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潘小姐同我攀谈,问我的情况。
我也没啥好隐瞒的,除了去过古墓这件事,问啥我就说啥,然后问她:“请问潘小姐是做什么的?”
潘小姐微笑,“手上有点闲钱,瞎投资,什么都做。”
刘老板说:“别听她谦虚,小潘做什么成什么,搞个餐饮,连锁加盟店每年挣十几亿;投个美容,不到两年就成了领军人物,她可厉害着呢!我们圈子里都在说,小潘要是来抢我们饭碗,用不了多久,我们都得喝西北风。”
潘小姐笑道:“刘叔瞧你说的,我也就是小打小闹,在你们这些大佬瞧不上的小市场混点钱罢了。”
吴八一激动地说:“哇,潘小姐年少有为呀!其实我对这个商业也有点兴趣,能不能加个微信,我们探讨一下。”
潘小姐第二次无视他,我看潘小姐穿着露背的连衣裙,后背到腰部光洁如玉,难道她的怪脸是长肚子上了?
刚才她似乎全程都很淡定,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出于好奇,我悄悄开了望气眼一打量,发现她身上只有淡淡的一缕活气,却没有阴气。
我惊讶道:“潘小姐难道没喝‘驻容养颜方’?”
潘小姐笑了,“笑话,我今年才二十多岁,喝那种东西干嘛?今天就是过来瞧个热闹,倒也算是大开眼界。对了,你这‘孟婆汤’的方子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说:“祖上传下来的。”
潘小姐问:“除了‘孟婆汤’,一定还有别的方子吧?”
我隐隐感觉话题又要开始不对味了,敷衍道:“别的方子也有一些。”
潘小姐笑道:“哇,真是满满的商机。”
刘老板笑笑,“英雄所见略同。不过小潘你就甭想挖人了,真要合作,林先生也是先跟我合作。”
我一头冷汗,果然商人重利,就借坡下驴地说:“实在抱歉,我和刘叔认识挺久了,要合作也是先考虑他。”
潘小姐无奈笑笑,“算了,得不到你的秘方,那就想法子得到你的人吧!”
吴八一来劲了,在后视镜里不停地递眼色。
我听着这话怎么怪怪的,这女人想绑架我不成,我正色道:“恕难从命,公民的人身自由是受法律保障的。”
潘小姐突然笑得花枝乱颤,刘叔也被逗乐了,说:“小潘跟你开玩笑呢,她就是嘴欠。”
潘小姐拍拍我,道:“林先生,你还真有意思,和我见过的其它男人都不一样。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要是有什么头疼脑热,我还可以照顾你的生意。”
我说:“头疼脑热你还是去医院比较方便。”
吴八一说:“哎,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潘小姐,你留我号码吧,找我找他一样的。”
说着把手机递过来,潘小姐迟疑了一会,加了。
吴八一激动坏了,“哇,今天几号来着!这是我加到的第一个富婆的微信,潘小姐你啥星座呀?”
潘小姐第三次无视他,自顾自地玩起手机。
稍后,我们来到一个小区里面,除了居民楼,小区东南边一排全是别墅。
刘老板把车停下,吴八一跑过来给潘小姐开车门,潘小姐走出来,看着别墅,“大白天的窗帘全拉上了?”
我下车,打开望气眼一瞧,还算正常。
刘老板上前叫门,半天有个保姆开门,她神色惊恐,脸上有几道血痕。
刘老板惊讶道:“阿姨,你脸怎么了?”
保姆摸摸,说:“被……被夫人抓的,夫人现在就在楼上……”
“不要怕,我们带了高人过来!”
刘老板一伸手,拍拍我的肩膀。
我说:“麻烦你带我们上楼,吴八一,东西……”
吴八一举起手上的袋子,“全在这!”
我掏出绳子,在手上扽了扽,聚精会神地开始诵念狸笼经。
客厅里一片凌乱,好像刚刚被抢劫过一样,名贵的花瓶摔成碎片,整张实木做的茶几被掀翻了,墙上大片的污渍好像一副抽象画。
我只是扫了一眼,继续念咒,走到楼梯前念完最后一句。
然后左手捋过绳子,将狸笼经的咒力加持其上,绳子上便放射出微微的金光。
我交给刘老板,“刘叔,你拿着这个,一会见机行事。”
刘老板一碰,吓得缩手,“这绳子怎么这么烫?”
我说:“上面有咒力加持,是专克邪魄的。”
潘小姐好奇地说:“我摸摸……哇,真的好烫,林先生果然有两下子。”
他俩这一摸,致使咒力消散大半,我叹息一声,算了。
我看见保姆站在楼梯边上不敢上前,我说:“麻烦你煮三个鸡蛋送来,速度要快。”
保姆答应一声走了。
上楼之后,我们来到一条走廊,刘老板突然吓了一跳,原来花盆里面坐着一个人,很颓丧地拿着一瓶酒。
刘老板拍拍胸口,“老范?是你吗老范?你怎么弄成这熊样!”
范先生抬起头,他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身上有一股臭味,估计几天没洗澡了。
看见我们几人,范先生眼泪簌簌地落下来,“老刘,你可得救救我,我老婆疯了,正在里屋闹呢!”
刘老板侧耳细听,楼上安安静静,他小声说:“我咋没听到动静。”
范先生说:“这会消停了。你不知道,前两天我们因为一件小事吵起来,我老婆突然扑过来狠狠地掐我的脖子,说:‘你给我去死!’,她的声音居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范先生向我们展示脖子上的勒痕,两道红红的手印格外醒目。
他继续说:“我们家吵架从来不动手的,我吓得推开她,她就又摔又砸,力量大得可怕。我那张外国进口的冷杉木桌子,她一把就掀得在空中打转,四脚着地摔在地上,太恐怖了!
“我赶紧叫小区保安来,来了四个人,她居然把四个小伙全打伤了。毕竟是我老婆,我又不敢叫警察来,只能哄着劝着,打伤的保安我赔了一百多万医药费。
“后来她自己拉开冰箱,那些生肉、生鸡抓着就吃,还把我珍藏的红酒敲碎,也不怕碎片划伤嘴,怼在嘴上就喝。我寻思着要不要找她娘家人来,可你也知道,她娘家人奸得很,到时候再讹我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