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沈若的宽慰很生硬,却让陈菓感动得一塌糊涂。
感动之余,她又想到了邢宋和方雯。
“邢医生和我,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根本谈不上失恋。”
陈菓没有跟人倾诉心事的经验。
她一边捋着思路,一边向沈若和温黎,说起她原本打算,此生都烂在心底的,那份隐秘的感情。
“我的家乡,是个贫困落后的小山村。我的母亲,是被拐进大山来的。在被迫生下我和弟弟之后,她选择在一个冬日的下午,跳进了水流最急的那条河。”
“也是在那年冬日,我认识了邢医生。”
“我妈去世之后,我爸就把所有的怒气和怨气,撒到了我的身上,那年我大概七八岁,我要天不亮就要起床,劈柴生火蒸苞谷饭。”
陈菓顿了一顿,解释道。
“苞谷饭就是用碾碎的玉米粒和白米混着,蒸出来的饭,很顶饱的。”
沈若和温黎认真地,充当着合格的听众,陈菓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我,我是不是讲了太多废话了……”
沈若摇摇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陈菓抿了抿唇角,酝酿了一会儿。
…
*与此同时,某家西餐厅。
悠扬的钢琴声,在装饰华丽的大堂中回荡。
方雯却听不进乐声,她有些纠结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邢宋,樱唇微嘟。
“哥哥,你,你是不是不太开心?”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邢宋却连眼神都没有动一下。
他停下切割牛排的动作,抬眼,望向方雯。
“我没有不开心。”
方雯噘起的嘴并没有放下,她欲言又止,只好泄气地用手里的刀叉,霍霍着牛排。
“可是,可是……”
方雯欲言又止,她忍不住想起了邢宋抬起的那只手。
莫名的酸涩,在心中一点一点地扩散着。
她低垂着眉眼,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病蔫蔫的。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越过桌子,握住了她的手。
方雯将将抬头,就不偏不倚地对上了,邢宋严肃却温柔的眼神。
“雯雯,你相信我吗?”
话音刚落,方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邢宋紧绷的唇线,在得到方雯肯定的回答时,慢慢地松了下来。
他动作温柔地摩挲着,方雯的小手。
“你一直想知道我跟,小,我跟陈菓之间的渊源,是吗?”
邢宋及时地改正了自己对陈菓的惯性称呼,方雯鼓了鼓腮帮子,有些委屈地说道。
“想啊,但是我问了那么多次,你也不说呀……”
想到方霖对她说起的,那些事情,方雯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我哥说,陈菓是你的青梅竹马,而且,你还那么照顾她的弟弟,还要用自己的存款去补贴他们,我,我怎么能不多想?你是我的男朋友,不对,你是我的未婚夫啊!”
看着方雯泫然欲泣的神情,邢宋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慌乱。
“雯雯,你别哭。我可以向你发誓,我邢宋此生,只爱你一个,也只想娶你为妻。”
“我对陈菓,绝没有半点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