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若走近之后,她才发现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小院里,竟然插满了各色的假花!
这场景,实在不能被称为美丽,只能说是诡异到让人头皮发麻。
沈若向后退了几步,傅瑾瑜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怕就别看了。”
“我去!这都是些什么啊?”
跟来看戏的眼镜男,也被这满院子的假花,吓得不轻。
但他好奇心重,刚被吓退了几步,没一会儿又大着胆子上前了。
眼镜男一把推开,半开合状态的木门,门内的世界,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暴露在了三人眼前。
与帝都城中,许多经年的老院子一样,这间庭院四四方方,墙壁上攀附着,生命力旺盛的爬山虎和青苔,墙面早已千疮百孔,露出里面砖红色的墙体。
院子里的东西很杂,什么都有,却都被堆放在西北角的棚窝下,其余所有的空地,都被“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假花。
这些或是塑料或是泡沫,亦或是布片所制的假花,大多颜色艳丽,与沉闷脏乱的院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也太瘆人了吧?”
眼镜男打了个寒颤,他想起小男孩走时,给沈若他们留的话。
“两位,两位该不会,真的要去拿这些花吧?”
沈若垂眸摇头,“我们走吧。”
她向前跨了几步,抬手合上了,那两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
傅瑾瑜和沈若一前一后,向着长巷的出口走去。
两人才走出巷口,便被一个拎着布袋的大妈,拦住了去路。
“姑娘,你刚从里面出来,有没有看见,那户人家是怎么回事儿啊?”
没等沈若开口,坐在竹椅上织毛线的婆婆,嚷嚷道。
“你问人小姑娘,人家能知道是哪个吗?再说了,都躺上担架了,还能怎么样?出事了呗!”
“我能不知道她是出事儿了吗?”
大妈翻了个白眼。
“闹了小半年了,总算消停了,就是可怜那孩子了。亲爹死了,亲妈又变成了个不正常的。”
另一个大妈一边嗑瓜子,一边接话道。
“要我说,什么自由恋爱,能有父母安排得好?非得犟!一开始还一起浇花种花,好恩爱,结果,没几个月就跑小姐床上了!”
“也真是作孽了啊……”
沈若和傅瑾瑜无言地站着,那婆婆横了一眼,还在叽里呱啦的大妈。
“吴桂红,你孙子要放学了。”
“哎呀妈呀!都这个点了,我乖孙该等急了!”
大妈离开之后,聚在一起八卦的婆婆阿姨们,也都各自散了。
“年轻人,不用把她们说的话,放在心上。两个人过不过得好,只看两个人合不合得来。有些人啊,是注定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话音刚落,婆婆便提起菜篮子,转身踏进了门槛内。
…
*文化广场,清吧,二楼雅间。
“在想什么?”
昏暗的灯光碎片,洒落在女人的脸上。
闻言,沈若掀开眼皮,沾着银粉似的羽睫,也随之颤动。
骨骼分明的大手,握着一杯装了茶色液体的方形长杯,递到她面前。
“长岛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