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您到底要做什么?”时越真的一点都看不懂。
“您就不怕姐姐受到伤害吗?她是女孩子诶......”
画面上,她一个人对打几十个人。
那么多血飞溅在她的脸上,她随手从一个男人腰间拔出来的弯刀,往前一甩,那刀锋如同收割麦子的镰刀。
眨眼间的速度,攻击她的人都倒地毙命。
虽然她很厉害。
可是刀枪无眼,万一遇到危险......
不知道为什么,时越心里有点不舒服,他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
“首领,这就是您让姐姐扮演受害者的方式?”跟姐姐玩真的呢?
直接把那些坏蛋都叫过去,让他们绑架姐姐。
首领这算不算骗人?
“首领,你怎么可以这样!”时越忍不住。
乔远舟耐着性子,双眸寒意十足,“宫卓卿马上要到了,我不方便留在那里。”
“您把姐姐交给那些坏蛋!”时越加重语气。
乔远舟深吸了口气,“他们是宫卓卿的仇人,只有他们绑架苏曼殊才合理,宫卓卿才会相信。”
“何况,宫卓卿和他们之间早就该做个了结,如果他想过上安稳日子,当地的几大帮派,就必须要除掉,否则,他永远都是一个异类。”
“如果苏曼殊能帮助他,除掉这些毒贩,他就会打从心眼里信任这个女人。”
或许,也会爱上吧.......
谁不会爱一个无时无刻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谁不会爱一个永远维护自己,选择自己的人?
“我做的一切,都有我的道理。”乔远舟最终道:“我不会伤害她的。”
他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了,那些人不可动手。
就算要动手,也只能做戏演给宫卓卿看。
不过,监控画面上的景象,看起来已经超过了做戏的范围。
乔远舟眼眸暗了暗。
她的身手真是超乎他的想象。
他以前觉得,只有训练营出来的人,才是被精心培养出来的杀人武器。
但她出手利落干净的样子,更像一把真正无情冷酷的武器。
没有人可以近她的身。
不管是出枪,还是出刀的速度。
她身形犹如鬼魅,在人群里穿梭而走。
走至一人身侧,那人刚想攻击,便被刺中了脖颈。
弯刀一把勾出来,将人尸首分离。
“她不会受伤的。”看着这些画面,乔远舟语调笃定。
就算宫卓卿不来救她,外面安排的人都朝她发动攻击,她也可以活着走出去。
眸底寒意涌动,乔远舟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深不可测。
忽地道,“把车倒回去,找个隐蔽的地方停下,我想看看他们。”
不出意外,宫卓卿是会来救她的......
他想亲眼看看,宫卓卿备受围攻的时候,还能不能活着去见那个女人......
...
雨夜,雷声轰隆隆的作响,闪电似要把天幕劈开一道口子。
只是刚达到目的地,车子还没停稳。
车身就被子弹穿透的千疮百孔。
四周枪声不断,子弹在周围乱飞。
男人靠在防弹车最坚实的部位,悄然的吐出一口浊气。
他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圈套。
如他所想,不管是假的还是真的,他都会来。
因为他赌不起。
承认吧,内心那一刻闪过的念头,就是不想失去她。
害怕她像母亲一样,说好了为他会好好活着,为了他会戒毒,会恢复正常陪在他身边,再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虐打他,不会想杀死他,不会掐着他的脖子咒骂他。
她会回到最初正常的模样。
可是,她却食言了。
她扛不住诱惑,她是个弱者!!
她又变成了那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所以,他也怕她像母亲那样......突然一下失去,毫无征兆的失去。
“我真是疯了......”宫卓卿以一种古怪的语调无比自嘲地开口。
他怎么能拿苏曼殊和母亲对比。
他是被鬼附身了,魔怔了才会大晚上跑到这里来。
这明摆着就是圈套。
借着掩体,翻身滚去另一个方向,男人的手枪急速调转,对准了敌人的方位。
雨夜中,一闪而过的脸孔。
都是老熟人。
“杀了宫卓卿!”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异常凛然。
“如果他今晚不死在这里,我们都得死!”
“他只有一个人,我们不能杀了他的话,那我们就是废物!”
果然疯狂啊。
这个男人居然单独来了......
他身后常见的几个手下都没跟着。
精心策划,针对的谋杀。
从仓库外跑到了里面,也不断被人追着。
空旷的仓库里,不知道谁拉了闸,一丝光亮也无。
里面的血衅味很重,随便一脚就踩到了断肢残骸,似乎刚刚结束一场恶战。
宫卓卿什么都看不到。
但他可以在黑暗中,清晰感受到擦肩而过的子弹,迎面而来的刀锋。
“曼殊......”
他试着喊了声,语调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错了,他不该怀疑这是圈套的。
有可能苏曼殊真的被他们抓了起来。
他刚才一脚就好像踩中了哪个人的尸体,很明显里面已经发生了混战。
毫无回应。
这会儿,连枪声都没有了。
废弃的仓库,犹如鬼屋般。
仓库门大大的敞开着,风雨凶猛的往里头灌,狂风呼呼作响。
什么都看不见,也不敢打开手电筒。
宫卓卿小心的踏出每一步,每往前走一步,即使会暴露出位置,他也忍不住开口,“曼殊,你别吓我......”
千万不要吓他,不要是苏曼殊和他们发生了混战。
她就算很厉害,她也是个女孩。
这些人就是毒贩。
他们比她残忍多了。
如果她被他们抓住,那肯定就是因为他的缘故。
砰地一声!
一颗子弹迅猛至极的射了过来!
要不是宫卓卿躲得快,这颗子弹便穿破他的眉心。
所有人都看不见的时候,声音会暴露方位,灯光也会暴露位置。
悄无声息的又迈出一步,宫卓卿的呼吸紧了些。
他第一次感觉手里抓着枪,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
“曼殊......”
他的声音更轻了。
砰地一声!
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