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无所有了,还自我感觉良好,是什么支撑着丁梅花?是陈家全家都笃笃定定陈怀志将来会取得功名当官发财。
这会儿苏晓宇几句话能让她清醒?
当然不可能。
“你大字不识一个的,能懂什么?”要不是现在遇到点困难,而苏家目前运气好了点,能指着帮点小忙,助自己家渡过难关,丁梅花才不愿意如此低顺着脸呢。
“我给你机会了,回头你不要后悔。”丁梅花见苏家人没一个能“领会”自己的好意,又提醒一句。
其实是已经气得什么都不想说了。
吴美龄看不过:“你留一点话,等到你家怀志取得功名,当上大官以后再说。”
“你插什么嘴?”丁梅花看看范家几个儿子,长得倒是高大,可没一个读过书的,将来哪一个能比得上自己的儿子?
说完,丁梅花狠狠地瞪了苏家和范家人一眼,心想:别现在敬酒不吃吃罚酒,将来有你们后悔的。
然后愤愤地离去了。
陈家人见丁梅花脸色不好地回到他们身边,知道计划的事情没有得逞。
就自我安慰:反正才用里长借给的银子才才买了东西,目前还能坚持一段时间,说不定过几天会有奇迹发生呢,怀志知道物品在石家的车上,也许会提醒石家等放慢速度,与我们汇合呢。
这天,到了驿站的时候,照例在驿站的院子里搭帐篷、做饭,吃着晚饭的时候,大伙儿感觉好像起风了。
会不会下雨啊?
苏晓宇抬头望望天,跟苏大刚和刘玉萍商量:“爹,娘,要不我们今晚在驿站要个房间?我担心会下雨。”
“哈哈哈,小雨说担心会下雨。”旁边的村民像听了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传着苏晓宇这句话。
“这有什么好笑的?哪里说错了?”苏晓宇看村民们笑得前俯后仰,自己品味,有点莫名其妙。
“小雨,不是你的话有错,而是已经快两年没有痛快下场雨了,现在大家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下雨。你竟然还说担心下雨,他们能不笑么?”苏大刚笑着解释。
这可说不准。
这也已经走出来十几天了,都说南方雨水充沛,到现在依然没见一点雨星子。
可是这风起得有点突然,和以前的感觉不太一样,苏晓宇莫名就有种预感,觉得今晚会下雨,而且是大雨。
苏晓宇不由分说,就去打听驿站的住宿价格。
“大通铺的话一人五文钱,单个房间的话,有好几种,最便宜的一间四十文,最贵的要二两银子。”驿卒说。
苏晓宇一算,自己一家六口人,住大通铺也要三十文,那就要个最便宜的房间,只需多交十文钱,一家人在一起,比大通铺好多了。
于是不由分说,就交了四十文钱,然后才来叫苏大刚和刘玉萍过去。
苏大刚和刘玉萍一听,急死了:“谁家不是露天过宿的?这么多天都过来了,再坚持个十天八天就要到靖州了,你开什么房间?”
虽然也舍不得花钱,可这不是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是村里人家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一家这样,要被说闲话的。
而且要是让爷爷奶奶知道了,不骂死?
“反正钱已经交了,你们不进去也退不回来了。”苏晓宇说着拉着妹妹小冰就走,小猫小狗也照样跟上。
“我去退。”刘玉萍连忙跟上。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听女儿的,这事千万不能。
才跟到驿站门口,苏晓宇拉住刘玉萍:“娘,其实我要了房间是想挣钱。那天进城的时候,我打听了一下,他们说靖州那地方虽然现在人烟稀少,其实是个东西南北往来的要道,来往船舶很多,还有好多洋人过来采买瓷器和绣品,价格合适着呢,我上次买了很多的刺绣花样和丝线,还没动手做呢,天天住在露天,天一黑什么都干不了,时间都白白浪费了。”
“那你打算晚上刺绣?”女儿的鬼主意很多,每次基本上都能有意外收获,这点刘玉萍深信不疑。
“是的。争取把住宿费挣出来,那不等于没花钱么?而且还住得舒服。”
苏晓宇几句话一说,本来想找驿卒退钱的刘玉萍也改变了主意。
“那好吧,我们先住一晚上试试。”
这边刘玉萍被说通了,那边苏大刚死都不肯进驿站睡,就对吴美龄说:“既然小雨她们开房间是为了绣帕子卖,那你和你家两姑娘一起都住进去吧,还可以有商有量。”
最后,两家商议好,让女人和小孩进房间睡,他们几个男的在外面守着,这样也算在一起了。
范家也决定,为他们分担一半住宿费。
住宿费是肯定不需要他们分担的,苏晓宇已经有了打算,回头在绣品上把这些费用补回去就行。
那天苏晓宇进城,买了一些这个时代的绣品花样和丝线等,然后又从空间里把自己在某宝上买的刺绣材料包拿出来,夹在里面,真真假假的,她们也分不清。
“这城里的花样真好看,丝线颜色和品种比我们镇上的多太多了。”刘玉萍和范家几个女的,见了苏晓宇拿出来的刺绣材料包,都不敢动手了。
这也太好看了,就怕自己粗糙的手会把她们毁了。
“那这样吧,涂点护手霜。”苏晓宇拿出一蛤蜊油的盒子,里面装的是现代的护手霜,“你们涂手上,城里人都这样保养手的。”
苏晓宇刚穿过来的时候,手也很粗糙,这几天虽然还没全部转过来,但也好多了。
“你们看,我已经涂过了,我的手现在比你们的光滑吧?”苏晓宇把自己的手伸出来,给他们看。
出来这么多天,每到停下来休息做饭的时候,苏晓宇就带着猫狗出去找食材,大多数时候都是刘玉萍做饭,所以十几天十指不沾阳春水,又天天偷着涂护手霜,当然比她们的手好看也光滑多了。
可她们不知道啊,她们还以为苏晓宇真是进城才买的东西。
范家两丫头连忙往手上涂,刘玉萍心痛得说不出口:这丫头,看来真不能让她掌管钱财,什么好东西都敢往家里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