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竟然还揉了揉眼睛,话锋一转,“我听说你新开的那两个店还挺赚钱的,日进斗金,你看……”他抬头看向虞晚,眼眶还真被他揉红了,
“能不能先拿点出来应应急,等你成亲那天,他们送来的礼都给你,当做赔偿可好?”
虞晚被气笑了,敢情这是盯上她的店了呀!
“得了吧你!”
虞晚趁他不注意,夹了一块鱼肉,“我可听老虞说了,你那麻将馆每天座无虚席,你赚的还少吗?你可别打我的主意,我没钱!”
眼看着没戏,虞老头切了一声,“小气鬼,抠抠搜搜的,难怪你没人要!”
看着虞老头去夹扣肉的筷子,虞晚眼疾手快,直接连盘子端走,“这个是你能吃的?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三高!”
虞老头怯怯的收回手,转去夹咸菜。
虞晚夹了一块肉,特意放慢了动作,慢悠悠的在虞老头眼前晃了晃,眼里满是得意。
沈易安举止优雅,一边吃一边看着爷孙俩的打闹,眼里的羡慕一闪而过。
酒过三巡,虞老头已经有点微醺,这时,外面传来的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引得三人侧目看去。
“将军!出事了!”
只见际云眉头紧皱,脚步匆忙,额头上满是汗珠。
见来人如此模样,沈易安站起身,“何事如此匆忙?”
际云行了一礼,看了一眼虞老头跟虞晚,欲言又止。
沈易安:“但说无妨!”
际云道:“郊外军营出事了!”
听到军营出事,沈易安立马起身,看了虞晚一眼,还不待他说话,虞老头就出声了。
“去吧,去吧,正事要紧!”
沈易安行了一礼,脸带歉意,“那阿公,我先走了,改天再陪你喝几杯!”
他朝着虞晚点了点头,带着际云转身离开。
看着还在吃的虞晚,虞老头气不打一处来,抢了她的筷子,“臭丫头,还吃什么吃,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就不知道送一送人家!”
虞晚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叹了口气,认命的去送沈易安。
虞府门口,沈易安刚上马,就被虞晚叫住了,“沈易安!”
初春的早晨,寒风萧瑟,淡金色的阳光穿过云层洒在少年身上。
少年在金色的阳光里回头看了一眼,嘴角缓缓上扬。
他自马上一跃而下,“阿杏,你怎么出来了?”
“具体什么情况?”刚刚虞老头在,她也没细问。
“我也不清楚,听际云说军中有人哭笑无常,狂歌乱舞,甚至已经出现了行凶杀人,或者是自杀的情况!”
提到军中的情况,沈易安脸上的笑瞬间收了起来。
只听了个大概,虞晚也不好判断,“需要帮忙吗?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少年制止了她,“我先去看看情况,需要你帮忙肯定会说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好!你先去看看,情况严重让人来跟我讲一声!”虞晚也不逞强着非要去,她此时的身体状态确实已经到了极限。
少年点头,转身离开,脚尖轻点,直接飞身上马,他坐好后,回头看了少女一眼,“快回去吧,早晨的风凉!”
说完,双腿一夹马腹,离开了虞府。
少年策马而去,直到没了身影,虞晚这才回府。
…………
沈易安打马不停,一刻钟后,来到了郊外。
“吁~”
他勒住缰绳,停在军营门口,看到他,守卫立马上前来行了一礼,“将军!”
随后便将马牵走。
刚踏入军营,就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嬉笑声,哭闹声一片。
沈易安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情况竟然这么严重,他加快了步伐,朝着营房走去。
沈易安刚走到一半,就看到江离从里面跑了出来。
少年一把抓住他,“怎么回事儿?”
江离看到沈易安,他晃了晃脑袋,瞳孔放大,浑身发抖,“将军……”
就这两个字他都说的极为艰难,很显然他也中招了。
沈易安看向身后的际云,“就是这种情况吗?”
际云摇了摇头,“不知,我离开时还未出现这种情况,当时只是有五人,大哭大笑,疯疯癫癫,胡言乱语,有的不注意就自杀,还有的坐着坐着突然就一跃而起伤人,江离这情况,估计是刚出来的。”
江离仅有的意识让他知道,他也中招了,跟里面的那些人一样,他努力咬住下唇,鲜血从嘴角流出。
疼痛使他保持了片刻清醒,“将军!”
沈易安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你别急,一会儿我就找公主来看看。”
江离再次狠狠的咬了一口下嘴唇,他摇了摇头,“将军,不可食用军营里的任何东西。”
“你是说有人在军营里投毒?”沈易安神情严肃。
“不确定,但是这症状来的太快了,莫名其妙的,一点征兆都没有,现在大家多少都开始有症状了,只是轻重的问题,现在情况比较好的也就际云他们了,他们往返于城里,没用过军营里的东西,我猜测有人应该是投了毒!”
江离艰难的说出了这一段话,话音落下,他又开始抖动了,而且幅度越来越大,随后他开始慢慢站起来,狂歌乱舞,摇头晃脑,彻底失去了神志。
太奇怪了,刚刚还浑身发抖,站都站不稳的人,眨眼间竟然跟无事人一样,慢慢站了起来,开始疯狂的舞动。
跳着跳着,他又开始哈哈大笑,狂笑,笑着笑着竟然拔出了剑刺向沈易安。
沈易安一个闪身,瞬间来到他的身后,一手刀敲在他的脖颈上,江离顿了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找绳子来,将他捆上!”
沈易安说完就朝着营房走去。
来到营房门口,沈易安就听到了里面的传来的嘈杂声。
本就清冷的少年,此时更是浑身散发着冷气,面色微沉,他推门而入。
门打开,光照了进来,所有人眯了眯眼睛,随后便若无其事的继续哭、闹、唱、跳,还有人拿着刀一下一下的扎自己,每扎一刀,便呵呵呵乐起来,他们好似没了疼痛的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