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
沈涛心里突然酸涩不已，理解了以前那些奇怪的事。
他在别人那里受了气，心情不好，回来对宋清辞发火，不论对错，宋清辞都会第一时间低头认错来哄他，一副怕他不要他的样子。
没被人在乎过，所以得到从他身上得到了一点温暖，就恨不得把所有都给他，是怕他抛弃他吧？
难怪恋爱时，他对宋清辞时冷时热，他都不敢闹脾气。
因为他知道，没人会去哄他，如果非要闹，说不定还会失去他，他不敢赌。
沈涛眼中是心疼、是后悔，是不忍，顾柔当即拉着他就要离开。
“走，你和他非亲非故，留在这里干嘛，跟我回去！”
最好没人来管宋清辞，让他这个祸害就这么死了，别再来打扰沈涛！
“妈，就算我们分手了，但他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我不能就这么离开。”沈涛难得因为宋清辞，态度强硬的反驳顾柔一次。
顾柔怒火中烧，威胁：“跟我回去！你如果继续在这儿等，信不信我打个电话，医院就不抢救宋清辞了？”
一股冷意吹进骨缝里，沈涛全身发寒。
这是顾氏的私人医院，他妈是顾氏的二小姐，顾氏集团掌权人的亲姐姐，的确有这个能力。
“妈，你非要这么逼我吗？”沈涛颓败的滑坐在地上，靠着医院白色的墙。
“别给我做这副样子，现在选择权在你手里，让他活或者让他死，只在你一念之间。”
顾柔拿出手机，点进通讯录找到医院的号码，在沈涛面前晃了晃：“走，还是留？”
“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一分钟之后你还没做出决定，我就打电话告诉他们停止抢救，宋清辞细胳膊细腿，不知道能不能撑过……”
顾宴急匆匆走过来，身边还跟着院长、副院长和一些连顾柔和沈涛都没见过的专家。
沈涛连滚带爬扑过来，“小舅，你救救宋清辞！”
顾宴停下来看了他一眼，黑色的瞳孔像宇宙黑洞，深不可测，又危险至极，沈涛以为现在自己手上脏，小舅洁癖发作了才这样，紧张的收回走。
“小舅，宋清辞是我男朋友，我们很相爱，他现在正在里面抢救，你让专家们进去救救他，好不好？”
“别让我妈在这胡作非为，她想打电话让医院通知里面的人停职抢救，那样宋青清辞会死的。
也会损坏医院的名声，从而影响顾氏集团的名声，小舅，你为集团呕心沥血，不想看到那样的画面，对不对？”
顾宴瞥了一眼沈涛的伤，沈涛以为他心疼他了，看到了希望，“小舅，我的伤也很轻，你不用担心，先去救救宋清辞好不好……”
话音未落，胸口被踹，沈涛倒在地上，痛到说不出话，没法立刻起来，心口好又闷又痛。
“小舅……”他虚弱的喊，眼里充满震惊和疑惑。
他不这样委屈、装无辜还好，现在顾宴火气上头，理智很快被烧尽，又踹了他一脚。
这脚是气上加气，更加用力，沈涛直接被踹飞，撞到走廊上的椅子，发出哐当巨响，他才停下来。
“小舅……”沈涛痛得说话只有气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仅仅是洁癖，小舅绝不可能踹他踹得这么狠，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踹，让他颜面无存。
“顾宴，你疯了啊？”顾柔跑上来抱住沈涛，怒目圆睁，凶狠的直呼顾宴大名，都不虚伪的喊小弟了。
“疯了？”顾宴面色冷峻，双眸染上霜雪，“对，我是疯了。”
声音冷冽，像淬了毒一样，“今天但凡清辞身上留有任何后遗症，治不好，我要你们好看！”
走过沈涛时，想到宋清辞是坐的车出车祸，刚刚听他说，还是为了保护他，才受这么重的伤，顾宴停下脚步，皮鞋踩在沈涛手背上，用力来回碾了好几次。
“这只手既然不会开车，那就干脆别要了。”
顾柔扑过来，抱住顾宴的小腿，目眦尽裂：“你真的疯了吗，这是小涛的手啊，是你外甥的手！”
顾宴低头，收回脚，顾柔以为没事了，下一秒沈涛又被踹了。
“要不是妈时常念起他，想他回老宅陪她说说话，你以为他现在还能好端端的在这儿？”
这一脚，连带着顾柔都摔到地上了，痛得他头晕眼花。
“里面的人是宋清辞，你……”顾柔不敢往下想。
“宋清辞……”沈涛接过话，“小舅，你们……”
顾柔身体突然有了一股力气，能够支撑她站起来揽住顾宴的去路，“你关心他干嘛？”
“顾宴，我告诉你，他是沈涛的男朋友，你这样做是会天打雷劈的！”
顾柔惊恐，宋清辞勾搭人的功力居然这么深厚，顾宴和沈涛舅甥俩都没逃过。
沈涛年纪小，不经世事，但顾宴沉浮商场多年，居然也这样，这太不寻常了！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宋清辞肯定是会什么妖法，小弟，你回头是岸，不能栽在他身上，毁了顾氏百年大业啊！”
“已经栽了。”顾宴走得头都不回，放下狠话，“今天他出要有事，我保证你们会比他难受一千倍、一万倍！”
顾宴从来不说假话，顾柔和沈涛都深知这一点。
沈涛想起医生把宋清辞推进抢救室时，他昏迷不醒，身下的衣服被血染红浸透，情况一看就很不好。
医生让他签手术单时，脸色不是很好，让他做好准备，沈涛脸色灰败，“妈，宋清辞要是真出事了，小舅……”
不会真的对他们赶尽杀绝吧？
母子俩都明白顾宴不会真的杀了他们，但他想要一个人难受时，他们将经历的只会比死亡更可怕。
“走，去找你外婆！”顾柔拉上沈涛跑出医院，高跟鞋跑掉了也顾不上捡，“他最听你外婆的话了，现在只有你外婆才能救我们！”
一刻也不敢耽搁跑到顾氏老宅，看到顾母时，顾柔直接哭了：“妈，你救救我和小涛，顾宴他疯了，他要杀了我们！”
“怎么回事？”顾母大惊失色。
她这个二女儿没什么本事，却向来注重颜面，把面子当天下第一重要的事，怎么今天这副样子就跑来老宅了，那她这副样子岂不是被很多人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