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瑜一语双关，杨老板像被人窥到了心事一般，表情讪讪地笑了笑。
“傅总，过誉了，过誉了！”
就在这时，杨老板手上带着的智能手表，发出了“滴滴”的响声。
他快速低头，撇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杨老板的眼眶一颤。
不过，他毕竟是个老道又鸡贼的商人。
隐藏情绪，对他来说不过小事一桩。
杨老板连着“啧”了几声，“现在的推销电话，怎么那么密呢？这一个接着一个的，真烦人！”
抱怨间，杨老板抬起手，在屏幕点了几下，拒接了他口中的“推销”电话。
接着，他侧过身，向着不远处扬臂一挥。
“王秘啊！你过来一下！”
几秒后，一个身穿职业装的高个美女，停在了他们面前。
王秘对着他们鞠了一躬，又抬起身，朝着几人款款一笑。
“杨总。”
杨老板点了点头，吩咐道。
“来，小王啊，你先带着傅总，和傅，傅总夫人，到我的办公室去喝杯茶，要选那个新送来的，上等西湖龙井，晓得伐？”
杨老板朗声咬重了“上等”二字，又用余光偷偷打量着，傅瑾瑜的反应。
然而，傅瑾瑜根本没在意他说什么，他靠在沈若身边，轻声安慰着对方的情绪。
杨老板扯了扯嘴角，他趁傅瑾瑜没有注意，快速扭过头，给王秘书使了个眼色。
后者勾唇轻笑，杨老板满意地眯了眯眼。
“傅总啊，你先带着夫人，到我的办公室坐一会儿，我去找一下何厂长。”
傅瑾瑜轻轻点头，“辛苦杨老板。”
杨老板一边摆着手，一边耍着嘴皮子拍马屁。
“不辛苦不辛苦！傅总您事事亲为，都没说辛苦，我们怎么敢说自己辛苦？”
傅瑾瑜稍稍挑眉，没再说什么。
…
＊在王秘书的引路下，他们来到了厂房2楼的办公室。
刚推开门，一股浓重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沈若被呛得咳嗽连连，王秘书走进屋内，熟练地打开了窗户，和角落里的空气净化器。
忽然，王秘书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很难闻吧？其实还有更难闻的时候。”
傅瑾瑜和沈若，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
沈若看向正在扎头发的王秘书，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王秘书走到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前，屈起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桌面。
沉闷的声响，在偌大的办公室中回荡。
王秘书深吸了一口气，“傅总，我一直想知道，你们傅氏用人，真的是只看能力，而不重人品的吗？”
王秘书目不转睛地，盯着傅瑾瑜，沈若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愤恨。
傅瑾瑜简短地答了两个字，“不是。”
得到回答的王秘书，却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一边笑一边摇头。
“不是？那凭什么他杨建雄这个该死的强奸犯，能从一个生产小组的组长，升到如今的厂区负责人？为什么啊？”
说完，王秘书闭上眼，无声地流着眼泪。
她没有声嘶力竭的哭喊，可沈若却能从她的一字一句中，感受到深之又深的，绝望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