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老娘好心，看你是山沟沟里出来的，可怜见的！赏你个赚外快的机会，你那弟弟早就翘辫子了！”
苏姐照着陈菓，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而视。
陈菓捏着衣角没有作答，等苏姐骂完之后，她才小声地说道。
“苏姐，对不起，我知道你帮了我很多。可我今天真的不想喝酒。”
“你！”
苏姐气得嘴歪，但碍于这是公共场合，她也不好发作，只得撂下一句“你爱去不去”，便甩头走人。
陈菓握着那张银行卡，转过身，看向大楼外起航的飞机。
…
当飞机降落到s市的时候，沉如寂海的夜色遮天蔽地。
因为气流颠簸，沈若睡得不算踏实。
当她走出敞开的舱门时，扑面而来的冷空气，冻得她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同时，低温也赶走了，盘旋在她脑内的睡意。
她裹紧了身上的羊毛大衣，跟着客流走向了，拿取行李的大厅。
…
时至夜半，但航空大厅里，依旧挤满了乘客，和沈若一样，大多数乘客的脸上，都带着睡眠不足的疲倦。
在等待行李的过程中，沈若重启了手机。
屏幕亮起后，接二连三的未读消息，也在屏幕顶端弹出。
沈若垂着头，单手回着消息，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个高大的人影，在向她靠近。
就在沈若准备，给傅瑾瑜发消息的时候，她倏地感到，自己的肩头一暖。
“瑾瑜，你一直在这等着的吗？”
沈若偏过头，看向站在她身后侧的男人。
后者垂着眼睑，动手抚平了薄毯上的褶皱。
“不是。我刚才工厂那边赶回来。困吗？”
沈若点了点头，“是有一点困。我行李来了。”
没等沈若动身，傅瑾瑜已经先她一步，挤过人群，从传输带上，取下了沈若的行李箱。
沈若三两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傅瑾瑜神情自然地，牵住了沈若的手。
…
凌晨3：42，沈若和傅瑾瑜，坐上了出租车。
在进到开着暖气的车内后，困意席卷而来。
沈若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困的话，先眯一会。”
傅瑾瑜调整了坐姿，让沈若可以将头，倚靠在自己的肩上。
沈若没有拒绝，她不常熬夜，所以困得实在厉害。
须臾，傅瑾瑜便感受到肩上一沉，他侧眸望向，靠在他肩头的姑娘。
车内的暗光照在了，她随着呼吸微颤的，长睫毛上。
因为挤压，沈若的不算肉的右脸颊，也嘟出了一小部分，看起来分外可爱。
傅瑾瑜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垂着眼睑，注视着沈若。
他的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了一点莫名的渴望——他希望时间能够，在此刻定格。
然而，希望终归是希望。
傅瑾瑜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暗色，他抬起手，揽住了沈若的肩膀，对方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肩头，嘟囔了一句“别闹”。
出租车驶进了夜雾之中。
…
沈若做了一个梦。
梦里，傅瑾瑜因他而死，但她没有经历重生。
她只能被迫感受着，傅瑾瑜的身体，从温暖到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