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公主将披帛横于胸前,妄想挡住虞晚的进攻,不曾想,她的披帛断裂,那力道重重的打在她的胸口,使她后退了三步才堪堪站稳。
鲜血从她嘴角流出,她轻笑一声,用拇指擦去血渍,“宣平公主果然厉害!”
看到南平公主受伤,虞子东将桌子拍得“砰砰”作响。
“打得好!他丫的,就该这么收拾她,什么玩意儿啊!竟然还使用暗器,呸!输不起就别玩啊,还非要上去丢人现眼。”
刚刚看到虞晚差点掉下来,虞子东急得,三步并做两步跨,得亏是沈易安眼疾手快将他拉住了,不然估计他会直接上台揍人。
沈易安脸色也不太好,眼睛眯了眯,握着杯子的手背青筋凸起。
见在虞晚这讨不到好,南平公主干脆从腰间拿出两把匕首,眼睛死死盯着虞晚,手上动作不停,快速将匕首牢牢的绑在披帛。
“早就听闻宣平公主文武双全,今日南平特来领教领教!”
虞晚满脸诧异,“又是听闻?你从哪听闻的?还文武双全?你莫不是在逗我?”
虞晚翻了一个白眼,最讨厌这种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做卑鄙无耻的事的人了。
南平公主:“……”
所以,这人是听不懂客套话?
南平公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被骂也好,被说也罢,只要能拿回庭州,其他的都是小事。
她一个箭步,两袖清风甩了过去,两把匕首泛着寒光,虞晚眯了眯眼睛,从容不迫甩出披帛阻拦住其中一把匕首,另一只手飞快的从腰间解下鞭子,甩了出去。
“叮!”两把匕首相碰撞,被虞晚毫不留情的打了回去。
南平公主始终处于下风,而此时曲子已然过半,她脸上挂起了些许焦虑。
二话不说又冲了上去。
拿到鞭子的虞晚如有神助,披帛始终不如鞭子好使,既然两人都打开了,那也不必顾忌了。
两人火力全开,你来我往,再加上满殿的红绸,飘逸的披帛,底下的众人竟看得津津有味。
“嗯,果然比往年好看多了!”
“那确实,毕竟是两个公主之间的较量,要是就平平无奇跳支舞,还有什么看头?”
“你说错了,这哪是两个公主之间的较量,这分明是两个国家之间的较量!”
“对对对!这是国家之间的较量,宣平公主一个女子都在为国战斗,而我们……”
那人叹了口气,愧疚的垂下了头。
而空中两人打得如火如荼,刚开始南平公主还假模假样的跳一跳,现在好了,直接从比舞变成了比武了!
这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南平公主的招式大开大合,而虞晚则是一身内力,反应灵敏,速度还快,南平公主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她穿的衣服轻薄,还处处露在外面,刚刚出来时只觉得肌肤如雪,娇媚动人,而此时,本就衣不蔽体的衣服被抽得破破烂烂的,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全是纵横交错的一条条红痕,可以看得出来,虞晚并没有收劲。
披帛被虞晚系于腰间,她右手拿着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左手上。
少女笑意盈盈,看着气喘吁吁的南平公主,歪着头道:“你认输吧!再打下去也是毫无意义,我,赢定了!”
南平公主并没有反驳,她一边防着虞晚突然袭击,一边脑子飞快的转动。
曲子马上就要进入尾声了,她已然脱力,可对面那个少女却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她心往下沉了沉,她打不过!
这个认知一下子就占据了她的脑海,她眼神毫无焦距。
这是,她突然听到底下有人在说,“那两根绸快断了,好在马上就要结束了!”
对!
绸断了!只要她们两人同时掉下去,那就是平局,即使拿不回庭州,但至少可以保住夭山。
只见刚刚浑身无力的南平公主突然抬起头来,眼睛死死盯着虞晚,那眼神里是必死的决心。
虞晚眉心一跳,嘴唇嗫嚅了几下,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
她知道,这人要反扑了,临死前的反扑最为可怕,虞晚丝毫不敢大意。
果不其然,她左手挥舞披帛袭击虞晚的腰部,趁虞晚还击瞬间,她右手甩出披帛砍向虞晚踩着的那根绸缎。
只听“呲啦”一声,绸缎应声而断,虞晚突然往下落,好在她反应快,用腰间的披帛缠住柱子,脚借力踢在绸缎上,一个翻身又站了上去。
南平公主眼神晦暗不明,虞晚刚站上去,她又挥手割断,没办法,虞晚就一直在借力往上翻。
南平公主好似打定了注意,虞晚一落绸她就砍,虞晚落那根她砍哪根。
底下的人看得心都提了起来,就连呼吸都放慢了许多,整个大殿就剩南平公主割绸缎的声音跟虞晚翻跃带来的风声。
只剩最后一根绸缎了,虞晚站在南平公主对面,她挑了挑眉,“你是第一个让我这么狼狈的人!”
南平公主面无表情,“是吗?那我还挺荣幸的!”
“那可不,所以……”虞晚顿了顿。“最后一根了,你确定要割?”
她眼里的决绝虞晚一眼就看透。
所有的绸缎都被她割完了,全部纵横交错的挂在她站着的这一根上。
而这一根绸缎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已经发出来“呲呲”的声音,显然,它承受不住了。
南平公主丝毫没有犹豫,扬起右手的披帛甩向正中间这样可以确保虞晚一定会掉下去。
“刺啦”一声,最后一根绸缎终究还是断了,那一瞬间,数十根丝绸一起纷纷扬扬的落下。
所有人望眼欲穿,“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两人同时掉下来了?”
“看不到啊,这绸缎太多了!”
“砰”的一声,人体自由落地的声音。
南平公主已经没了力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绸缎落在她身上。
心底则是松了口气,好在夭山保住了。
“咦?”
“怎么了?”
“怎么只有一个人落地的声音?”
听到这话,南平公主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扒开脸上的绸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挂在半空中的女子。
披帛一头缠在房梁上,另一头在少女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