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洛摸摸鼻子。
“龟龟，你说你平白无故去招惹人家作甚？主人我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
韩凌洛叹了口气，她感觉自己像是个熊孩子家长。
“雪麒麟，”少女保持了个合适的距离，将一枚丹药放在它面前。
幸好在兽界时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于是她就将华夏的药方与炼丹术稍作结合。
制成了最利于灵兽生产的丹药。
“你可以说话吧，我是医师，能帮你。”
然而没有回音。
弥漫过来的是一股血味。
行医多年的韩凌洛在这种场景下的敏锐度无人能及，瞬间闪身到了雪麒麟护着的腹部边上。
雪麒麟见它过来，有心想阻止，但痛感太剧烈，以至于它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看见韩凌洛离它越来越近。
如果……
它就算自爆也不能让孩子落入灵修手中。
韩凌洛的身边出现了许多这片大陆未曾出现过的工具。
“你听说过‘千迹圣手’吧，他所谓的‘剖腹取子’我也会。”
少女眼中满是坚定之色，雪麒麟也不知道为何，看到对方的神情，竟有那么一点点想要相信的冲动。
世人不知，它们雪麒麟一族除了能够掌控人间冰雪之外，还能看透人心。
这几百个年头里，表面君子，内里贪婪的人它见多了。
但面前的少女居然只是单纯地想帮助它。
“你……确定能做到？”雪麒麟终于开口，体力的流失让它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千迹圣手，一个使各方巨能趋之若鹜的人，医术堪称神迹。
这个少女骨龄不过十七左右，真的能够和千迹圣手媲美？
不给雪麒麟犹豫的时间，韩凌洛已经动作起来。
这也多亏雪麒麟此时没了力气，不然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
韩凌洛神经紧绷，小心地划开雪麒麟的腹部。
滴落的血如同红梅点缀在白色幕布上。
少女的面容也被抹上鲜艳的红。
……
一天一夜过去，
无人打扰，山顶一片静谧。
伴随着几声啼哭，初升的朝阳将金灿灿的光洒了下来。
雪麒麟注意到，那光映照在韩凌洛的身上，仿佛只为她一个人存在。
这片雪山已经有多久没遇见阳光了？
“雪麒麟，我们成功……”了。
韩凌洛转过身，看到的就是雪麒麟轰然倒地的身形。
不会吧……
骗人的吧……
“雪麒麟！”
韩凌洛踉跄了几步，长时间的跪姿让她有些艰难地来到雪麒麟面前。
她伸出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
“主人……”龟龟缓缓靠近少女的脖颈，收起利爪，握起小拳拳，轻轻碰了碰韩凌洛，“雪麒麟一族都是这样的，一经结合，只有孩子能活下来，也有可能都活不下来……”
“这也是天道的制约吗？”
韩凌洛闷闷地开口。
“是……不止雪麒麟这样的圣兽如此，包括龙凤在内的神兽，也有这样的限制。”
“我知道了。”
韩凌洛将还没睁开眼睛的小雪麒麟捧到手上。
它的身躯比它母亲的还要洁白，就这样安静地待在手心。
这头是岁月静好。
那边，却是天人两隔，母子永别……
龟龟笨拙地摆动小爪子，它改碰为摸，有心安慰低落的主人，“雪麒麟说想将孩子托付给你，你接受，它就走得安心了……”
韩凌洛擦了擦脸，拍拍龟龟的王八壳，重新站起身。
小雪麒麟仍旧闭着双眼，似乎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少女看向雪麒麟的尸身。
结果那具坚强的身躯却在眼前化作了漫天飞雪。
其中一片雪花落到了小雪麒麟的额上，隐没不见。
此时，一道剑光忽然冲出——
玉絮寒冰剑直冲进飞雪里，剑身上的半朵透明冰花变成了宝蓝色，和另半朵完美衔接在一起。
气势明显攀升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