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秋夫人和予生他们刚才被华笙这一闹,都只顾着陪晚婉处理桑梓的事情。厨房里的菜什么的也全都弄了一半就放着,现在厨房还一片狼藉,菜刀也还在灶膛的灰里埋着……
满院的人都筋疲力尽,神色疲惫,难以打起精神。
晚婉正思考着要不要继续做饭,广安王却早已熟练的将包着鸡的油纸,熟练的扒开。
“咕咕……咕咕……”一时间晚婉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在叫。
“还愣着干什么啊?来吃啊!”广安王顺手就给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用手抓起一块鸡肉就吃了起来。
华笙和予生,眼巴巴的望着桌上的烧鸡,馋的直咽口水,但没有晚婉的话,他们都只是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
“予生,去拿四双筷子和碗来!来吃鸡!”晚婉忙碌过后,自己肚子也饿的受不住了。咬咬牙,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拉着华笙和涟秋夫人就坐在广安王身边。
广安王尴尬一笑,飞速的将嘴里的肉嚼碎咽下,顺便把手指头上的汁水放进嘴里吮吸干净,这才乖乖的坐在一旁,等着予生拿碗筷过来。
许是大家都饿急了,两斤重的烧鸡,被四人吃了个干干净净,骨头上一点肉丝都看不到。
或许这只鸡这辈子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死后还得遭受“剔骨削肉”之刑。
“你怎么回来了?”晚婉吃饱喝足,等涟秋夫人和予生将“战场”打扫干净,转移阵地到厨房时,晚婉这才开口问道。
“都说了我看到这只烧鸡,想起你们整日清汤寡水的,没有一点荤腥,就给你们送过来咯。”广安王打了个饱嗝,往后一靠,十分舒坦的闭着眼睛,嘴里哼着小曲儿,脚尖不住的打着拍子。
“你这几日去哪了?”晚婉盯着如此悠闲的广安王,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嘿!说好了不问的,你怎么突然又开始问起来了?”广安王听到这话,突然从座椅上弹起,故作矫揉造作道。
晚婉被他的模样恶心的汗毛直竖,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跟他说过不问他的行踪?
好吧,那我换一种问法。
晚婉于是重新问道:“你这几日里去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吗?”
“那……也还好吧。”广安王差点说漏嘴,“那当然”差点脱口而出。一想到自己差点中了晚婉的套,话语登时峰会路转。
“我就是今日路过,所以想着回来看看你们。”广安王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的解释道。
“哦,行吧。”晚婉今日遭受了声心折磨,也没有多少心力再跟广安王纠缠,淡淡的应了一声,就算做是回应了。
广安王眼尖,发现了她衣袖衣领等处细小斑驳的血迹。心中疑惑不已:“难道这就是她今日看上去疲惫不堪的原因?”
“你……”
“你……”
两人都暗藏心思,片刻后,又不约而同的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晚婉和广安王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对方会同时跟自己开口,为表礼貌,又都互相谦让,结果两人的话又撞到了一起。
“你先说吧。”广安王笑笑,决定让晚婉先说。反正自己不急在这一时。
“好。那我就先说了。”晚婉累的要死,也不再继续谦让,弄一些虚的东西。
她组织好了好了语言,边便大大咧咧的开口:“你今日还走吗?走了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在这儿住一夜,回来的时间不确定。”广安王也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对了,我的床还在的吧?你没让予生帮我拆了吧?”广安王有些担心自己的床,毕竟当初是临时用几块砖头搭的,他生怕自己的床塌了。
“没有,你的床还在。”晚婉摇摇头,表示他的床还原模原样的在予生床边放着。
“那就好那就好。”广安王故作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安慰自己砰砰砰的小心脏。
晚婉垂眸不语,广安王以前长住这里还好,现在忽然回来忽然离开,让她没有一点点准备,也没办法安排第二日的事情,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人当初是自己留下的,有什么不舒服看不下去的,也只能劳心自己去沟通解决。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见晚婉沉默不语,他偏过头去,歪着脑袋观察晚婉的表情。
“没了。”晚婉摇头。
“好,那轮到我说了。”广安王兴奋道:“你明天停个课吧,我带你去如海书院里逛逛。”
“啊?”晚婉惊讶的抬头,一眼就对上了广安王兴奋的表情。
“其实这些日子都跟我很好的朋友在一起。他是如海书院的人。”广安王解释道:“最近这几日不是广安王来如海书院嘛,书院人多客多,我带你混进去看看。你那么优秀的一个夫子,不去这优秀的书院参观参观,实在是可惜。”
晚婉惊的张大嘴巴,片刻后才恍然大悟:“哦,我没有告诉过他我是从如海书院出来的。”
“……你打算怎么带我混进去?”晚婉故作好奇的问道。
她并不打算将自己在如海书院当过夫子的事情告诉广安王,因为他她太清楚广安王这个人,不把当初事情的点点滴滴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广安王见她答应,立马凑到她耳边私语:“到时候你女扮男装,然后我……”
“好。我去。”等他说完自己的计划,晚婉当即就答应下来。答应之快,把广安王都弄的一愣。
不过她答应就好。广安王乐得少费点口舌。
其实晚婉答应去如海书院,一因为桑梓邀请在先,二十他想去看看桑梓伤成这样,他老爹是个什么反应。
实在不行的话,还是带着华笙登门道歉吧。
如此想着,晚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还有什么话要问吗?”晚婉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偏头看着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她实在是困的不行了,心里默念着他最好说“没有没有。”
“有!”广安王看不到晚婉的哈欠,声音洪亮道。
“啊啊啊……”晚婉心中哀嚎,但表面还是故作镇定:“问吧。”
只见广安王用手指了指晚婉的衣袖和领口的斑驳血迹,小心翼翼的开口:“你这个……是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