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他疯了吧！”
霍署长和李玉东同时喊道。
两人说的话虽然不一样，但意思差不多。
女秘书脸色更加尴尬了，悄悄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霍署长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够沉稳，主动说道：“他要捐什么东西啊？”
女秘书立即将手中的文件递到了霍署长面前。
“他这次捐赠的，是一件西汉时期，公侯下降时才能用到的套玉，名叫七窍玉。”
李玉东蹙眉。“七窍玉，那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市面上还有这种玉啊？”
女秘书解释道：“七窍玉不是玉本身的品种，而指的是它的用途。它是专门用来封闭公侯七窍，防止灵魂离去的！”
一听这话，李玉东直接站了起来。
“这东西，市面上可没出现过，宝贝啊！”
李玉东刚说完，就看向了一旁的霍署长。“霍叔，我们可以……”
“咳咳咳……”
霍署长咳嗽了两声，打断了李玉东的话。
后者立即明白了霍署长的意思，头也不回的吩咐道：“你可以出去了！”
女秘书白了他一眼，心想：我是可是署长秘书，不是你的秘书，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看署长不骂你！
“你出去吧！”
女秘书有点惊讶的看着霍署长，没想到霍署长不仅没有责备李玉东，反而是让自己出去。
难道说，署里的传言都是真的？
李玉东是某位大佬的私生子？
女秘书很快便离开了办公室。
李玉东迫不及待的说道：“霍叔，这东西市面上没有，等东西回来，我按照咱们之前的方法，找一个作假货的，仿制一套，将假的弄上去，真的咱卖了！”
你是不是个傻子？这种时刻，还想着造假？……霍署长叹息一声，“这件事不急，等风声过了再说。”
老东西，你是怕了吧！
你不做，我自己做。
李玉东脸上的遗憾一闪而过。
“霍叔，你可是京都文物署的署长，齐成就是个大学生，你怕什么？”
霍署长冷笑道：“大学生？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以为他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吗？”
“要是如此，你妈李总为什么会替你道歉？”
“你为什么被他吓个半死？”
“玉海集团的股价为什么会下跌的那么厉害？”
“你知不知道？为了给你擦屁股，我们损失了多少钱？”
李玉东被怼了几句，脸上的怒气渐渐升起。“该死的齐成，我迟早弄死他！”
这个时候，你还不想想是谁的责任吗？……霍署长深深的看了李玉东一眼，发觉这个孩子已经没救了。
可他背后的那个人……惹不起啊！
霍署长叹息一声。“师生鉴定联合会的事情，我已经当众说出去了，不承认是不可能的！”
李玉东急了。“他不是不让你同意吗？”
霍署长一掌拍在了桌上。“闭嘴！你想让我成为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吗？”
李玉东缩了缩脑袋，脸上的怒气还在，但不敢再说什么了。
“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这个所谓的师生鉴定联合会开不起来。”
“我会安排署里，控制京都大学鉴定师的数量。”
李玉东好奇的问道：“全部不通过不就行了？”
“你懂个p！京都大学是国内知名学府，里面的教授虽然没有鉴定师的执照，但相关的业务水平不比那些鉴定师低。全部不通过，你是想让全国的人，都知道我们在暗箱操作吗？”
李玉东叹气道：“那听你的。”
霍署长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另外，你告诉李总，这段时间，玉海集团的鉴定业务，也大幅降价，一定要保证高端文物鉴定市场不能丢失。”
“直接免费就行了！”
“胡闹！全部免费，那玉海集团不就变相承认师生鉴定联合会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了吗？”
李玉东气的站了起来，嘴里的污言秽语差点喷吐而出。“……行，按你的来，还有吗？”
霍署长叹气一声。“中低端的文物鉴定，都推到他们那边，一定要让他们的业务瘫痪，一旦激起民愤，就立刻安排电视台采访，大力宣传。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嗯！”
李玉东哼了一声，招呼也不打，直接离开。
砰的一声。
办公室的门，被重重的关上。
霍署长脸上的青筋开始不断的跳动，最后硬生生的被他压了下来。
回想起今天的事情。
霍署长觉得就是一场灾难。
进入文物署这几十年来，还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最初回来的时候，他只感觉到了愤怒，心中有了想要撕碎齐成的冲动。
可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到一起后，他的后背就惊起了一身冷汗。
今天上午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这边那是稳操胜券。
汝窑瓷器被定为赝品，有玉海集团、文物署、以及相关鉴定专家的联合声明。
可以说，官方的程序，全部到位。
这种等级的公告，即便文物是个假的，也能被说成是真的。
因为公众看的就是个热闹。
事情的真相，他们根本不知道。
时间一长，谁还会关注这件事啊！
可原本简单的一件事，硬是被另一件文物阎立本的观音图改变了。
新国宝的出现，将自己、李总、以及玉海集团的文物鉴定专家全部吸引了过去。
然后，又利用陆家父子，将李玉东吸引了过去。
刚开始，都已经胜券在握。
可到了后面，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对方的圈套。
本来，他以为事情最差的结果，就是道个歉，承认文物是真的。
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成立师生鉴定联合会。
全校的师生、全网的舆论，竟然都支持他。
还逼的自己这个署长，不得不承认。
过程中，为了激起民愤，齐成连道歉都不要了。
“呵呵！这小子不是不要道歉，而是要你们的命啊！”
霍署长是从草根爬上来的，地位虽然不高，但看的远，也看的清。
齐成这小子的目的，就是要毁了玉海集团，毁了李薇和李玉东。
这心机、这执行力，比自己年轻的时候强多了。
这样的人，自己能得罪吗？
不能！
即便对方现在只是一个大学生，也不能得罪。
所以，刚刚他安排的一切，都是玉海集团的行动。
自己这边的，完全可以解释过去。
“年少有为啊！”
霍署长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要是有机会，到是可以合作一次。就看你的师生鉴定联合会，能走到那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