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经济函授大学招生延至10月15日……”
看标题,周易还在考虑是不是搞个学历,结果仔细一看,这个经济函授大学是经济日报社主办的,显然不是正规的大学,也不知道这个函授大学的学历有没有用,感觉就像个野鸡大学。
晚上,周易让人读了几篇新闻。
读给大家听的新闻跟周易自己关注的也不一样,主要是新闻联播里不太会重点播的,否则看新闻联播就可以了,然后对大家有用的、能够开阔大家眼界的。
譬如像“拆整零卖好”、“广交会30年成交600多亿美元”、“三刀砍掉三个多余环节,澄江生猪购销局面一新”、“清华大学研制成高速十六位微处理器”……
十六位微处理器其实不错了,不过这玩意关键还是要看能不能商用和规模化出货,不然也没有意义。
第二天,趁着周彪和赵广生都在,周易又约了郭红琴一次,不过一食对费率的问题还没有做出决定,所以这事只能先等着。
“周厂长,这是邮递员刚刚送过来的单子,让你去邮局取信。”
周易接过来一看,发现有两张单子,都是让他去邮局取国际信件的。
这年头的挂号信、国际信件都要自己去拿。
周易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来得及,连忙赶到邮局取信。
等到了邮局,却被告知要去外事办拿信,周易只好又去了外事办。
榆河市外事办是市办下面的一个科室,外事办的主任就是市办的副主任林强生兼任,另外还有几个工作人员,都是外语比较好的。
周易跟外办的人都见过,当初跟外国人交笔友,就是外办的人提供的信息,看到他来了,胡晓光笑着说道:“小周,你来啦,喏,这是你的信,我们可没有看哦!”
胡晓光从抽屉里拿出两封信递给周易:“你挺厉害的,一下子收到两封信,我们就岚姐收到一封。”
“嗨,那我的运气确实不错。”
周易接过信,当即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起来。
这倒不是他很着急,而是信都到外办了,外办没有拆了审查,不代表周易就能这样将信带回去,尤其是还有一封澎的信,这会儿两岸关系还紧张得很。
周易肯定要当场看,而且还要让人佐证这信里面没有问题。
两封信一封来自港岛,一封来自澎岛,都是周易给东国人当翻译,跟外事办的人熟悉以后,参加他们搞的一个交笔友活动认识的。
当然,其实也谈不上认识,这是周易第一次收到他们的信。
参加这个活动,周易一次性写了五封信,除了港岛和澎岛的,还有写给东国、新城和米国的各一封,其他的回信都还没有收到。
港岛来信的是一位学法律的大学生,周易在写信的时候就特别谈了一些法律的问题,尤其是问了港岛商事法律,比如公司注册、投资、资本管控等等。
这位港大法律二年级的学生则比较关注国内的投资环境,法治环境,周易当然以客观介绍为主,讲了一些正面的案例,这种正面从内地来说体现了进步,但是对港岛法律人来说,自然也能够窥一斑而见全豹,发现我们的法治建设还处于起步阶段。
所以这位港大学生在信里除了解答周易的问题,就非常有针对性地指出了几个问题,周易看完以后直接将信扔给胡晓光了。
“胡哥,你也帮忙看看,这位港大的法学生看问题比较尖锐,也缺乏对咱们内地的了解,讲的都还是英美那一套,我觉得得批判批判!”周易笑着说道。
胡晓光接过信,一边看一边笑道:“组织上说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睁眼看世界……”
“看看没问题,不过还是要以我为主!”
周易笑着说道,同时又拆开另一封信,飞快地扫了一遍以后,连忙丢了出去:“这个更不能看了,我不会再给这个人写信了。”
“怎么了?”
这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走进办公室,从办公桌上拿起周易扔掉的信看了起来。
她就是省里刚调过来的东语翻译,也就是胡晓光口中岚姐,谢岚。
“岚姐,我觉得这个人思想有问题,不能跟他继续通信了。”周易说道。
“我觉得挺好啊!”
谢岚看了看信说道:“这个人反对国党的反动统治,思想有什么问题?”
周易摇了摇头,写信的这个人问题很大。
他对澎岛现状有很多非议,并且用很大的篇幅写到了澎岛九月份新成立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以后会成为澎岛的执政。
现在两岸关系紧张,澎岛的首脑还姓蒋,两岸沟通还很少,这个澎岛人其实也是在港岛读书,所以才能跟内地通信。
澎岛那边的运动,内地现在的舆论偏向与支持,将这些组织看成是进步组织,却没有想到这些本地化的组织会日益走向澎独。
周易才不想跟这种人发生关系。
周易想了想道:“岚姐,其实我之前专门了解过澎岛这些运动人士的思想,他们固然是反独裁的,但他们的本地化意识非常强烈,而且他们这种搞选票的,最后肯定会跟本地势力纠结,最终走向另外一个独,会成为咱们一统的麻烦。”
谢岚愣了愣,没想到周易会从这个方面解读。
不过,她明显并不认同周易的看法:“我觉得你是多虑了,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周易又解释了几句,但是谢岚一一反驳,这让周易察觉出这个快三十岁的女人想法还有着少女一般的浪漫,尤其对国外的一些东西非常向往。
这就没办法继续聊下去了。
好在,这时候林强生回来了,周易赶紧找领导汇报思想,最后走的时候两封信都没有拿,都丢给外办留档处理了。
回去以后,周易越想越不对,因为他非常清楚澎岛以后的情况。
这种事情他不想多碰,也没有办法改变,也担心未来给自己带来麻烦。
他想了想,最后写了一份思想汇报,连同自己写给港大法学生的回信一起送到外办,请他们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