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手腕被扯,还没等反应过来,那力道极大,身体瞬间朝那处倾倒,躺向了那处热源。
萧祈之环住她的腰,侧了个身,她就这么被压在身下。
幺幺吓得瞳孔地震,毫不留情的推据他,“你做什么!”
他刚刚不是还吐血呢么?怎么还有这么大力气?!
萧祈之眼眸半眯,似乎还在睡梦中。
原来,他抓住的,是幺幺。
萧祈之看着看着,迷糊的脸,逐渐浮现起一丝笑意,
“你又来了....”
这一幕画面如此熟悉,许多个夜晚,他都曾见到过。
幺幺喘着气挣扎,咬牙击向他受伤的地方,让他放手。
萧祈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一只她即将朝自己攻击的手,就这么自上而下的看着他。
太近了。
幺幺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里传来的热度。
正当她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脸上突然滴答滴答的落下一片片湿润。
她抬眼看向萧祈之。
只见他展现在外的那只眼睛不停往外冒着泪花。
萧祈之看上去可怜至极,神情也委屈起来,
“好可怕.....”
他吸了吸鼻子,脑袋垂下,埋在她的脖颈处。
刚刚的梦境太可怕了。
不知名的声音与环境,让萧祈之有一种极其恐惧的感觉。
就像是,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一样,而他,也不再是他。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都怀疑起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也许是药物的副作用,才会让他这样想。
幺幺别过头,屈起腿撞他,“你走开...!”
身下传来疼痛,才将他的理智恢复了一些。
他重新立起身,看向幺幺。
好在第二层梦境看到的,是幺幺。
那么先前的噩梦也不算什么了。
他的手触碰她的脸庞,把她的脸掰回来,偏偏还是一副委屈的神情,
“为什么在梦里也要拒绝我,幺幺.....”
幺幺听着这话才明白,原来萧祈之是没睡醒。
萧祈之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变的痴迷。
握着她的手也捏紧了。
“我想吻你。”
在梦里,才可以肆无忌惮。
话音落下的那一秒,他已经低下了头。
幺幺睁大了眼睛,瞬间抬起另一只未被他禁锢的手,捂住他的嘴唇,“萧祈之!你给我清醒一点!”
萧祈之眼眸浑浊,吻了吻她的手心,“你的手好香....”
“你....!”幺幺还未开口,便感觉到了自己的指缝,传来一丝丝湿润的感觉。
萧祈之,在舔舐她的掌心。
幺幺简直要炸了,但又不敢松手,随着萧祈之压下的力道撇过头,
“你住口!”
萧祈之脑中昏沉,身上的伤口也被幺幺的挣扎给弄裂开,渗出了丝丝血液。
萧祈之跪在她身体两侧,另一只手也去抓她放在脸上的手,举过头顶。
幺幺整个人被禁锢在床上。
萧祈之的脸离她越来越来越近,眼睛逐渐闭上,
“亲....”
幺幺看着他张开的唇和红润的舌尖,紧紧的闭上眼,在他吻上来那一刻,侧过了头。
温热的唇没能如愿以偿的吻到她,萧祈之却没有了别的动作,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倒在了幺幺身上。
幺幺睫毛颤抖,感受他的动静。
见他不再动弹,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将他推在床的里侧。
萧祈之整个人像是进入了酐甜的梦境,神色也不如方才那般苍白痛苦。
只是胸前还渗着血。
幺幺仅仅看了一眼,便匆忙落荒而逃,连门都忘了关。
她气冲冲的,懊悔自己今晚来了这。
真的是疯了!
脖颈处似乎还有黏腻的泪水,幺幺拂袖擦去,但是那温热的感觉好像一直挥散不去一样,令人....倍感不适。
自那天幺幺离开后,说什么也不再过去送药。
当太后问她原因,她也没说。
只是觉得,过于尴尬。
而且也不是非去不可。
倒是这两天,她去看沈柏羡看的比较多。
沈柏羡腿上绑了厚厚的纱布,半躺在床上,神色比前几日已经好了太多。
这几天都是哥哥在照顾沈柏羡,沈柏羡好似没有恢复好,吃喝都要人来喂,而那个大冤种,就是阮凌。
幺幺总能听见两人互损的话。
阮凌一脸不耐,“你一个大老爷们,又不是伤到了手,为什么还要旁人喂你吃饭?害不害臊?”
沈柏羡叹了口气,手抬起,而又放下,“若是你不想,那我便自己来吧.....”
幺幺在一旁削着苹果都看不下去了,道:“哥哥!喂一下怎么了?沈哥哥受了这么重的伤,本就行动不便。”
沈柏羡笑着说,“不必,既然他嫌麻烦,我自己来便是....”
“停停停!”明明就是觉得喂饭奇怪而已,阮凌被说的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
他叹了口气,“快吃吧大爷。”
沈柏羡也不故作坚强,笑着嗯了一声。
阮凌还在那里损他,“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见好?隔壁萧祈之都能下地走路了。”
沈柏羡:“兴许,他身体好吧。”
......
幺幺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沈柏羡,沈柏羡道了一声谢。
阮凌想着什么,点了点头,“的确,萧祈之恢复能力也令人觉得奇怪,你是不知道,他刚送回来的时候,太医都说他差点没救,比你还严重呢。”
听闻至此,幺幺才将目光放在阮凌身上。
阮凌说,“没想到这几天就能恢复过来,叫那个什么来着......幺幺你先前说过,就是.....”
幺幺:“医学奇迹。”
“对,就是这个。倒是令人叹为观止。”
见阮凌还要说下去,沈柏羡道,“我想去茅房。”
阮凌见他看着自己,后撤了一步,“你尿尿还要我陪你?”
沈柏羡垂下眼睑,“若你不想,我自己去便是....”
阮凌简直要气笑了,“你在哪学的这些话?”
沈柏羡:“真情实感罢了。”
阮凌:“......”
他扶额,叹了口气,“行吧。”
正当他将沈柏羡扶起来时,曦凉突然破门而入,惊的幺幺朝那处看去。
见他如此焦急,阮凌也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曦凉掌心摊开,举在阮凌面前。
是一枚黄金色的免死令牌。
这是他太爷爷传下来的,整个清玉国乃至全天下,只有这么一块。
阮凌一见,便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曦凉说,“宫外有一位女子找,说是您的朋友。”
他也认得此物,便迅速找来了阮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