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王炳贵眼睛都看直了。
这么一大块地,要真都是他们家的,那自己摘的香橼还真的都是他们家的了。
王炳贵看看苏晓宇他们三个,有点不知所措,自己是不是也给他们惹上大麻烦了。
这里农闲时节,百姓都会在家里搓绳子,留着编草席,盖在草堆或粮食堆上,也可以编篱笆什么的,也可以拿到集市上卖钱,草绳能够包装东西,还可以起减震作用。
所以家家基本都有大量的绳子。
不一会,几个人就又从村里拿来了几大球的绳子,几个人一溜小跑,就把那一片荒地围起来了。
另外旁边还有几个大香橼树,他们又把那几棵树也围起来。
苏晓宇见了想笑:这也算是一种圈地运动么?
唐维佑则是冷笑:这也太随意了。就算是村长家买来的,他还想圈多少就圈多少?
好,等会儿看看他的地契是怎么写的。倒要跟他计较计较。
这几个人不知唐维佑身份,见他们几个人站着不说话,只盯着荒地看,以为他们吓坏了,
就得意地冷笑道:“傻眼了吧?王炳贵,别以为你有这几个生意人做靠山,村长就不能对付你,你听说过没有?强龙斗不过地头蛇。”
村长老婆也斜睨着他们三人,冷哼一声:“何况他们还算不上强龙。”
陈中德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你记住,刚刚这句话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要抵赖。”
“抵赖?”村长老婆哈哈大笑,“我还抵赖,笑话,我说一万句都可以,你们还算不上强龙。”
“是啊,不就是有点钱吗?”村长儿子看了一眼他们的豪华马车,心里有点泛酸,但还是装作很不屑,“一个商人而已。”
“商人怎么了?我们大吴国当今圣上都没看轻商人,你们又算哪门子葱?”陈中德火了,自己就是个皇商,不喜欢官场的氛围,才让老爷子和公子为自己美言,求了这个差事。
在京城圈子都没人敢看轻自己,这会儿还被一个村长家人看不起,陈中德怎么想怎么不服气。
苏晓宇也打算帮陈中德说几句,这会儿看到远处几辆马车过来了。
其他人见她目光异样,也顺着看了过去。
不一会,这些人就到了眼前,村长儿子眼尖,他一眼就发现了村长,连忙指着,大喜道:“娘,爹来了。”
村长老婆定睛一看,果然,一定是男人带着衙门的人来了。
就得意地对王炳贵说:“傻眼了吧,等会儿让你看看,地契是什么样的。不要说我们仗势欺人。”
“你也知道你们是仗势欺人?”唐维佑冷笑道。
这会儿是村长打头,乡长跟在后面,再后面是张志华等一行人。
远远地张志华见了唐维佑就要施礼,唐维佑对他做了个手势,让他不要打草惊蛇,先看他们怎么演。
村长走近了,这会儿王炳贵压根就不在他眼里,他上下打量着苏晓宇,一脸杀气:“昨儿个是你伤了我?你等着,我先把这边处理了,再找你算账。今儿个县长都在,我看你往哪里逃?”
县长?
村长老婆眼睛亮了,县长竟然来为我家做主了啊,看来多撒银子还是管用的。
于是瞪了苏晓宇一眼:“你等着,等着吃牢饭吧。”
“这就是你买的荒地?”张志华指着用绳子围起来的那一片问。
很明显,绳子都是新的。
“是的,这都是我家买下来的,为了防止这些刁民不服气,我特意让他们用绳子围上了。”村长的儿子连忙上前说道。
唐维佑怕要穿帮,就指着王炳贵,故意问村长:“这么说昨儿个他采的香橼真的都是你家地上长的?”
“那当然。”村长不明所以,回答得很干脆。
这时候,村里人也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有的为王炳贵捏一把汗,这下真的太岁头上动土了。
有的等着看笑话,谁让他偷偷采香橼,不告诉我们大家的呢。
然后好奇的百姓,都一传十,十传百地过来看热闹。
王炳贵见唐维佑的话都没先前硬了,以为他也被村长找来的靠山吓住了,不由很慌,,嗨,自己也太盲目相信陌生人了,这下可怎么办?
只好继续强调:“我采香橼的时候又不知道这是你买的地,要不我把卖香橼的银子全部给你。”
“晚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昨儿个要这样不就好了?还伙同外人一起伤我,现在请县长为我做主,让他们赔我损失,还要打入大牢。”村长先是对王炳贵怒目,然后一下子跪在张志华面前。
“你先起来。”张志华平静地说,“赔偿损失,打入大牢,再弄清事实之前,我也不能随便就这样说了算的。现在我们先要把事实理清楚。你先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一遍。”
“谢县长。”村长磕了个头,这才站起来,然后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你再说一遍。”张志华指着王炳贵说。
王炳贵支支吾吾,抖抖索索地都不敢说了,本来就担心官官相护,这样看来,自己说不说都是自己没理啊。
“你照实说,县长大人一定会秉公办案的。”唐维佑见状说。
看了唐维佑从容的眼神,不知为何,王炳贵突然就镇定了许多,算了,事已至此,死马当活马医吧,自己如实陈述就是。
“他说的,你没异议?”待王炳贵说完,张志华问村长。
“没有异议。”村长笑呵呵地回。
王炳贵自己亲口承认了,这香橼都是采的这片地上的,而这片地是自己的,那他卖香橼的银子还给自己不是理所当然的了。
这哪还有异议?这不是变相为自己作证么?
王炳贵刚刚也承认了,昨儿个争吵中,这姑娘伤了自己,自己还昏过去好一会,这伤害不要算账吗?
村长一家得意地看着王炳贵和苏晓宇他们几个,一脸的“你们等着被处罚”的表情。
“你这地是什么时候买的?”唐维佑突然问了一句。
这招,村长早就想到了,为了此,今天从乡长到那几个经手的,都撒了大把银子呢。
村长就得意地说:“你看地契就知道了。”
这地契,还有登记簿子这会儿都在县丞手里。
“噢,两个月前买的。”县丞打开地契簿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