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自小就手脚冰凉,该入冬了,手也冷了起来。”
李意浓笑看墨南将她的手全部包裹住,手脚凉着,心里头却暖着。
墨南边攥着她的小手,边带着她往外走:“等入了冬以后,有我给你暖手暖脚,往后就暖和了。”
李意浓赞同的点点头,视线不经意落在了他的身上:“爷身上确实挺暖的。”
热情似火。
夫妻二人和和气气的向着宫门口走去,而身后则有一道怨毒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两人。
拐角处,墨南不经意往身后瞥了一眼,瞧见那躲在墙角的衣角,心中冷笑了一声,转头望着都快要贴到自己怀里的人。
“意浓今日在宫中可有人为难你?”
说到这话,出现在李意浓脑海中的第一幕就是,众人围绕着她的场景。
想着平时都不爱搭理她的人,今日如同蜜蜂一般绕在她身边,她都觉得有些好笑。
“有娘护着我,哪有人会为难我?更何况夫君有本事,我在众多夫人当中也极为的脸,她们不敢为难我。”
听着她这语气,确实是没受委屈的。
没人为难她,这就是墨南的终极目标。
“我在朝中为皇上卖力,为的不过是夫人能在众多女眷中被拥戴,不被排挤,如今听到夫人这么说,我心倒是放下了。”
“如果觉得有合眼缘的,往后还可以下帖子,请她们来府中玩玩,找几个交心的知己。”
李意浓是一个很温柔很得体的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早些年被李氏拘束着,没找到什么能合得来的人,每日不是看书就是画画,性子太过安静。
墨南其实希望她能自信一些,多交一些好友,活得肆意一点,就如同三公主一样。
一听到夫君如此为自己考虑,李意浓忍不住鼻头又酸酸的,都顾不得周围跟着人,软绵绵就靠在了墨南的身上。
“夫君,你对我太好了,意浓此生都无以为报了。”
哪家贵女嫁人以后,不是被夫家要求大方得体,持家顾家,哪还能和密友们小聚?
只有夫君不同,不仅不要求她做这些,还鼓励支持她多交一些好友,像是要把她前十几年欠缺的东西,都给补上一样。
李意浓本就对他有年少时的暗恋,嫁过来这么久,墨南又对她一直体贴入微,从不说重话。
她涉世未深的心,可不就被墨南套牢了吗?
她眼睛本就长得好看,此时眼眶中又存着一点泪,越发显得她眼睛又大又亮,湿乎乎的如同小奶猫一般。
“谁说意浓不能报答了?”
墨南挑了挑眉,把自己的头压低,紧凑到她头顶上:“给我生几个孩子不就报答我了吗?”
李意浓正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墨南突如其来一句,顿时让她眼泪不上不下的。
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最后硬生生是把泪水给憋了回去,恼羞成怒的道:“夫君!”
墨南俊美的脸上带着些揶揄:“怎么?意浓不愿意给为夫生孩子?”
如此直白的话,在这个内敛的时代,听着身后的丫头们都羞红了脸。
李意浓更是如此,羞的低着头不和他搭话了。
如愿上了马车之后,李意浓揉了揉自己走的酸痛的小腿,旁边就凑来了个人。
她还没看清墨南的脸,他人就已经蹲了下去,撸起了她的衣裙,修长的手正轻轻给她揉着小腿肌肉。
“站了一天,累坏了吧?”
墨南脸上带着心疼看着她。
他经常一站就是一整天,感觉倒是还好,李意浓平日娇养惯了,稍微走几步路腿就不行。
看着墨南这样子,李意浓摇摇头,伸手把他的手从自己腿上拿开:“走久了小腿有点酸,等会回去让若芳上点药揉揉就好了,世子哪能做这样的动作?”
男人是顶天立地的,手是用来挥舞笔墨,打天下的,哪能来揉女人的腿?
墨南不听她的劝阻,继续跟她揉着腿:“你是我夫人,为你揉一下怎么了?你昨晚不也是这样侍奉我的吗?”
昨天墨南去郊区办案,奔走了一天,回来以后李意浓也是这样细心给他按摩了,现在只不过换了人,怎么就不可以了?
李意浓心里过意不去:“可是女子做这些事情是天经地义的,男子怎么可以?”
看着她皱起的小眉头,墨南哈哈笑了两声,站起来坐到旁边把她搂紧:“你是我夫人,不必计较应不应该合不合理,知道了吗?”
“你心疼我,我同样也心疼你啊,小傻瓜。”
墨南语气很宠溺,连带着李意浓心也跟着放松下来,双手搂住他的腰,头靠在他怀里:“夫君,你真好。”
墨南轻轻拍了拍她:“我是你夫君,对你好是天经地义的,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想到她无意间在府中听见的那些话,李意浓带着笑意的脸收起了两分。
她想问以后夫君有了妾室,还会不会对她这么好。
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这些破坏氛围的话,来影响两人的感情。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李意浓倒当真如墨南所说的,约了些人上门喝茶,也找到了几个能聊得来的,每天脸上的笑容都没断过。
墨南升了官以后就有些忙了,不仅又忙大理寺那边的事情,剩下的时间也去看地里的土豆和羽绒服。
每天回府后天都全黑了,但是不管多晚,李意浓都会等他一起用晚膳。
十月初三。
这天墨南去处理了一桩棘手的惨案,回府的时候又下着点雨,带给李意浓的烤鸭都已经冷透了。
马车才刚刚在定北侯府停下,里头的若芳就大喊了一声:“世子爷回来了。”
这声音刚落下,朱红的门内就出现了李意浓撑伞走来的身影。
看见衣服单薄的李意浓,墨南皱了一下眉,伞也没打,直接从马车上冲了下来,后头打伞的小厮追个不停。
看见墨南淋着雨冲进来,李意浓急忙拿出自己的手帕给墨南擦掉脸上的雨水:“爷也真是的,都来到门口了,怎么还让自己淋成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