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若你还执意认我为主……”
君谛枕话说到此，虚影分身便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无尽塔器灵自然听懂他的意思，
是说她可能另做打算呗？
但是，她洪荒无尽会改变想法？
哈，别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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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内呈正九边形，
昏昏暗暗，九面封闭，
全然看不到向上走的阶梯。
整片空间给人的感觉就是寂寥、腐朽，
压抑地不能再压抑。
乍一看就是个被抛却的地方。
没有一丝生机，更无法让人生出生机。
……
韩凌洛和风霏霏一进入，
就看到了数量不算多也不算少的众人。
只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
平庸。
资质平平，实力平平，
就连眼中的拼劲都平平无奇，远远不够。
简单一扫视，韩凌洛就明白了：
这座塔里大部分都是身处边缘、名次靠后的灵修。
因为没有被其它八座塔选中，从而被放在了这里。
可，
真的是因为没被选中，不得已被放在这里的？
韩凌洛勾勾唇，
她反正是不信！
要么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要么就是……
与此同时，那些人亦看到了两个最后出现的少女。
“完了，我们果然是被抛弃的，”余广认出废物称号如雷贯耳的风霏霏，回头看了一眼昏暗而积满灰尘的环境，脸上尽是颓唐之色，“我练了这么久剑法，终究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就是说啊，无尽塔就是座死塔！咱们还是卷铺盖上哪来回哪去吧！”有人附和。
这才刚进塔，他们就已经一蹶不振了。
此情此景让外面看着观影石的人都皱起了眉。
当然，也有人带笑——
墨蕴手中凭空出现纸笔，照着风霏霏的身影描摹起来。
画上的风霏霏头戴皇冠，眼神傲然。
风扬起她的长发，高贵宛如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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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塔？死塔？”韩凌洛轻声喃喃道。
但是，
她怎么感觉传召她和风霏霏的那两道光束比别的塔的还要粗，还要强呢？
正想着，上空忽然飘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恭喜诸位被无尽塔选中，你们可随意选择桌上的书籍进行试炼。”
无尽塔器灵打了个哈欠，
而后盯向韩凌洛二人。
就是她们两人在场外修炼，把她给唤醒了？
要知道，
现在这些灵修不比万年或千年前的那些，
他们逐渐心浮气躁，鲜少有人会利用碎片化时间修炼了。
自然不会发现洪荒台的特殊之处——
灵力自入，
一秒之功可抵旁人百秒之力。
不过，竟然不是那些天之骄子，
反而是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
还有那张终于兴奋的豪言榜也是因为她们……
“有意思，老娘好久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事儿了！”
她小身板开始在一众垂头丧气的灵修头顶蹦蹦跳跳。
“快选啊？看不起老娘是不是？”
“进我无尽塔就是埋汰你们了？”
“给老娘选！”
然而，嘴上这么说，传给大家的话却是：“请诸位抓紧时间，其余八座塔已经开始试炼。”
无尽塔器灵看着这些人颓唐的姿态，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曾经，她无尽塔可是万人哄抢的地方，
现在竟沦落到了被这些小喽啰看不起的地步！
她好生气，
于是，落到灵修们头上的力度也加大了些。
“哎，你们有没有感觉这里很奇怪啊？阴沉沉的……”
“我早就觉得了，不会闹鬼了吧？”
这人说完，便挨了一个暴扣。
“别疑神疑鬼，万一真把鬼族招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像是感受到什么，韩凌洛一个转身，
刚要落到她头顶的无尽塔器灵毫无意外踩了个空。
无尽塔器灵：？
“哟呵？”无尽塔器灵不信邪，重新飞起，朝韩凌洛头上落去。
这次，直接被弹到了别处。
她瞳孔地震——
这个少女身上怎么会有神君大人的气息？！
等等，不止神君大人……
她想继续探究，却被突然出现在身前的少年打断。
那少年眉眼凌厉，有棱有角的俊脸尽是冷漠之色，像是看淡一切，没有任何温度。
一身雪白的长袍接地，上面的根根银丝即便在昏暗的环境下也能泛出光泽。
“苍旻？”
无尽塔器灵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少年，
她挺直腰板，但骨子里的敬畏还是让她微微震颤。
“洪荒无尽，不该探究的别探究。”
少年一脸冷漠，“还有，叫你剩下的八个兄弟把通道打开。”
“你在跟老娘，呸，跟我开玩笑？”洪荒无尽提高音量，同时还小心翼翼瞟了眼韩凌洛。
那就是苍旻古戒现在的主人？
她是可以发话让九塔联通，但那得在大陆受到威胁时，无可奈何时才能去做。
现在为了这种小打小闹的比试……
也不知道外面那些老家伙，听到自己等人无比看重的瀚蓝大比在器灵们眼中只是小打小闹时，会是什么心情。
但他们即便再怎么紧盯面前的观影石，也无法发觉两个灵体的交谈。
……
苍旻迈动步子，阻挡了无尽塔器灵的视线。
“洪荒塔本就该是九塔一体，”少年声音渐冷，“难道不是？”
闻言，洪荒无尽罕见地沉默住了。
苍旻没有说错，
洪荒塔本该是九塔一体，
它的主人也该是集各家所长。
而非现在这般，被迫成为选拔灵修的工具……
“无论你信不信，韩凌洛，我的主人，是会集各家所长，结各界翘楚之人。”
少年说着，眼睛慢慢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然而，下一秒，又恢复了那一副高冷神态。
刚刚的动容就像是一场错觉。
……
“凌洛，你怎么了啊？”
风霏霏看到韩凌洛一会儿走到这，一会儿闪到那儿的，刚想跟着她做，就见她对自己摇摇头。
韩凌洛率先走到附近的一张圆木桌子前，灵力一挥，拂去了书上的灰尘。
她郑重地捧起十分有年代感的书籍，看到上面的“烹饪”二字，嘴角非常不争气地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