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生还要求,他不在的时候,放上一把巨大的锁把大厅锁起来。
只有他要来的那天,才能打开这个大厅,允许大家进入。
他以前疑惑,为什么要把门,赌桌,椅子,灯光都弄成红色,为什么要在门上挂着一把大锁,大厅里又没有秘密藏着,就算不锁,也没人敢闯进去。
这位帝少......
“小时候遇到过好几次车祸,对红色很敏感。”帝嘉安不是解释,只是陈述。
这话也不是说给洛瑞听的,他就是想说出口,便说出口。
“据说这里很多年前是宫卓卿的古堡,那现在的老板......”
“我不知道。”洛瑞立马道:“我只负责管理,不知道老板是谁,每个月该发的工资,以一年的金额汇款到账户上。”
“宫卓卿还会来这里吗?”帝嘉安遂问。
洛瑞没有犹豫,“偶尔来,前些日子......”话没完,自知说错话,忙捂嘴道:“宫总平常不来的,他的集团在市中心那一块,帝少感兴趣的话,可以去上门找他。”
“我知道了。”帝嘉安的目光昵过男人,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您怀疑机场爆炸案跟我们这有关?参与者开盘了和您有关的赌局?”洛瑞却道,“怎么可能呢,谁会有那么大的手笔去炸机场,赢得钱都不够买那种炸弹。”
“是啊,不顾一切想炸死我的人,应该仇恨我。”帝嘉安接了句。
洛瑞一怔,感觉真说错话了。
“我再看看。”帝嘉安颔首,态度倒是客气,平易近人。
“帝少,需要这里的监控吗?”叶宏寸步不离的跟着。
帝嘉安摇摇头。
宫卓卿恨他,看起来说得通。
他已经表明了态度,要收集证据,要把证据都清清楚楚摆在他面前。
宫卓卿仇恨他,很正常。
他十七岁杀的那些人......有隐隐了解一些难以启齿的内情,所以宫老夫人主动要求警局撤案。
那事太丑了。
“宫卓卿喜欢曼殊吗?”帝嘉安突然问。
叶宏愣了愣,搞不懂问题怎么跳跃到这个上面了,想了想,回答,“他那样人的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吗?”
“从小家庭环境就不正常,人格早已扭曲,脑子里只剩疯癫。”
“帝少......拉莫西集团改了业务方向后,已经在本地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帝嘉安了然于心,“那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我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普通人都参与了器官移植。”
“苏小姐为什么要执意留在他身边?”叶宏不懂。
“不知道。”帝嘉安真不懂,看不透。
“有机会我要当面问她。”至于当着谁的面,他心里有了打算。
“帝少一直对宫总身边的那个军火商,耿耿于怀。”叶宏,“苏小姐跟在宫总身边,她一定见过那个人,帝少,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严重了,超乎您的想象,您何不——”直接找上苏曼殊帮这个忙。
她如果对帝少有感情,或者有一丁点情谊,会交待那个军火商的身份。
“曼殊待在宫卓卿的身边,有她的理由,或者,也有她想要做的事。”帝嘉安语调放轻了些,道“或许,也是爱情?”
曼殊的感情捉摸不透,脸上的表情也猜不透。
她喜欢谁?
他真搞不懂。
她对他的态度友善,正如她所说,他比较正常。
她会爱上宫卓卿吗?
长久以往下去,她会被宫卓卿同化吗?
“怎么可能是爱情。”叶宏不皱眉,“苏小姐不会爱上任何人,她骗宫卓卿的金库跑路才对。”
帝嘉安瞧他,叶宏脸色一变,嘴唇抿得硬邦邦地,“苏小姐应......应该不会爱上任何人。”
帝少对苏小姐的态度,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同。
明明建议了不要和苏小姐来往,帝少话里话外还在维护她。
“叶宏,我们都犯了一个错误,需要一个人的时候,就往好处想他们,要求他们做这做那,不需要他们的时候,便弃之如履。”
“记得你在机场说过的话吗?”
“……”叶宏头大,他不就是说,怀疑苏小姐和坏蛋勾结谋害帝少么。
此刻他又建议让帝少开口,找苏小姐拿到军火商的信息。
“抱歉,我卑鄙了。”叶宏低头,他站在帝少的角度,为帝少一心一意考虑问题,并没有考虑苏曼殊的立场。
“我不会利用她的。”帝嘉安严肃:“如果她想做什么,我会成全她。”只要让他看懂.....她留在宫卓卿身边的目的。
男人垂在身侧的一只手,不由握紧成拳,清隽的容颜,神态有点紧绷。
私人邮箱里收到的照片,极为亲密......
游泳池里,她似乎睡着了,安静的靠在宫卓卿怀里。
男人赤裸着上身,一双臂膀紧紧搂着她。
贴着大腿的裙摆被掀开了起来,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腿上。
他邪恶含笑的目光一直看着她,一眨不眨地。
发送人的ip地址都匿名了。
这种发亲密照搞人心态的行为,挺符合宫卓卿的作风。
他就是这样,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是属于他的,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爆炸那天,我看着窗外的情景,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霍铭。”帝嘉安突然道。
叶宏惊愕,“您想起了霍,霍大少!?”
帝嘉安,“他当年就是这样被烧死的吧,困在火海里,希望有人来救他,没有等到救援......”
“他如果还活着,一定恨我。”
他说过的,一辈子是兄弟,是血浓于水的家人。
这些话,再也不复存在。
“霍大少死了。”叶宏赶紧提醒。
“是啊,死了,车祸现场留下的骨骼碎片,经过dna比对,无疑就是他。”帝嘉安兀自笑。
“可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他呢?”
“触景生情吧,那是您一辈子心理阴影,那些阴影会使您产生一些负性认知。”
“是吗?”帝嘉安的目光看着窗外,看向了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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