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啊!啊啊啊——”
嘶哑嘲哳的哭喊声,几乎掀翻房顶,堪比杀猪现场。
男人用脏污的双手,捂住了红肿的脸部。
殷红的鼻血,顺着他的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在了,泥灰色的地砖上,激起了一层尘花。
林译转动手腕,准备再给白汇明来上一击。
然而,就在他的拳头,距离白汇明的腹部,不到十厘米的时候。
满脸血污的白汇明,忽然开始失声痛哭。
“我说我说!我,说!你们,不管你们问什么,我都说!”
“这样可以了吗?可以,可以不打我了吗?”
白汇明仰起头,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毫无形象的崩溃大哭。
当眼泪夺眶而出,白汇明突然有些恍惚。
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这是他被关在这的第几天了。
他好像,是在赌场的地下停车场,被一大群,像打手一样的人逮住的。
然后,他就被打晕了。
等他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囚禁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呼救和逃跑。
但是,手脚上的镣铐,还有门外的重重看守。
白汇明也只能想想。
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人提起过,把他关在这里的理由。
他好好的一个人,被他们像狗一样,拴在屋子里。
不。
他连狗都不如。
狗还有饭吃,狗也有水喝,狗也能被允许睡觉。
但他不行。
自从那些人把他,关在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被迫剥夺了为人的尊严。
那些人用不同的方法,折磨他的身心。
有时候是殴打,有时候是电击。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留他一口气。
白汇明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
直到前几天,见到傅瑾瑜。
白汇明才知道,原来关押他的人,是他姐夫的亲儿子。
当然,就算知道也没有用。
傅瑾瑜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
他只用看垃圾的眼神,瞟了白汇明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从那天开始,看管他的人,每天都会问他一句。
“你想明白了吗?”
起初,白汇明想不明白。
但当他每天都被饿得头昏眼花,又被打得鼻青脸肿。
反反复复觉得,生不如死的日子里,白汇明渐渐就想明白了。
在几个月前,或许是半年前,他从熟人嘴里,听到了一个美差。
那项工作的酬劳很不错,而且出乎意料的简单轻松。
只不过,办事的人需要管住自己的嘴,不向任何人透露他在做这份工作。
白汇明三缄其口,还赌咒发誓,熟人才勉强答应,替他问问。
让白汇明惊奇的是,那件美差真的落到了他头上。
对方要求白汇明做的事情,就是在固定日期,以及固定的时间点,给一个女人一箱子的钱。
每个月的交钱时间和地点,都会变更,有时候是市内,有时候是省外。
白汇明只要遵照收到的指示,把装着钱的皮箱子,完好无损地交到女人的手里。
之后,他的银行卡里,就会收到一笔五位数的汇款。
这种好差事,堪比天上掉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