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怎么了?”白凤回来,就看到侄女捂着脸站在那,眼泪汪汪的。
“三婶,我有事儿先走了。你把礼物替我给奶奶吧。”喜宝掏出个盒子递给白凤,转身就往外走。
再不走眼泪就该流下来了。
白凤看出了喜宝的为难,心里骂大嫂真不是个好玩意。
等喜宝走了,白凤中肯地对田大嫂说道:
“大嫂,喜宝对你和大哥非常孝顺,你该对孩子好一点才是。”
赚的钱都给了家里,这样的孩子已经不多见了。
白凤怀疑,要不是桃桃给喜宝留了一份家底,大哥大嫂狠心的会什么都不给这孩子,甚至会收一大笔嫁妆,把女儿卖了。
“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我自己的闺女我还能虐待她不成?再说了,弟妹你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家田桃跟个招财树似的,从小就给你招了那么个女婿,又是大别墅,又是送豪车珠宝的,你闺女一条链子都比我闺女赚的多好几十倍呢。”
这醋味已经越过天际,熏的白凤窒息。
“就一个赔钱货,还什么喜宝悲宝的,田招娣就是招娣,进城改个洋名字就当自己是城里人?没有那凤凰的命还非得装凤凰,就是个山里飞出去的草鸡,跟你们家田桃那金枝玉叶的比不上,肚子争气,一下怀俩丫头,一个是千金,俩是万金!”
大嫂喝了一杯红酒,劲儿上头,又被喜宝气了一通后,心底这股火没地方撒,借酒装疯。
白凤让她气得嘴唇发白,正想怼几句,就听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
“我们家到底是千金还是万金,都不劳您费心,孩子出生在我们家,注定是衣食无忧,有一句话你说的没错,桃桃的确是金枝玉叶有福气的,我能娶到桃桃,是我的荣幸。”
陆尧站在白凤身后,用冷风过境的声音说道。
白凤看到自家女婿到了,心里那口无名火才稍稍平息。
陆尧的身边,还站着个男人,看着跟陆尧差不多大,比陆尧稍矮一些,西装革履,挺精神。
“这是我大学同学姚天。”陆尧给白凤简单的介绍了下,这是他大学时的校友,正在跟陆尧合作一个项目。
姚天跟田久保也有合作,所以这次田老太过寿,他也过来了。
田老大媳妇看到陆尧来了,吓得话都不敢说了,她也只有在白凤面前逞威风,在陆尧的气势下,怂如菜鸡,酒劲儿都散了。
田老二媳妇也是,这妯娌俩就是窝里横,陆尧一句怼的她们灭了火。
从宴席出来,姚天跟陆尧话别,俩人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儿,说到最后,姚天用状似无意的口吻问道:
“那个跟你岳母坐在一起的姑娘是你什么人?她是演过广告吧?”
“田喜宝,我夫人的堂姐——你什么意思?”陆尧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找时间吃顿饭?”姚天说道。
陆尧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他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
“认真的?”
“多认识几个朋友,总是没错的。”姚天想到田喜宝广告里那阳光四射的形象,又想着她刚刚跟她母亲对呛的模样,不由得期待起来。
“介绍我们认识,这一单我让你百分之五的利润。”
“我纠正你一件事,我不会拿我媳妇的家人做生意,也不差你那百分之五。”
“条件?”姚天问。
“我夫人同意,一切好谈,她不同意,你就再看别的去吧。”
姚天乐了,拍拍陆尧的肩。
“陆兄,真看不出你还是个惧内的人?”
姚天刚刚跟陆尧一桌,看得仔细。
陆尧绝对是想到他媳妇,才站起来去那桌的,他站起来前,用手转了下婚戒。
“惧倒是谈不上,只是尊重,你这种未婚的人,跟你说了也不懂。”
陆尧想到家里的田桃,脸上浮现个期待地笑,归心似箭。
回家把姚天要认识田喜宝的事儿跟田桃说了。
田桃正在气头上,听到这个,瞬间焕发了精神。
“这个姚天什么来路?听着有点耳熟——我想起来了,校友录上,那个跟你一届的,副会长?”
“恩,他这两年一直在做生意,也是不想回家继承父业。”
田桃皱眉。
“有钱人?”
她对有钱人不是太有信心,谁知道人品如何?
总觉得有钱人的机会太多了,见识到的东西多,也容易学坏。
“你对有钱人有什么偏见?你老公我也是有钱人。”
“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能一样?”
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不知根知底的,田桃根本不想给喜宝介绍。
“就没有当公务员的,或是稳定一些的工作吗?”
有钱人,这三字总让人不踏实。
陆尧斜着眼看她。
“真要是有那个花花的心,做不做生意都会动歪脑筋,你以为工作稳定的人,就不花了?”
田桃一琢磨,也是啊。
只要是带把的,就没有多少老实的。
“就田喜宝所在的那个工作环境,她就算嫁个普通人,你觉得人家会对她放心?”
“就我姐那脾气,你觉得她会四处留情?她要真有那能耐,我倒是高兴了,这么多年吊一棵树——还是歪脖树。”一说火又出来了。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那男方或是男方家里呢?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挑一个条件更好的,进可攻退可守。真哪天处不下去了,她还有钱,找个普通人,处不下去,她说不定还要搭钱。”
生意人讲起别人的感情,也是按着利益来算。
田桃一琢磨,还真是。
演员面对着光怪陆离的世界,也是面对着各种吸引,跟商人挺像的,这俩虽然行业不同,却能相互理解,未必不好。
“只是让他们见一面,又没说见面就结婚,你操这个心干吗?”陆尧捏了田桃的小脸一下,“而且,你为什么看着气鼓鼓的?”
她现在可是全家的掌心宠,谁能惹她生这么大气呢?
“别提了,还不是肖谨宇这个王八犊子,他昨天还找我,说想让我帮他跟喜宝联系说说话,眼圈红红的,我就琢磨他可能是改邪归正了——今天才知道,那特么是鳄鱼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