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清仰起头，目光无神地望着，结着蛛网的墙角。
“姐夫哥，如果我姐离开你了，你会怎么做？”
傅瑾瑜想了三秒，淡声道：“或许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看她幸福。”
林砚清无言了片刻。
他低下头，看向傅瑾瑜，“不会觉得痛苦吗？如果她的幸福是别的男人给予的，你不会嫉妒吗？”
“会，当然嫉妒。可是再怎么痛苦，只要活着，就还能见到她，能知道她是否平安顺遂。”
傅瑾瑜的回答如雷贯耳，林砚清垂下眼睑，目光空空地看着自己，满是细小刀口的双手。
“可克莱尔不会留在这，我没办法再见到她…都说十指连心。可我已经把手折磨得满目疮痍，心脏的疼痛却没有减轻分毫。”
傅瑾瑜走到林砚清身前，屈膝半跪，让自己的视线与他齐平。
“我问你，你是把她当做你的救赎，还是你的爱人？”
傅瑾瑜的问题，让林砚清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他思考着自己对克莱尔的感情。
良久，林砚清答道：“她是第一个这么关心我的人。”
傅瑾瑜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既然她是第一个，那肯定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你才16岁，你还会遇到很多人。”
林砚清苦笑了一声。
“姐夫哥，我认识你。”
“你是帝都鼎鼎大名的傅家太子爷，在你腿伤尚未痊愈之时，就有许许多多的千金小姐、名媛贵妇，挤破了脑袋想与你有一段。现在你的腿伤已愈，想来，还会有更多的美女，希望能遇上你。”
林砚清微微昂头，青涩的眉眼中带着一丝倔强。
“那请问姐夫哥，如果姐姐离开你了，你是否会给其他人一个机会，来关心你？”
傅瑾瑜长眉一扬，眼神黯了下去。
“不会。我只需要她的关心。”
“但我们不一样。我跟你姐是真心相爱。”
傅瑾瑜刻意咬重了“相爱”二字，见林砚清的脸色白了一点。
傅瑾瑜站起身，与林砚清并排，倚靠在墙壁上。
“你爱她吗？她爱你吗？你们之间又是什么样的感情？”
林砚清答不出来。
他爱克莱尔吗？
他不知道。
克莱尔爱他吗？
他也不知道。
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以被称作‘爱情’吗？
林砚清给不出答案。
见男孩的神色越发惘然，傅瑾瑜缓缓地仰起头，看向窗外堆叠的灰色云层。
“林砚清，失个恋而已，没必要寻死觅活的。”
傅瑾瑜的话音刚落，林砚清侧过脸，抬眼看向傅瑾瑜的下颚。
“我以为你会说出，更有深意的大道理。”
傅瑾瑜推了推眼镜，不咸不淡地回道：“我说了，你会听吗？”
“不会。”
“所以，直截了当地劝阻，不是更有效果吗？”
傅瑾瑜垂眸侧眼，对上了林砚清的视线。
后者抬手，将手掌放在了心脏的位置。
“如果真的有效的话，我就不会心痛了。”
傅瑾瑜挑了挑眉，“我跟你长篇大论，是为了阻止你的轻生念头。我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你可以听听你姐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