盖上了,她火气就上来了,怀孕了是真的怕热,一热这满头都是汗,“热死了,你别动。”
庞京墨翻个身,看她睁开眼,也没吭声,就跟俩人不认识一样。
庞广白心里也有点燥,因为她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
隐隐约约的,就是刚才那一下,她觉得可能是幻觉,有点害怕,也有点忌讳,就更不开口说了,但是也不肯睡了,她睡饱了一觉了,庞狼心里一合计,几个小时都过去了。
“唉,我先生,聊一会儿吧。”
“嗯。”
没开灯,庞广白突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俩人躺着就挺好的,好一会儿,她觉得肚子又疼了一下,汗马上就出来了,还是吓得,不是很疼,以至于她有点分辨不出来。
“唉,我刚才做梦了。”
她讲的语气有点夸张,“梦见的东西乱七八糟。”
庞京墨一听,就知道她梦里感觉肯定不太好,板着脸,“不要封建迷信。”
她慢慢的理顺了一下,发现这一会儿,就只接的那个小老虎了,做梦了,梦见老虎下山。
她心里又害怕,实在是怕老虎这个东西,整个梦都是很怕的。
“我知道了,我还要继续睡。”她一边说,一边就凑着庞京墨,没办法,胆子小。
结果庞京墨一下子就被凉到了,她手太冷了,“你怎么了?”
啪起来打开灯,才发现她脸色不对。
庞广白脸色有点白,“我害怕。我老觉得肚子有点疼,可是也好像没感觉一样,我怀疑我精神出问题了,自己吓自己的。”
庞京墨那脸,就很差劲了,“没事,我送你去医院,不会有问题的。”
自己直挺挺的走出去,看起来很镇定了,啪嗒啪嗒的牛皮拖鞋在走廊里面走着。
厨房是24小时都有人的,因为庞广白有时候会饿,她就得吃东西。
听到声音赶紧出来,看着庞京墨走在二楼走廊上要下楼,她喊一句“庞先生,是不是要汤?”
还没等到回复,就看到庞京墨一伸脚,那姿势就有点不对劲,腿跟走平地一样不打弯,直接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人家自己一脚踩空了。
你说疼不疼啊,是真疼,这楼梯上地毯虽然挺软的,但是也硌得慌,阿姨都没来得及提醒。
就看到庞京墨马上就自己爬起来了,指了指门外,“喊司机起来,准备车去医院。”
“所有人喊起来,准备好东西。”
“打电话通知刘妈回来。”
阿姨没敢问,大半夜的要去医院,最怕晚上这样的事情了,家里阿姨现在就是三个,还有一个特地请回来的大厨,司机都在外面等着了,肯定是都起来的。
他手腕其实摔倒了,有点疼,抱着人下来的时候就有点不吃力气,也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