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张福海会知道?还不是采买的管事告诉他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急着去找元庆生取经,实在是这位顾姑娘太厉害了,随随便便一出手,不但让禹州城的人尝到了海鲜的美味,还带动了渔民们的收入。她怕海瓜子和蛤蜊被消灭完,以后供应不上,还鼓励渔民们去放养这些东西。要真的放养成功,那可是渔民们的福音。吃完饭,顾老爷子,顾水,顾木,风子仲和顾老太太都在,李氏和余氏,花清蕊帮忙收碗筷,原本这些事都是花清蕊该做的。她没出去地里,厨房里的事就得交给她,李氏和余氏都是勤快人,加上花清蕊是顾家养大的孩子,都把她当小姑子看。基本上每天都是她们帮着一起收拾碗筷,老太太也懒得去理会,只要儿媳妇们不计较,她一老太婆何必给她们分的那么清。三个儿媳妇一起动手收拾家务,又让张福海另眼相看,顾家真是持家有道。一个大家庭最难能可贵的就是和睦,家和万事兴可不是嘴上说说的,得要做出来给人看。兄弟妯娌之间和和睦睦,劲往一处使,家族哪怕底子薄弱,慢慢地也会兴旺起来。大家坐下,李氏和余氏给大家泡了茶来,茶叶还是容烨拿来孝敬顾老爷子的,他舍不得喝,就一直留着待客。张福海是个喜茶的,闻着那茶水的香味就觉得不一般,喝过之后更是震惊不已。这茶可是连他都没喝过的好茶,喝完唇齿留香。啧啧啧!这顾家看来是深藏不露呀,能弄来这么好的茶叶,肯定跟勋贵人家交情匪浅。也难怪大家不知道顾拾月的身份,实在是她这封县主的圣旨已经在京都宣读过了,没到岭南来宣读。除了镇南王府的人,顾家村的人知道,外人根本就不知道。顾拾月告诫顾老爷子要低调,毕竟他们是外来户,不易跟本地人一般嚣张跋扈,很容易被人惦记上。老太太觉得孙女的话很对,让老爷子跟顾家村的人说明白,不能仗着她家拾月的名头在外头生事,不然就不带着他们种辣椒,种豆子。顾里正也深知他们根基太浅,的确不能太张扬,就警告村民不要在外边胡说八道,说他们顾家出了位县主,万一惹来事端,可没人兜底。大家伙心里明镜似的,拾月那丫头想低调做人,高调做事,悄咪咪地闷声发大财,他们哪儿有不依的。他们顾家村可不就是如此行事?瞧那辣椒卖的多金贵?好在没把拾月是县主的事说出来,否则百姓们还不得说她这个县主霸道张狂,一斤青辣椒卖出天价。大家都不知道顾家村出了位县主的事,卖出再高的价也没人说什么,有本事你也去种呀,卖去呀,没谁拦着。喝完一旬茶,顾里正来了,身边跟着两位顾家长辈,难得村里来个外人,他们也来凑个热闹。张福海是个有眼力见的,赶紧起身给顾里正等人拱手行礼,大家落座。顾里正问张福海:“来找我们家拾月有事?”
张福海也不敢隐瞒,痛痛快快地说明了来意:“这不家里的酒楼生意不大好嘛!想来请教一下顾姑娘,看能不能帮把手,让我的酒楼重新立起来。”
这事顾里正插不上话,就只是点头夸赞顾拾月:“找我们家拾月就对了,孩子心里灵透,主意正的很。”
边上的一位老人也开口:“瞧见我们顾家村漫山遍野的辣椒大豆了吗?全是这孩子和她爹想出来的招儿。在顾家村,孩子就是这个。”
老人很是傲娇地竖起了大拇指。另一位也不甘示弱:“来的路上也得亏了这父女两个,不然都走不到岭南就得被人弄死。我们顾家祖上积德,出了这父女俩,领着全村人过上好日子。”
可没瞎说,两位老人家里这段时间都卖了不少辣椒,还晒了不少辣椒干,昨天老爷子没事掂了掂,觉得差不多得有十来斤。那就是十两银子呀,往年在蓟县,两年都不一定能挣到十两银子,没想到来了岭南,才多久就有了,可不就是过上了好日子?苦哈哈地过了一辈子,谁能想到老了老了才开始有了盼头。“是呀!禹州城里有家酒楼也跟我一样的情况,眼看着就要干不下去了,谁知他找上了顾姑娘,如今改成了海鲜城,那生意好的没话说。我很眼馋,就厚着脸皮赶着来找顾姑娘帮帮我。”
张福海担忧地看一眼坐在边上一声不吭的顾拾月,真怕她不肯出手相助,那就完蛋了。“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家酒楼的位置还行,但要完全按照我的要求来。”
“没问题。”
张福海见顾拾月肯帮他,连个停顿都没有,马上答应。顾拾月抬了抬手:“你先不要答应的那么爽快,我也还要去研究些物件,只要能做出来,我就去你家酒楼找你,要是做不出来,那就另说。”
张福海和众人听了,都把目光放在了顾拾月身上,特别是张福海,这可是关系到他的生死存亡,怎么不好奇?“顾姑娘!你要做什么物件?你说出来我听听,没准我可以帮忙办到。”
花清蕊刚好整理完厨房扫尾的事,走出来坐在顾拾月身边,她已经猜到女儿要做什么物件了,只是她没说。“火锅。”
花清蕊淡然一笑,果然跟她猜测的一模一样,拾月想开火锅店。只是岭南这地方牛羊肉不多,想吃火锅恐怕找不出多少肉来涮。不过没关系,家里可以养羊呀,那漫山遍野的豆叶子,打下来喂羊不挺好。“火锅?”
张福海有点蒙圈,他干了一辈子的酒楼也不知道还有这种锅,“那是什么样的锅?需要找谁去做?”
“铁匠铺的铁匠应该可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弄来材料。”
顾拾月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那东西不能用铁去做,要用铜。”
“铜?”
张福海又蒙圈了,“铜这种东西可不好办,官府管控很严格,不容易弄到。”
“要真是这样那就不好意思了,弄不来火锅,你那酒楼做别的恐怕不行。”
“啊?”
张福海顿时抓狂,“一定要那什么火锅吗?不用它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