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眼神轻佻,把晚婉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个遍。他不停地往嘴里灌酒,也不说话,晚婉被他的眼神盯得后背发毛,她不知道下一秒眼前的这个男人会对自己做什么。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刀疤男才把酒壶放在床脚,抬手去掉了塞着晚婉嘴巴的布条,然后解开了晚婉手上的绳索。
晚婉见状马上就又缩到了床角,紧紧的抱着自己,戒备的盯着眼前的刀疤男。
瞥了一眼刀疤男身后敞开的房门,晚婉算了算从这里逃出去的概率不大,于是她又往后缩了缩,直到身体又贴上了冰凉的石墙。
没想到喝了酒的刀疤男出奇的温柔,他伸手帮晚婉捋平了刚才因为自己手按在她脑袋上而弄得乱糟糟的头发,然后笑着发问:“你怎么不问问我跟你一起的那几个女子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晚婉不敢相信白天还残暴不仁的刀疤男到了晚上就会转了脾性,但她又实在是担心自己母亲奶妈和觅儿的安危,想了想,她还是声音颤抖的问出了声:“那么请问,她们在那里?现在怎么样了?”
“她们被我全剁成肉酱喂狗啦!”刀疤男在晚婉问出来的一瞬突然邪恶的大声喊道。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晚婉被他突然的大喊吓的颤抖,声泪俱下,不停的咒骂喜怒无常的刀疤男。
“哈哈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哭吧,骂吧,继续哭,继续骂,大声点!”刀疤男看到晚婉这个样子反而没有丝毫生气,甚至一脸享受。
“呸!”晚婉怎么可能会顺了他的意,突然明白了这刀疤男是在拿自己寻开心,那母亲她们现在应该没有性命之忧,想到这,她于是放下心来,狠狠地将一口唾沫吐到刀疤男的脸上,便死死的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刀疤男再次被晚婉侮辱,他擦掉脸上的唾沫,毫不犹豫的甩了晚婉一个巴掌。他凶恶地用手指着晚婉:“老子告诉你,老子生平最讨厌别人朝我吐唾沫,上次你吐了我唾沫我杀了你爹,这次要不是我要你当我的压寨夫人,就不是给你一个巴掌那么简单了!”
这几句话如惊雷一般惊醒了晚婉,天真的晚婉竟然开始产生愧疚,她觉得要不是自己的任性拖延了逃离时间,就不回导致一家人遇到土匪,那自己的父亲,自己家的那些仆人,就不会全都死于非命了。
殊不知这马匪生性残暴,就算晚婉没有任性,她们一家也逃不过的,从她们一进郴州地界开始,这群马匪就奉命盯上他们,也从来没有放过她父亲的打算。
“求你放过我吧!等我到了京都做了夫子,我一定会奏请圣上,赐给你们很多的金银珠宝,而且到时候一定给你赐个更美的美人!”晚婉此刻还想着自己的夫子梦,乞求跟刀疤男讲条件,但她完全不知道这群马匪的贪婪,也忽略了刀疤男的智商。
“呵!夫子,还是个女的?”刀疤男听到她的话,不禁觉得好笑,他嘲讽道:“你觉得,这世间容得下一个女人做夫子吗?”
“怎么容不下!我就要做这大梁朝的第一个女夫子!”见刀疤男质疑自己的梦想,晚婉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回怼道。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这世间还没有过女夫子呢。”刀疤男拍手叫好,转头又换上了刚才那副邪魅的笑容:“可惜,你的夫子梦要碎咯!”
“喂,你什么意思!”晚婉怒冲冲道。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夫人……到时候,成为咱儿子的夫子也不错哈哈哈哈哈。”刀疤男说着就开始畅想未来晚婉教自己儿子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晚婉见他这般戏弄自己,气的不管不顾的朝刀疤男大吼:“我一定会成为梁朝的第一个女夫子的,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你看看,这大梁朝的所有女子都可以读书识字,都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告诉天下女子也能当夫子!”
“哦?是吗?”刀疤男开始跟她开起了玩笑:“那要不,我先让你成为大梁朝的第一位女匪头?”八壹中文網
“你……你真是蛮横无理之人!”晚婉忍不住指责他。
刀疤男听到晚婉的话,淡淡的笑笑:“我当然无理,要不然也不会当土匪,也不会杀了自己未来老丈人吧?你说是吧?”
晚婉见刀疤男一直都在拿自己取乐,知道多说无益,听到他提起自己的父亲,想起父亲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她心中对死去的父亲和家仆的愧疚之情越来越烈,又想着自己从此以后失去了做夫子的机会,忍不住悲从中来,她发疯的朝着马匪大吼:“你杀了我吧!与其做你的压寨夫人,还不如让我去死!”
“死?我怎么舍得让你死?你可是上头那位赏我的夫人,如此才貌双全的夫人,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刀疤男邪笑道。
“你……”晚婉气的哽咽,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全。
刀疤男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领,故作好心道:“放心,你那小侍女我赏给我的弟兄们了,至于那两个老货嘛,寨子里正缺几个浆洗缝补的,她们来做最合适不过了。”
“你这个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晚婉一想到觅儿昨夜觅儿被一群臭男人蹂躏,母亲和奶娘还得为他们浆洗缝补,那可是从小陪自己长大的觅儿啊,那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两位母亲啊!
可晚婉还没骂完,刀疤男像是玩够了一般,收起脸上的邪笑,粗鲁的封住了她的嘴巴:“你可真聒噪!”刀疤男看着双目猩红,不停挣扎的晚婉,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等过些日子,我给你补办一个婚礼,咱们拜过祖宗,就算是正式夫妻了。等你怀了我就孩子,我自会让你在寨子里走动。”
说完麻利的把晚婉双手双脚都捆绑起来,也不顾晚婉将木床挣扎的吱呀作响,拎起酒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