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嘴角边挂着一丝戏谑的浅笑,容烨觉得自己被骗了,看了一眼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就是奥特曼,我见过你守护住村民的样子。”
顾拾月:“······”女奥特曼?她像吗?“你说的那个方法不可取,这个地方不够宽敞,我没办法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她一边说,眼睛还在驿站周边扫了一圈,小小声地跟他咬耳朵。“还有一点你可能估计错误了,驿站里头有村民,难道你要我把村民也当成南翼国的人一起碾死?”
瞳孔微微一缩,容烨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他怎么忘了,她的那个大“怪物”实在是很大,而且被碾压住人非死即伤。要是南翼国的人真来了,到时候肯定会跟村民纠缠在一起,无法保证碾压的都是南翼国的人,而非村民。“是我想当然了。”
容烨低低出声,“抱歉!咱们再想别的招儿。”
顾拾月诧异地瞅了眼他,诧异地问:“你是唯一看见过我开大卡车的人,为什么你不好奇?”
“我好奇你就会告诉我吗?”
容烨觉得顾拾月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不会,咱俩不熟。”
顾拾月瞪了眼傲娇的容颜,站起来走出去一步,转过头警告,“我的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敢在外边胡说八道,对你不客气。”
原本瘦的跟豆芽菜一般的女娃娃,经过两个多月的食物滋养,脸上长出了点肉,显得脸圆圆的,很是可爱。特别是她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样子更可爱,活像一只没有什么威慑力的小奶猫。鬼使神差,容颜伸手把人一把拽下,捏了捏她的脸:“咱们都是有秘密的人,不需要相互防备,威胁,我们彼此信任不是更好?”
顾拾月抽出自己的手,摸了摸被捏疼的地方,语气不悦:“登徒子!动手动脚做什么?”
猛地一顿,容烨意识到了自己的孟浪,说实话他活了十八年,从来没跟哪个女孩子如此亲密过。母妃说他要到二十岁才能娶妻,所以他连个未婚妻都没有。以前也不是没有一些高门贵女对他献殷勤,都被他冷冽的气场给吓跑了。眼前的这个小女娃娃不但不怕他,还总是在他面前跟螃蟹似地横着来,不知不觉地就喜欢跟她黏糊在一块儿。这是种什么心思?为什么每次见到她就心情极好,见不到就总是担心?为什么不管自己做什么都喜欢叫上她?就像刚才的行为,非常不妥当,毕竟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可他怎么就自然而然地做了那样的举动呢?感觉很不可思议。一想到自己的不妥,容烨的脸瞬间爆红,连耳朵尖都红了。可惜脸上抹了锅底灰,瞧不出来。顾拾月离的近,看到了他血红的耳垂,顿时觉得他好有趣,忍不住想捉弄他。“刚刚你捏了我,很疼,我也要捏你,不然你就自己捏自己的脸,捏到我满意为止。”
容烨脸色一僵,看了看顾拾月,很为难:“一定要这么做吗?”
“当然。”
这回轮到顾拾月傲娇了,“你惹我不高兴了就得付出代价。”
容烨默了默,缓缓升起自己的手,在脸上捏了一下,露出两个指头印。顾拾月瞧着,心情极好地走了。望着她的背影,容烨快步跟上:“你去哪儿?”
“不知道,四处溜达。”
顾拾月没说假话,她真的是四处溜达,想看看山洞附近是个什么情况,万一出现了南翼人,他们该如何进退,才会不受到伤害。顾家村的人全都挤在一个很大的山洞里,相互挨挤着,都没睡,大人在整理东西,小孩子窝在一起呆呆地坐着。他们已经累极了,无精打采的,个个面无表情,有的已经闭上了眼睛,脑袋一点一点地睡着了。大家今晚已经吃过饭了,不需要再做饭,火堆还是点了几个,怕山上有猛兽。顾山和顾里正他们坐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顾拾月没兴趣去听,挨着花清蕊坐着。容烨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低着头,默不吭声。视线一直盯着脚上的鞋,感觉好奇怪,这种鞋很好穿,走路一点都不硌脚。比他母妃给他做的千层底好穿多了,他脱下来看过了,鞋底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黑黑的,有字,不认识的字。就算他不认识,但他凭直觉知道,那肯定是字,就是不知道这女人是从哪儿搞来的。虽然很好奇,他也没有过多地去打听,到了该说的时候,女人肯定会告诉他的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在心里早已把女人当做了自己人。他们都有不能说的秘密,女人不问,他也不说。相反,女人不说,他也不问。瞅了眼容烨脚下的解放鞋,花清蕊瞪了眼女儿,压低声音怒骂:“你疯了?怎么把这种东西弄出来了?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
顾拾月看了眼容烨,不以为然:“发现就发现呗,咱只要打死不认,谁还能拿咱怎么办?娘!别大惊小怪的,淡定,淡定。”
花清蕊一想,也是,这种事,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也不可能多说什么。只要容烨不咋咋呼呼的,谁也说不出个什么来。看这小伙子是个沉稳的人,哪怕已经恢复了记忆,依然表现的像个傻子。就算他真的说了什么,村里人未必会信。容烨也怕村里人瞧出什么来,找了黑乎乎的泥土,把鞋面抹的脏兮兮的面目全非,再用草鞋遮挡住它的“庐山真面目。”
一般人不仔细观察,真瞧不出来他脚上的鞋有什么不妥之处。天黑下来,大家都睡了,连吃多了辣条的风子仲都蜷缩成一团,脑袋搁在膝盖上,睡的香甜。半夜时分,山脚下的驿站外头来了许多人,个个蒙着脸,一身黑衣,拉弓搭箭,不停地朝驿站里头飞射绑着火油的箭。顿时,驿站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有人开始往外逃窜,哭喊声一片,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