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旭日撒下第一缕阳光。
心中惦记着今天祭祀先代帝王跟册封仪式,虞晚没赖床,一反常态,早早的就起了。
早在门外候着的春熙听到声响,敲了敲门,“公主?”
“进来吧!”虞晚伸了个懒腰,抻了抻筋骨。
春熙推开门,手里端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匣子,虞晚瞥了一眼,“什么东西?”
春熙将匣子放在桌子上,伺候虞晚洗漱,“这是公主的冠服,昨天晚上宫里刚送来,只不过时间匆忙,公主最近又消瘦了许多,想来会有些不合身。”
“是吗?”虞晚打了个哈欠,不甚在意,“没事,先将就将就吧,过段时间养养就回来了!”
春熙帮着虞晚梳洗打扮,今天着公主冠服,发饰上也颇为讲究,整体着装会更加庄重威严。
趁着春熙盘发的时间,虞晚囫囵吃了两口糕点。
祭祀是从辰时(7:00—9:00)开始,再加上册封估计得到午时去了,(11:00—13:00)若是不吃点东西,顶着这一头首饰外加快二十斤重的冠服,那不得要了老命了?
虞晚这边还没弄好,那边的凛冬就来催了,“公主,沈将军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虞晚一口糕点卡在喉咙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刚上了一半,她眉头蹙了蹙,开口催春熙。
“春熙……”她刚开口,便呛咳了起来,一边拼命拍着胸口,一边指着桌上的水。
凛冬一个箭步上前,给虞晚倒了杯水,一口灌了下去,虞晚这才觉得活过来了。
“春熙,快快快,要来不及了!”
“来得及,来得及,”春熙一边加快动作,一边打趣道:“公主,您这是怕赶不上祭祀还是怕沈将军久等啊?”
说着,一屋子的侍女都哈哈大笑起来,纵使虞晚脸皮厚也被弄了个红脸。
虞晚红着脸,身体坐得笔直,瞥了她们一眼,“胆子肥了,连你家公主都敢打趣了?”
说着她嘴角缓缓上扬,“说来也是,你们从小陪我一起长大,年纪还略长我两岁,也是时候该嫁人了,这样,等我从皇宫回来,定要好好替你们挑一个如意郎君,省得你们天天惦记着。”
虞晚此话一出,哀嚎声一片,“啊~不要啊!公主,我们错了,我们不想嫁人,我们可是要一直陪着您的!”
“哦,那……”少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那看你们的表现喽!”
生怕虞晚下一秒就将她们嫁出去,春熙只得加快速度,希望公主去皇宫一趟回来可以忘了这件事。
“公主,已经好了!”看着上好的妆,一丝不苟的头发,春熙松了口气,可算是好了。
虞晚轻微动了动脑袋,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这也太重了吧!
寸步难行啊,有没有?
光冠服就接近二十斤,这头饰也得有个十斤的样子,想了想宫里的皇后,以及拼了命都想进宫的那些小姐,虞晚委实想不通,这有什么好的?
天天顶着这么重的东西,也不怕得颈椎病!
“我走了,你们就乖乖在府里待着吧!”虞晚站起身,拂了拂袖子上的褶皱,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从她的闺阁到门口,短短几步路,她硬是走了一盏茶的功夫。
刚到大门口,虞晚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一身紫色官服,头戴六梁冠,腰间配玉带的少年。
只见他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马车上,双手环胸,低着头,一动不动,我不知再看什么,看得那么入迷。
“沈易安!”
虞晚轻轻唤了一声。
听到少女的声音他抬起头来,看到是虞晚,嘴角如陌上花开,缓缓上扬,刚刚还生人勿近的人,此刻俨然一副邻家少年的模样。
他大步向前,伸出手来扶住少女,“阿杏!”
“你怎么这么早?”虞晚也没客气,委实是这一身太重了。
沈易安低头看了少女一眼,他要怎么告诉她,他们这已经很晚了。
别的官员已经早早的在宫里候着了,也就只有这少女,认为祭祀是辰时开始,只要辰时到达就行!
直到坐到了马车里,虞晚这才松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看到她如此表现少年轻笑出声,“很重吗?”
虞晚撇了撇嘴,“你说呢?得亏我就偶尔穿,这要天天穿,那不就跟上刑一样?”
看着她这一身隆重的打扮,少年每天皱了皱,“这么重,要不把头饰拆了几个?”
“那怎么行!”虞晚把身体往旁边侧了侧,“今天不只是册封,还有其他三国的人在呢,可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去!”
少女一生要强,那就只能……
受着呗!
少年无奈一笑,对着江离吩咐道:“启程吧!”
江离应了声“是”,抬起马鞭打下去,马车缓缓朝着皇宫而去。
一路走来,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坐在马车里的两人清晰的听到了马车外的议论声。
“这不是将军府的马车吗?”
“这……沈将军平时不都是骑马的吗?怎么现在改坐马车了?”
“嗐!这你就不懂了吧,看这马车行驶来的方向,那不就是丞相府嘛!坐马车,又从那边来,肯定是去接宣平公主啦!”
“对啊,今天祭祀,大多数官员都早早进宫了,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的也就只有宣平公主了!”
听到这里,虞晚整个人懵了,她缓缓回过头去看着沈易安,“我们是最晚的?”
看到少年点了点头,她真个人都不好了,“这些人是都不用睡觉的吗?去那么早?”
她还以为她五点不到就起来已经很早了,不曾想,这些人竟然比她更早!
不料,这时外面又传来了议论声。
“宣平公主迟到一会儿怎么了?那不是很正常吗?”
“就是,我听说前几天为了救人,宣平公主都受伤了,这半个多月也不曾出过府,估计伤得很重!”
“啊~我怎么没听说?”
“嗤!我这消息那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
“哇,你真厉害!”
“那可不,我舅舅的姐姐的侄女的妹妹的女儿在宫里当差,我也是听她说的,宣平公主为了就大家,一人跟刺客殊死搏斗,受了很严重的伤!”
他这一连串的亲戚,不止街上的行人听了晕,就连虞晚听了也晕得不行。
她小声问少年:“我啥时候跟刺客殊死搏斗了?”
她这么伟大的吗?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少年眉梢微挑,嘴角不自觉勾起,“那也不能直接告诉他们说是你在灭蛊啊!”
虞晚努了努嘴,也是,比起刺客,蛊更容易让百姓恐慌。
“那也不能说是我一个人殊死搏斗啊,这听着就不可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抢功呢,毕竟那么多侍卫御林军的都在,再不济还有武将,怎么就轮到我一个小女子了?”
“你可不是什么小女子!”少年轻笑出声,“你看他们不是也没有怀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