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傅司渊吩咐去帝尊酒店。
抵达酒店,傅司渊望向安南:“你也上来。”
安南不像保镖需要24小时跟随,他只当傅司渊要同他谈工作,便点点头,跟着上了楼。
一到套房,傅司渊便拿了浴袍去洗澡。
安南在会客厅,一等便是两个小时。
等到他都有点犯困,傅司渊终于洗完澡,来到会客厅。
安南立刻来了精神,从沙发上站起来:“傅先生,还有什么工作要谈吗?”
傅司渊边擦头发边向沙发走来:“12点了还谈什么工作。”
“那傅先生是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做吗?”
傅司渊站定到安南面前,停止擦头发,神情严肃。
安南无端紧张起来:“什么事,我立刻去办。”
傅司渊轻咳一声,声线有丝不自然:“我身上还有刺鼻的香水味吗?”
安南原地石化。
难怪傅先生洗澡能洗两个钟头,原来是为了洗掉其他女人身上的味道。
而让他等足两个钟头,不过是帮傅先生确定,他身上没有那叫林嘉儿的女明星的香水味。
即便林嘉儿坐自己大腿,隔着两人的衣服,但是傅司渊依然觉得自己肮脏无比。
在浴室他可劲儿折腾自己,又是泡澡又是淋浴,皮都险些搓掉一层,整整两个小时下来,自然再没什么可疑味道。
安南给出的答案同样如此。
可傅司渊仍然不放心,他打发走安南,脱掉浴袍往身上喷了一些古龙水,这才穿衣服。
全部穿好,他又往西装外套上喷了点古龙水,这才离开酒店。
这几日,傅司渊每晚都歇在仁爱医院。
但是因为不敢面对姜柔,他另外开了一间病房,就在姜柔的病房隔壁。
他每天忙完回到医院,时间都已经深夜10点左右。
他总是会先去到姜柔的病房,看她。
可是每当他进到病房,姜柔总是蜷缩着侧躺在床上,睡觉。
有时她是真的睡着了,而有时她是在装睡。
即便她装睡,傅司渊也不会拆穿她。
然后他便会脱掉皮鞋,蹑手蹑脚爬上床,从她身后环抱住她,同她温存。
他一般不敢停留太久,怕她醒来,怕她装不下去,怕她哭着求他,不要打掉他们的孩子。
今晚喝了不少酒,即便洗了一个时间漫长的澡,冲刷掉一些酒意,但是傅司渊仍然有点微醺。
回到仁爱医院,傅司渊依然先来到姜柔的病房。
此时已经凌晨12点40分,姜柔是真的睡着了。
护工却不敢休息,因为她知道傅司渊每晚都会回仁爱医院,看望姜柔。
傅司渊不回来,她便不敢睡。
护工正在沙发上打瞌睡,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立即从沙发起身,悄然退出病房。
傅司渊步伐轻缓走到病床,习惯性走到床内侧,观察姜柔的睡颜。
她呼吸均匀绵长,身上的薄被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她是真的睡着了。
傅司渊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他重新返回床另一侧,轻轻脱掉皮鞋,上床。
他左臂放到姜柔的头顶,右臂伸进被子,小心翼翼环上她的细腰。
傅司渊长抒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开始享受这独属于他的温馨幸福时刻。
他低头,去嗅她的发香,体香。
馨甜的味道,让他沉溺。
今晚嘉豪夜总会的事,让他有深深的罪恶感。
而对未来无法掌控的恐惧,更是折磨着他已经无比衰弱的神经。
唯有紧紧抱着眼前的女人,才能让他暂时平静。
她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她就是他的港湾。
傅司渊胸腔弥漫无边苦涩,而他的眼眶、鼻腔,也蔓延开酸意。
他如同毒药成瘾般闻着她特有的体香,按捺不住翻涌的爱意。
他缓缓低头,薄唇温柔摩挲着她白皙到莹莹发光的后脖颈,喃喃低语道:“柔柔,对不起,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放过她,更加做不到变得不那么挑剔,强迫自己接受其他女人,来忘记她。
一想到其他女人靠近自己,亲近自己,傅司渊便恶心到想吐。
事实证明,他确实大吐特吐。
酒精侵蚀着他的大脑,让他头痛欲裂,想到这里,傅司渊愈发头痛的厉害。
他声音浸染上苦涩,卑微如尘:“柔柔,一想到余生漫长岁月没有你的陪伴,我就觉得生不如死。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都绝不放手。我真的会对你很好很好,你要星星要月亮我都弄来送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的命都可以给你,求你别不要我……”
前几日,傅司渊极力克制着自己,趁姜柔睡着之际抱她温存最多半小时,就会去隔壁病房休息。
可是今晚,他醉意上头,内心痛苦不堪,抱着姜柔怎么都舍不得起身,直到困意袭来,他才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当面对姜柔,傅司渊再次恢复铁石心肠。
因为他深知,自己不能对她心软。
……
由于孕反严重,姜柔终日昏昏沉沉,傅司渊依然早出晚归。
他清晨离开,她在睡。
他夜晚归来,她依然在睡。
这段时日,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第六周做产检的日子,终于到来。
也只有昨晚,傅司渊从公司回到医院,强忍着没有去姜柔的病房,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当晚,两人在不同的房间,相同的整夜无眠。
姜柔后半夜身体不太舒服,直到凌晨5点钟,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今天就是产检的日子,姜柔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正坐在床边的傅司渊。
看到她醒来,傅司渊神情冷淡:“你醒了。”
姜柔盯着他怔怔出一会儿神,没有吭声,便准备起床。
傅司渊虽然表情有些冷淡,但是他对她依然照顾周到,连忙起身搀扶她起床。
姜柔坐到床边,想穿拖鞋,才刚抬了一下腿,傅司渊就已经蹲在她面前,温柔捧住她的脚,为她穿鞋。
姜柔就乖乖巧巧如同一个洋娃娃,坐在床边,任由他摆弄。
穿好拖鞋,她想下地,身体仅仅动了一下,傅司渊就直接将她拦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