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懂炼制法宝的原理,难道炼制还是随机的?一个半月就搞出这样的鸡肋属性来。
这甚至都不能叫作“鸡肋”,它完全就是副作用,试想在野外打猎,还没射箭弓就先叫起来,猎物早吓跑了。
抱着侥幸的心理我又试验了几下,证实这把弓除了会叫,没有任何别的增益。
整整一上午,章歌奇和吴八一乐得快不行了,两人直呼肚子疼。
我只好把弓先收起来,叫吴八一继续捣药。
下午三点,药膏做出来了,我对赵轩说:“我想在你身上做个试验,可能你得稍微受点苦。”
赵轩说:“病人当然得听医生的,你要我做啥我就做啥。”八壹中文網
我拿起他的昆虫腿看看,道:“我要把这块甲壳给切开。”
“行!”
我用酒精给一把小刀消毒,然后剖开了赵轩手上的一块甲壳,剖的时候他的身子在抖动,我问他疼吗?
赵轩硬撑着说不疼,但瞧得出来,其实他还是很痛苦的。
把一整块壳子取下来之后,我敷上药膏,然后包扎好。
接下来就是等待,我每天熬些草药给他喝,全是补气生肌的药汤,他在我这儿呆了七天,这天我把他手上的绷带解开,一看,那块地方已经变回甲壳……
我心中不由一阵失望。
章歌奇问:“林大夫,你到底在做啥试验?”
我说:“赵兄的五脏六腑仍然是人类,只是外面变成了怪物,所以我想,如果挖掉一块,到底会长出甲壳来,还是长出人的皮肤来,看来试验失败了。”
赵轩回忆着说道:“其实我在山里也受过伤,伤处过后不久,还是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想我已经从基因层面上发生了改变吧?”
“对……”我说,“人的身体受伤,伤处会复原成原样,是因为有基因这个蓝图的存在!似乎龙丹已经把你的基因变成了这样,再怎么受伤自愈,也还是甲虫的原样。”
“如此说来,我是没救了?”
“不,不用这么悲观,我们再想办法……”
这时吴八一插嘴道:“那啥,我把这绷带扔了吧,上面全是血。”
赵轩盯着桌上的绷带,突然抓起小刀划破自己的手。
他忽然自残把我吓了一跳,他看着手上滴下来的血,纳闷地说:“奇怪,我怎么会流红色的血?我记得我受伤的时候,血是蓝色的,像昆虫一样。”
“真的吗?”我闻言,仿佛又看到一线希望,“我最近一直在让你喝补气的药,难道你体内的气息增强了,血液发生了变化……”
“这说明啥?”章歌奇急急地问。
我想了想,说:“他的体内就像有一个天平,人和怪物保持着平衡,似乎这段时间的努力,让人的部分稍稍增强了一些。赵先生,站到太阳下面,我再给你望个气!”
赵轩照我说的做了,我用望气眼一眼,他脏腑的气息确实变强了。
我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把你全身的甲壳全部卸掉,脑袋也砍掉,能否长出人类的肢体。”
“等下等下……”章歌奇说,“脑袋砍掉不就死了吗?”
“我是说,把体表的部分去除掉,其实赵兄的骨架仍然是人的样子!当然,这需要一味世间最强的生肌续断的药物,让身体被削去的同时迅速生长出来,这药就是——先天再造汤。”
“那是什么?”
“世上最阴的药,配上世上最阳的药,阴阳融合,让人产生一种如同胚胎般的旺盛生命力,一切伤残都可以治愈!”
吴八一说:“小林哥,这世上最阴的药就是咱屋里头的那个什么兰吧?”
我点头,“对,这先天再造汤需要两种药——茔生兰和炎阳玉。上次去chang白山的时候非常走运,在水边发现了一朵茔生兰,只要再有一块炎阳玉,这药就能配出来。”
章歌奇皱眉道:“这什么至阴至阳的,真的有人试过吗?不会是古人拍脑瓜子想出来的吧?”
我说:“这个药方是名医张仲景提出来的,张仲景用它治好过驼背,方法和我一样,先服汤药再砍掉驼峰。书上说当时‘森然见骨,脏腑洞然’,就是连脊椎都砍掉了,从背后的洞能看见内脏,但是很快,脊椎像春笋一样长了回来,变成了正常的弧度。明朝有个大太监沈玉城豁出命都想得到它,想把宝贝长出来。听说他派了两百人的小队去西域,找到了炎阳玉却没找到茔生兰,最后只能用炎阳玉配另一种药,居然也起到了效果。
“我想这先天再造汤远不止修复身体这么简单,天地万物皆生于炁,寻常药物补人五脏之气,这种神药是补先天之炁,把‘先天’之躯‘再造’出来!就好像和龙丹相对应的人丹!”
章歌奇和赵轩听得都很激动,他俩互相看看,很是兴奋。
吴八一马上眨巴着眼说:“那咱们又得去找药了?这炎阳玉在哪儿呀?危不危险?”
我说:“自然是在西域火焰山,极热的地方,它是纯阳之气凝出来的结晶……既然沈玉城能找到,我们应该也可以找到。”
说到这里,我又沉吟起来……
其实只要配出先天再造汤来,匀一口给张小发,他也有救,甚至还有生育能力,嗯,顺便也可以让李有田也试试……
我这样想着,但有想法容易,做起来何其难……
见我沉默着,吴八一灵机一动:“嗐,咱们何必舍近求远!刚刚不是说,这个叫沈玉城的大太监找到过炎阳玉么?没准儿他的墓里有呀,别忘了我可是摸金校尉……”
我斜他一眼,“你不是早就金盆洗手了?”
“洗是洗了,不过道上我也认识几个人,说不定能找到这个墓!直接找到能省多大事,省得再去什么西域火焰山遭罪!”
章歌奇跃跃欲试地挽起袖子:“找药不是咱老本行么?说干就干,啥时候出发?”
赵轩看看我们,说:“你们是要去寻药吗?那也算上我吧!”
我说:“不不,赵兄,你这个样子出门不方便,如果被那什么十三卫发现,大家都有危险!我们仨也搭档过,彼此配合默契,找药这件事还是我们来吧!”
赵轩有些不自在地问:“那我什么都不做,在这里干等吗?”
“你留下来守着诊所,茔生兰就在仓库里面,它一样价值连城,可别被人盗了。”我郑重地说。