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他们都是流水的京官儿，我才是铁打的司令！
老人们的头脑有些混乱，塞缪尔公爵不应该站在秦颂那一边吗？
可现在的状况是，伊凡在跟塞缪尔分享情报。
“老朋友们，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们老了，大脑已经快转不动了。
说句实话，我也一样，不过为了活下去，我还不能放弃思考，
还不能安心当个傻子，否则彼得大帝那些制裁的手段，迟早要落在我身上。
我可不想我的宝贝叶卡捷琳娜以后像其他悲惨的平民那样，
穿着一身毫无生气的工服，坐在格子间里，那简直糟透了。”
这些老人们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眼前这个狡猾的家伙给骗了，
他看起来像是秦颂的铁杆儿粉丝，暗地里却打着其他算盘。
“可你帮秦颂扳倒了汉特曼不是吗？这事儿在莫市的上层闹得人尽皆知，
大家都觉得你已经变成了老贵族里的叛徒。”
塞缪尔哈哈大笑，随手点燃一支雪茄，
“被你们这些脑袋像是朽木一样的家伙记恨没什么不好，
反正你们也只会用些小孩子的手段，丝毫没办法对我造成影响。”
塞缪尔的态度十分猖狂，根本没把这些垂垂老矣的家伙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与其讨好这些人，不如花点时间享受生活。
“塞缪尔，你可别太嚣张，汉特曼垮台了，我们这些老牌贵族迟早有一天要跟着倒霉，
你不会以为卖给秦颂这么一丁点儿人情，他就会手下留情吧，
这些龙国人，都是些冷血动物，整天跳腾着想要把你这样的老家伙送上断头台。”
有几个老人已经被塞缪尔狂妄的态度激怒了，
跟伊凡这样的老顽固比起来，他们更愿意跟塞缪尔这种性格不着边际的家伙理论，
这样至少不会被指着鼻子教训。
“我早说过了，跟你们这些榆木脑袋说话纯属浪费时间。
你们的脑袋里应该是塞满了熏鱼和蘑菇汤，没了这身儿衣服，
就跟那些平民一样，只能伸手要饭!”
“汉特曼垮台是迟早的事儿，我只是推了他一把。
这蠢货要把手弄脏，挣那些不该挣的钱，他死没关系，但任由他发展下去，
只会把我们都拖下水。老伙计们，保持清醒吧，
彼得要想推动改革，一定会先从我们这些老家伙身上动刀，
你以为是什么东西在阻碍他的野心，是那么几只小虫子吗？
是我们这些老贵族手里大片的不动产还有那些烂账！”
塞缪尔吼声在会议室里回荡，他起身用力吸了两口雪茄，冷眼扫过所有人，
在座的老人们噤若寒蝉，他们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圆滑世故的塞缪尔公爵，
竟然暗藏着如此锋利的爪牙。
“我们阻止不了秦颂上任，那接下来怎么办？”
伊凡抬起头看着塞缪尔公爵，等待一个答复，从始至终，
他是唯一那个保持冷静的人。
“别担心伊凡，北方军部可不是一块甜美可人的小蛋糕，
那些老顽固们不会让秦颂这么轻松就把北方军部吞进肚子里。
要是他真坐稳了总司令的位置，我还有别的后手。”
伊凡点点头，他跟塞缪尔是老搭档了，这家伙表面上看起来不着调儿，
背地里手段狠辣，脑袋也比其他老家伙好使得多。
其他老人默不作声，跟塞缪尔比起来，他们实在算不上一盘好菜，
只能守着自己的爵位，随波逐流。
……
北方军部，气候严寒让士兵们都不太想挪动身体，
外面大雪纷飞，军区的宿舍楼里充满了士兵们喝酒打牌的叫嚷声。
约瑟夫如往常一样，从冰柜里取出两瓶伏特加，倒在玻璃杯里，
手里的香烟是军区特供，对北方士兵来说，都是稀罕玩意儿。
这家伙把两条腿搭在办公桌上，啜饮玻璃杯里的烈酒，
失去意识以后，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反正冬季漫长，北方军部又没什么任务，
有大把的时间够约瑟夫拿来消遣。
他刚刚把后背靠在椅子上，准备借着酒劲儿睡过去，
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撞开，军部的教官克里夫一脸慌促的样子，
打搅了约瑟夫准备午休的好心情，这家伙咆哮起来，
“你疯跑的样子，像是即将被灰熊拿去擦屁股的小白兔。下次要是再不敲门，
老子就毙了你，让你屁滚尿流地去天堂见妈妈。”
克里夫用力喘匀了胸口这两口气，一脸惶恐地看着自己的长官，
“老大，别喝了，我听中央军的熟人说，咱们军部有新长官要来，
据说是个硬茬。”
约瑟夫抬起一侧眼睛的眼皮，轻蔑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军官，
克里夫那副狼狈的样子让他哈哈大笑，
“不就是总司令吗，我这头顶的正职来得少吗？
那些莫市老贵族哪个不是细皮嫩肉的，在这大雪地里能待几天？
到最后还不是夹着尾巴跑路了。
他们都是流水的京官儿，我才是铁打的司令！”
约瑟夫根本没有把新来上司的事情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从莫市来的，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养尊处优的老贵族，
不可能沉下心来带兵。
在副司令员的任上十年，约瑟夫经历了七任长官，最长的干了两年。
其中资历最深的，是西部军区的副司令员，对于自己这轮升职志向满满，
来之前就放出豪言，要好好整顿北方军部。
结果面对严寒的天气，还有这些已经混成了油子的老兵手足无措，
还没待够一年就溜之大吉了，连约瑟夫的猎犬看了都摇头。
“可我听说，这回的长官是彼得大帝亲自指派的，
恐怕跟那些从莫市来捞油水的家伙不一样。您要不要准备一下……”
“准备个屁，我就不信这年头真有铁打的京官，放着好好的闲职不干，
敢来管你爷爷这摊破事儿！”
克里夫还想多说两句，约瑟夫递来一个刀子般的眼神儿，
他只能选择把话咽进肚子里。
不过仔细想想，约瑟夫说的也对，北方军部这么多年疏于管理，
不就是因为天高皇帝远，再加上本身就没什么防御任务，气候又恶劣，
再有干劲儿的官员，来了也无处施展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