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服装师抄起双手，用极为挑剔的眼神打量着沈若。
“还有这位lady啊，我看你很眼生啊，你确定你一个，没有艺术鉴赏能力的外行人，有资格对我的审美指手画脚吗？”
他的话音刚落，常玉璎先忍不住了。
“喂，死娘炮，我忍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常玉璎那一声“死娘炮”，让服装师的脸青了又黑。
他双手叉腰，怒喝道：“你骂谁死娘炮呢？”
常玉璎不甘示弱，她踮起脚尖，狠狠地瞪着那服装师。
“我骂你呢死娘炮！从第一天开始，你就专给我挑这种，要露不露的衣服，业务能力不过关，只会玩擦边是吧？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常玉璎骂人天赋一绝，服装师被气得脸色黢黑。
他伸出手指凌空晃了两下，却始终没敢指向常玉璎。
“你！你，你什么态度？我现在就去找负责人！让你赔钱！”
说完，服装师抬腿就要走。
“站住。”
沈若的声音很凉，服装师的脚步一顿。
“呵？你以为这公司是你开的？你让我站住就站住？你……”
在撞上沈若，幽如深潭的眼神时，服装师的气焰瞬间就矮了一截。
他们这边动静，也吸引了拍摄现场其他人的注意。
一个反带着鸭舌帽的胖子，走了过来，嚷嚷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这是？工作时间，吵什么吵？”
服装师立刻告状，“辉哥，这活儿没法干了！这模特不肯配合服装搭配，还要挑我的刺，我可真干不了了！”
看着矫揉造作的服装师，常玉璎抱着臂，轻哼了一声。
“死娘炮。”
“你又骂我？”
那服装师想瞪常玉璎，却被后者的一个白眼，气了个倒仰。
被叫做辉哥的胖子，满脸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他转头看向常玉璎，脸上的横肉也随着他的动作，抖了两下，看起来有些可怖。
“小妹妹，你既然跟我们签了合同，就要配合我们的拍摄流程。不然，你可得按照协议，三倍赔偿我们的违约金。”
男人说的言之凿凿，轻描淡写的话语，却透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常玉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咬牙道。
“违约金？什么违约金？你们跟我签合同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提到过违约金！”
胖子摇了摇头，“合同上白纸黑字地写着。你要是不肯配合的话，我们只能走法律程序。”
“我……”
直到这时，常玉璎才真切地体会到了，沈若所说的“社会险恶”。
那服装师，一看常玉璎被唬住了，立刻就趾高气昂了起来。
“这衣服你能不能穿？不能穿，你就得赔违约金！”
就在常玉璎感到无措的时候，沈若不咸不淡地开了口。
“这衣服你能不能穿？你要是能穿的话，我付你三倍的钱。”
她这话一说出口，服装师和那胖子都呆了片刻。
服装师张大了嘴巴，“你确定？你知道违约金要多少钱吗？”
沈若依旧面无表情。
她把手里的那块布料，砸到了服装师的肩膀上。
“整个公司都是我的，一点违约金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