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笙无事,只是桑梓趁着她昏迷的时候,偷偷的把孩子下葬了。
于是醒来发现自己身边没有孩子的华笙,在家大闹了一场,好在晚婉又请木匠用檀木雕了一个婴孩模样的木头人,用襁褓包裹着给了华笙,华笙这才终日抱着孩子不撒手,但也好过见不到孩子天天疯闹了。
一个月后,晚婉因为表现良好,又升成了夫子,还是负责原来的那群学生。但是因为前段时间晚婉忙着华笙的事情,心思没有放在这群学生身上,只是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的工作。等她现在处理好了华笙的事情,开始重振旗鼓,打算好好教教他们的时候,她发现这群孩子不听她管教了,而且因为她缺乏在书院的授课经验,总是拿着当初教桑梓的那一套教学方式放在这群孩子身上,但他们与桑梓年龄差距大,性格不同,喜欢的东西也不同,所以晚婉教的很是吃力。
“啪啪啪!”晚婉愤怒的用戒尺拍着桌面,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扯着嗓子大喊:“安静!安静!”
但堂下的人依旧无人理会她,全都把她当空气,晚婉看着堂下乱糟糟的学生闹成一团,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呐喊”,但都效果甚微。
“哈哈哈……来抓我呀……略略略……”
“臭小子你等着,看我抓到你不给你扔出去……”
“哎,你说我们等下去吃什么?”
“我觉得满香楼的狮子头不错,但是我吃腻了,要不我们等下去另一家看看……”
“啧,一个个吵死了,就不能安静一点嘛……”
“……”
晚婉没有办法,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不过只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没有教过他们而已,为什么现在他们会难管成这样,他们现在连安静都做不到,更别说教他们学习了。
“哎,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被巡视的院长看到了,我会被院长罚钱的。”晚婉痛苦的捂着脸,妄图暂时的逃离这混乱的地方。
但堂下的吵闹声将她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呜呜呜……”似乎是有人在哭,但下面被几十个学生围坐一团,另外还有几个还在叽叽喳喳,你一拳我一拳,你一本书我一只笔丢过来丢过去的打闹,晚婉看不清状况,只能竖着耳朵走下去,小心翼翼的穿过“战场”,仔细寻找哭声的来源。
哭声越来越大,晚婉走到几个围在一起的学生身边,用自己觉得最威严的声音问道:“怎么了?谁在哭?”
几名学生回头,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看到是晚婉,愣了愣,兴许是觉得晚婉是个“大人”,此事他们难以处理,于是纷纷让开一条路,让晚婉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小学童。
小学童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哭的伤心。
晚婉蹲下身去查看,看不到让小学童哭的原因,于是她抬头,语气严肃的询问围观的几人:“他为何要哭?”
“我不知道……”一名小学童与晚婉四目相对,连忙摆手道。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另一名小学童又跟晚婉的视线撞上,倔强道。
“我也不知道……”
“是啊谁知道他为什么哭?”
“对啊……”
几名围观的小学童互相打着掩护,敷衍搪塞,没有一个承认。
“起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伤到哪儿~”晚婉眯眼环视一圈一脸不屑的几人,见围在中心的小学童实在是哭的伤心,她转换了语气,拍了拍小学童的肩膀,柔声道。
小学童听话的抬起头。
“嘶~怎么伤成这样!?”晚婉被小学童脸上的血迹吓的倒吸一口凉气,忙抽出手绢来给他简单的包扎止血。
小学童咬着牙,忍着疼一声不吭的让晚婉包扎。
“好了,起来吧。”晚婉一把拉起他,扫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小学童,小学童脸上还挂着泪痕,鼻涕和眼泪的混合液粘在袖子上,看上去有些恶心,但晚婉依旧没有半点嫌弃,还是伸手拉住了他。
“我再问一遍,他为什么会受伤!”晚婉拉着小学童,知道此事绝非偶然,眼神凌厉的扫视一圈围观者。
“都说了我们不知道,你还问!”一个似乎是始作俑者的小学童,倨傲的抱着手臂,嫌弃的看了一眼唯唯诺诺躲在晚婉身后的小学童,抬头道:“你说,我们谁欺负你了?”
为首的学童浑身散发着自信,似乎是料定了他不敢指认是谁用砚台砸了他的脑门,抱着双臂,抬着头倨傲的盯着他。
“没……没有谁欺负我……夫子……”小学童拉了拉晚婉的衣角,弱弱道:“夫子,没有谁欺负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桌子上的,都怪我眼泪浅,这么点小伤就哭哭啼啼的……”
“你别说话!”晚婉回头呵斥住了小学童,转头对着为首学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看,这伤口的周边还有墨汁,他脑门上还有砚台石的碎屑,你说这是桌子撞的?谁家的桌子是用砚台做的?!”
晚婉逻辑清晰,三言两句就道破了小学童的谎言,于是质问道。
“都说了让你们给他找个好点的借口了……看吧,我就说她不是傻子,没那么好骗。”为首的小学童被揭穿,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开始指责出馊主意的几人。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拿别人的生命安全开玩笑!”晚婉听到这话,被为首的小学童毫不在乎的语气气的发抖,忍不住指责他们。
“走!跟我去见院长!我要跟院长揭发你们的恶行,让你们的父母好好看看,他们都教出了什么样的孩子!”晚婉看着几人满脸不屑,甚至开始哈哈哈大笑,于是就要赶着他们去见院长。
“走就走,我反正无所谓……院长他是绝对不会把我赶出书院的。”为首的学童摊手,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课堂。
“不用找了!我来找你们了!”陈院长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课堂上,为首的小学童刚出课堂,就被陈院长拎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