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一下地拍着，陈菓的后背，轻声问道：“你可以跟我说，我在听。”
陈菓哽咽道：“我在，我在服装店找了一份兼职。那一天，有几个人来店里，她们几乎，几，几乎把店里所有的新款，都试了一个遍。”
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陈菓的眼眶又是一阵发酸。
她没忍住，直接抱住沈若，开始哇哇大哭。
“她们试了很多衣服，还把试过不喜欢的，都扔在了地上，我提醒她们不要这么做，反被她们骂了一顿。”
沈若轻抚着陈菓的后背。
她知道，陈菓向来是一个乐观向上的女孩，如果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一定不会控制不住情绪。
“我以为，她们至少会买一件衣服的。但是最后，领头的那个人，她以衣服被我这种人碰过之后，就脏了作理由，直接带着她的朋友走了。”
“有几件衣服，因为被她们丢在地上，染上了污渍，我只能自己买单。我本来是想去赚钱的，但是，但是……呜呜呜。”
陈菓说不下去了。
那几件女装的加起来，要将近三千块钱。
可怜的是，她在那个服装店，兼职一个小时的工资，也不过十八块钱。
因为陈菓还有本职工作，和其他兼职。
所以，一个礼拜能挤出十个小时，来这里做兼职，已经谢天谢地了。
“……三千块钱，我要工作两百个小时，才能赚回来。”
陈菓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
三千块钱。
她和弟弟两个人，两个月的伙食费，也不过才两千出头。
如果她有这三千块钱，她可以给弟弟，再买几身新的衣服，或者给他买一台电脑，方便他自主学习。
三千块钱，可以买很多东西，也能做很多事情……
陈菓越想越难过。
她用力地绞着自己的手指，“如果我不去那里兼职就好了，那样钱也不会少……”
看着陈菓难受的神情，沈若只能安慰她。
“这些人就是素质低，小菓，别难受了。”
在沈若的劝说下，陈菓擦干了眼泪。
“对了，沈小姐，我总共买下了四件衣服，其中有一条裙子，我觉得特别特别的适合你。”
“嗯？”
“等我一下，我去拿给你。”
说完，陈菓“哒哒哒”地，跑向了房门上，挂着小猫形状门牌的那个房间。
没过一会儿，陈菓端着，一个白色纸盒走了出来。
翻开纸盖，一件丝绒质地的，黑色连衣裙，静静地躺在盒中。
连衣裙是镂空方领，领口处用了一圈淡水珍珠，做了点缀。
莹白的珍珠，像是缀在夜幕上的点点繁星，是这条连衣裙的点睛之笔。
陈菓小心翼翼地，捧出了那条裙子。
“店长看我太可怜了。就允许我店里随便挑一条，一千块钱左右的服饰。在看到这条裙子的时候，我立刻就想到了沈小姐。”
陈菓顶着泛红的眼眶，对着沈若，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看着女孩纯真的神态，沈若的表情，滞了片刻。
“既然可以选的话，你为什么不给自己选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