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不该(1 / 1)

这种对于他而言窒息的伤痛,他让幺幺承受了三次。

一想到这,萧祈之才终于明白自己真正错的地方,是哪里。

他不懂得感同身受,用自己以为的奖罚来对待她。

他又想起来他说过的话。

他迫切的想将以前给过她的东西全部还给他,乞求她刺自己一刀,亦或者是,挖出自己的眼睛,让她对自己做一遍他曾经做过的事。

可那些,真的能伤到他自己分毫吗?

萧祈之看着幺幺逐渐远去的背影,心口又隐隐泛痛起来,全身痉挛,不停颤抖。

那些东西对他而言,真的算是惩罚吗?

他不怕死,所以将人命看的低贱,杀了她两次。

他也喜欢屠杀尸体,以为是奖赏,带她去看哥哥与父亲的尸体。

还有自以为是的把她囚禁在身边。

那些曾经带给幺幺的伤害,一遍遍在萧祈之脑海里回放着,令他无法忽视,也根本不能忽视。

他该怎么办?

他总是说赎罪,可却什么也没做成。

萧祈之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喉间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五指嵌入雪地,他甚至逐渐感受不到了寒冷,

“幺幺....别不要我......”

可是幺幺听不见他的呼喊,也不知道他濒临绝望的心情。

幺幺背着沈柏羡,腿脚颤抖,紧紧的咬着牙。

眼眶被风吹的彻底红了。

她冷着脸强撑着理智拖着沈柏羡,雪浸湿了她的裤脚,小腿上包扎伤口的布条也一并滑落,在雪地里落下一道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见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阮凌看见了她,迅速朝她驾马过去。

看见了亲人,委屈感就油然而生,幺幺也在这一瞬卸下了所有伪装的坚强,哭了起来。

马都没有停,阮凌几乎是跳下了马,跌跌撞撞来到幺幺身边,看着狼狈的妹妹,心尖也泛着疼。

阮凌皱着眉,看她一身的血,给她擦眼泪,

“不哭了,哥哥来了。”

他将沈柏羡接过给曦凉,幺幺没有了压力,哭的更加大声,覆在阮凌怀里,

“哥哥,我下次,我下次再也不来打猎了......”

阮凌抱着她,给她拍着背,眼眶泛红,“好,下次不来了,你安全了。”

“辛苦了,幺幺。”

幺幺身后的路都是血迹,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沈柏羡的。

不过这次,倒是让阮凌大为吃惊。

换做以前,他们这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哪里受过这种苦?

她一路上不敢哭,见到了他才放下所有防备,肆无忌惮宣泄着脾气。

甚至还能将沈柏羡一个大男人从雪地里背着走了这么久。

阮凌心疼的不行,要把她带回去。

幺幺拽着他的袖子,眼睛哭肿的像一个核桃,泪汪汪的看着他,“还有一个,萧祈之....萧祈之在后面....”

阮凌眉心一跳,“萧祈之也在?”

幺幺脑袋昏沉,“对,是他,救了我和沈哥哥。”

阮凌若有所思,唤来下人,“给八公主多穿些衣服,叫人回去先传太医,送八公主和柏羡回去。”

“是。”

幺幺和沈柏羡被接走,临走前,她看了眼来时的方向。

要怎么承认,在萧祈之伸手的那一瞬间,她还是有些不忍的。

她无法做到对人命视而不见,换句话来说,若不是萧祈之,她和沈柏羡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

可是她没有办法。

只能救一个。

萧祈之最后绝望的眼神,她也一并看见了。

既然如此,对她失望或者绝望的话,就早些离开吧。

离开她的生活,离开她的世界。

雪越下越大。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脸庞已然湿润。

阮凌驾着马,和曦凉一并骑乘朝往幺幺来时的路。

血迹还在,没过多久,他便看见身体逐渐被风雪掩埋的男子。

拉紧缰绳,他飞快的赶往了过去。

可是到达萧祈之身边时,他却没有下马。

萧祈之躺在雪地中,手朝他们的方向伸来,也像是在祈求他们的帮助一样。

曦凉看着闭上眼,奄奄一息的人,问道,“太子殿下,我们当真,要救他吗?”

他是敌国的皇帝,若是死了,岂不是更好?

说实话,阮凌有一些心动。

萧祈之作恶多端,杀人无数,本就不是一个值得活下来的人。

他看着那处,久久没有下马。

冷风萧瑟,阮凌在寒风中冷睨着他。

许久后,他才道,“救。”

曦凉本是个从不多问人,但这次他却有所疑惑,“殿下,他可是萧祈之!您...”

“做事,不能只顾眼前。”

“他救了幺幺和柏羡。”

也许杀一个人对一个刽子手来说,如同吃饭那么简单。

可救人,完全是从于自己的内心。

恶人自有恶报,况且,萧祈之也不该死在这。

更不该是为了救她的妹妹和兄弟而死。

回到了宫中后,幺幺因为过度劳累倒下了,萧祈之也浑身冰凉的被送回了房间。

沈柏羡受了很重过得伤,腿被黑熊咬了一块,太医说数月不能动弹。

阮凌则被太后骂了一顿,数落他贪玩要去打猎才发生了这档子事。

阮凌垂着头,道着是是是。

幺幺窝在奶奶怀里,蹭了蹭脑袋,“不怪哥哥,是我和柏羡哥哥迷路了。”

太后一脸心疼,摸着幺幺的头,“唉,怎么就让你们两个路痴走在一起?”

“这次多亏了萧祈之,若不是他的话,我还真.....唉。”

太后只是这几天,便愁的多了几根白头发。

幺幺抱紧了她,“没事的奶奶,幺幺没事,哥哥也没事。”

太后还想在说些什么,突然想到一个事,问着阮凌,“对了,说起来,那萧祈之怎么样了?他前几日送进宫的时候我都吓了一大跳,伤的可不比柏羡轻啊....”

阮凌手上捣鼓着太医送来的药碗,吹了吹,“他啊,说是除了外伤还伤到了心脉,加上本就患有旧疾,到现在还没有好。”

旧疾?

这一词倒是吸引了幺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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