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苏晓宇也没发现异常。
可到里长房间准备给受伤的村民处理伤口的时候,才发现,里长房间里已经聚集了好些人。
“你们没事的都出去吧,不要看热闹。人多太挤了,我看不清楚。”人多了不好做手脚,万一有特殊需要呢。
再说这处理伤口,又不是唱大戏,有什么可以围观的?
“我们不是看热闹的,我们也都受伤了。”村民们说。
“出去,出去,我也出去,你们要看病的,在外面等,出去一个,进来一个。”里长说着,带头走。
其他人也只好如此。
苏晓宇这才从她的背包里,把需要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我先帮你清理一下伤口,然后再用药。”苏晓宇对村民说,“不过呢,清洗伤口的时候,有点疼,你要忍一下。”
村民瞪大眼睛,点点头:“我才不怕疼呢。”
“好,你别动,我开始了。”苏晓宇拿起一根小毛笔状的东西,在瓷瓶里蘸了蘸,然后开始洗伤口。
“啊…”刚刚才毫不在乎说不怕疼的村民,突然一声长嚎,把苏晓宇都吓了一跳。
“干嘛?”不只是苏晓宇,在门外等候的村民也为之一震,“小雨她会不会看病?”
有的伤口不严重的,就打了退堂鼓:“算了,反正我就一个小口子,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不过屋内的那位,呲啊哈地,几秒种后,发现竟然不疼了。
“小雨,现在怎么好了?”想起刚刚自己杀猪似的嚎叫,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笑了。
苏晓宇白了他一眼:“这不跟你喝开水一样?第一口感觉很烫,然后慢慢就适应了。你想想你喝药的时候,第一口很苦,难以下咽,但第二口第三口以后,感觉就没那么强烈了…”
村民想想,倒也是这个道理。
“你闭上眼睛,马上我要用这小刀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你不要看了害怕,再一声嚎叫,把我吓坏了就没人帮你看病了。”苏晓宇要给他上点云南白药,但不想让他看见,否则又来许多废话。
“我这次绝对不叫了。”村民信誓旦旦,也不闭眼睛。
“我不相信,刚刚你也这么说的。”苏晓宇说,“你不闭上眼睛,我就不帮你看病了。”
村民听了,生怕苏晓宇不管他,立刻把眼睛紧紧地闭上,都闭起了皱纹:“我什么都看不见了,你不叫我睁开,我都不睁开。”
苏晓宇被他这顶真样儿弄笑了:“不用闭那么紧,正常就行。”
上完了云南白药,苏晓宇又用透气的创口贴给他贴紧了:“好了,你自己不要动,明天这时候我再帮你处理。”
村民看看包扎得很好看的伤口,好像一点都不疼了:“小雨,你用的什么水啊,现在真舒服。”
“蒸馏水,就是平日里做饭的时候,冒出的水蒸气凝结成的水。”
虽然没实事求是,但蒸馏水对一般的小创口的愈合有一定的作用,这也是算对他们传授点基础医学知识。
等第一位出去的时候,苏晓宇叫第二位,可半天没人进来。
“你们还看不看了?不看的话,我回去绣花了。别耽误我挣钱的时间。”苏晓宇说着笑了。
“是是,别耽误小雨的时间,你们刚才还赶都赶不出来,现在怎么都不敢进去了?”里长扫视着门外的那几位。
“是不是很疼?”门外的几位拉着第一位出来的村民问。
“不疼。”
“瞎说,不疼你为什么嚎叫?”一定是自己上当了,也要拉我们下水。
“真不疼,就一开始疼一下,接下来冰冰凉凉的,舒服死了。”
里长猛地推了一下靠近门的那位:“快进去,真丢脸,看病都不敢。”
就这样,第二位被逼上梁山。
苏晓宇一看他伤口,我的天,比第一位还要严重。
“你别怕,一开始有那么一会儿有点疼,牙关咬紧一下就过去了。”苏晓宇先给他做心理建设。
大概第一个人的叫声太惨了,第二位就做好视死如归的准备,结果,结果真的发现,就一开始有那么丝丝地疼了一下,然后的然后,还真的很舒服。
最后苏晓宇给他交代一番注意事项,又给他几片药:“这个早晚各服一粒,不要扳开,直接吞服。”
“苏大刚真是好福气啊!”临出门前,这位村民一声长叹。
苏晓宇又被吓了一跳,你们都是来吓人的吗?
“我爹福气怎么好了?眼睛看不见,空有力气,什么活也干不了,他不知有多恼呢。”苏晓宇真被他搞得莫名其妙。
“生了你这么聪明的丫头,他福气能不好么?有点病痛都不用求人了。”
“你有病痛也不用求别人,我能看的绝不会袖手旁观。”苏晓宇说道。
结果第二位出来的时候是笑呵呵地。
门外的村民一直竖着耳朵听室内的动静,这次似乎真的没听到嚎叫。
“怎么样?会不会很疼?”前两位反应明显不一样啊,让他们相信哪个?
“就像蚊子叮一下。”第二位用很不屑的眼神看着第一位。
然后众人就信了,这次开始抢着往里闯。
除了几个严重点,后来的几个其实都不紧重,很快就差不多都好了。
接下来的一个人,苏晓宇哪里也找不到他的伤口:“你哪里受伤了?”
此人犹豫不决:“喉咙痛,嗓子疼,浑身没力气,就想睡觉。”
说完,“阿嚏”,打了个喷嚏。
“你是不是感冒了?”苏晓宇想想,问,“你中午有没有到河里去?”
“去了。”不但去了,还待了很长时间,直到那帮人来,然后上岸后也没立刻换衣服,跟着他们打架,湿衣服很久都没换。
讲了半天,苏晓宇推断:“你这是感冒了。”
感冒药还真没准备,不过,没关系,苏晓宇拿了几粒维c银翘片出来:“这个一顿三粒,一天三顿。温水送服。”
然后想想,对他说:“要是谁有跟你一样症状,或者有轻微症状的人进来,我也给他们几粒药。”
“好好。”等不及找温水,他扔了几粒进嘴,直接就咽,然后惊喜异常地看着苏晓宇,“这药是甜的。”
当然是甜的,是药都必须苦吗?这有啥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